“龍?”那肥頭大耳的商賈,十分不屑的看了一眼東方青冥,油膩膩的大笑了幾聲,“小子你有本事就讓我見識見識啊,我看你上哪兒去弄條……啊——”
他不輕蔑的言語,一時間就卡在了嗓子眼裡。
這一刻,連我都呆作了木頭。
東方青冥帥氣白皙的臉上,緩緩的冒出了綠色的鱗片,鱗片快速的覆蓋到了全身的每一寸肌膚。
Wωω¸ттκan¸¢Ο 碧綠色的鱗片,還是通透無比的半透明的樣子。
和那個美女手中拿的托盤上的鱗片,大概只有大小上的區別,形態上幾乎完全一致。鱗片還會隨着東方青冥的呼吸,而慢慢律動着。
他臉上的表情威嚴而又冷厲,雙脣微微一張,低吼出了聲音,“吼!!”
那個聲音看似從人的嗓子眼兒裡冒出來的,卻是振聾發聵的一聲,讓整個品鑑樓都搖晃了幾下。
各種粉塵從頭頂上落下來,兜頭淋了那富商一臉。
東方青冥是對着他怒吼的,大部分的殺傷力,也都在那富商的臉上。不僅耳朵飈出了血,就連雙眼都流出了血淚,五官更是稍稍有些歪斜了。
好像被這一吼震得,整個人都受到了嚴重的打擊。
卻偏偏沒有落在我的頭上,恍然間一擡頭,竟然是一隻白皙的手擋在我的頭頂上。那隻臭殭屍不知道什麼時候趕來了,高大的身軀立在我的身後。
猩紅的雙眼一時間變成了黑色的瞳仁,他單手摟住了我,避免我在品鑑樓搖晃的時候摔倒,“女人,我回來了,剛纔那個胖子是不是想欺負你?”
“沒有的事,他就是想請我去他家住幾天。對了,你……你怎麼去了那麼久?是不是遇到什麼事兒了?”我在搖晃中,只能依靠在他冰涼的身軀上,他的眸光那般的溫柔。
就好像要用無盡的柔軟,將我包裹在內一樣。
可是偏偏卻在我面前流露出脆弱的表情,有些委屈的將頭靠在我的心口上,小聲的說道:“女人……我差點就在關那隻臭魚的院子裡迷路了,走了好久猜出來。你這是在關心我嗎?”
這隻臭殭屍,口口聲聲說自己活了幾千年,卻還跟長不大的孩子一樣。
雖然牛高馬大的,卻被我當做了孩童。
我輕輕拍了拍,他在我肩頭的腦袋,“沒事了不就好了,我當然關心你。你救了我那麼多次,這次本不該你冒險的。”
“不害臊,你都幾千歲那麼大了,還長不大一樣,貪戀我媽媽的關心。呸!”我懷中寶寶居然在這時候說話了,也不怕被人聽到把人給嚇着。
不過眼下這間房間裡的人,全都被震得七葷八素的,壓根沒有注意到這些。
“老爺,老爺,您沒事吧?”那旁邊幾個商賈的傭人,好容易穩住重心,也不管自己臉上身上的灰了。
先衝上去,看看這死胖子有沒有事情。
這胖子暈頭轉向的,似乎看到這些人在喊他,臉上露出了驚恐的表情,“完了……完了,老爺我聽不見了,你們快送老爺我回府,看最好的郎中。”
“是了是了,扶老爺回去。”各種家丁奴婢的,手忙腳亂的就扶這胖子回去。
胖子走到了樓梯口,似乎還有點不甘心,“東方青冥是吧?我會讓你生不如死的,竟敢對老爺我動粗。還有你!什麼海上媽祖,我呸!不識擡舉的賤貨,以爲有智者庇護,我就不敢動你們了……”
說着說着,他就歪歪斜斜的走下樓。
一邊下去,一邊就嚷嚷着,“哎喲,疼死老爺我了,這幫孫子。”
東方青冥這個死土皮子,到了古代還幫我一塊得罪人,我也真是要被他害死了。
不!!
我怎麼還覺得他是土皮子,這傢伙剛纔可是說自己是龍呢。
難道說他並非青蛇,而是一條龍?!
自古蛇就有地龍的稱呼,總覺得我在現代看到的東方青冥,簡直就是他現在的退化版。這時候的他溫柔儒雅,舉止合宜。
可是一條龍會連中山鬼王,那種級別的鬼物都打不過嗎?
緩緩地東方青冥脖子上的龍鱗緩緩的褪去了,然後再是他臉上的那些理念也緩緩的消失不見了。
他幽綠色的雙眼帶着微冷,低身撿起了地上的兩片鱗片形狀的玉片,“這其中一片還是從我身上掉下去的,另一片……特地找了能工巧匠來仿冒。看來……你並不適合,當它們的主人呢。”
這番話說的神秘,而讓人想要探究。
緩緩的他的目光看向了我,臉上的冷峻慢慢的淡去,變成了歉意,“沒有嚇壞顧姑娘吧?”
“我……我沒嚇壞,大概……大概褒姒姐姐,被嚇壞了吧。”我走到那張落滿了剛纔從天花板上,墜落俠碎片的美人圖的前面。
褒姒清冷的臉上,落滿了塵埃。
那畫中的女子,似有畫魂一般。
緩緩的皺起了眉頭,雙眼之下,竟然緩緩流下了紅色的墨跡。
我伸手去觸摸那股落下來的眼淚,“姐們,看你的樣子,似乎很愛美。不要流淚了,好不好?我幫你吧臉上的塵埃擦去……”
站在這幅畫面前,我似乎能讀懂她內心當中的憂愁。
那畫中女子居然伸手而且似乎要握住我的手腕,脣邊輕輕盪漾起一絲笑意。
東方青冥很是會做人,立刻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了自己的帕子,交到了我的手中。
我輕輕的用帕子,先讓這位美麗的褒姒姐姐恢復方纔乾淨無暇的容顏,就聽東方青冥說:“你還是第一次看到我這個樣子,不覺得害怕的人。顧姑娘,你……是大唐何方人士,夫君又是何人呢?不知道在下可否追求姑娘……”
追求我?
纔剛認識,就追求我?!
腦子絕對是壞掉了!!
我渾身發寒,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歷史又要重演了?!
只要一提起那土皮子乾的事兒,我現在心頭就覺得發慌,還老想逃避。那所謂的半世姻緣,簡直就是要了我的老命了。
我擦着畫上灰塵的手,微微一滯,回頭看他:“你這個樣子,我也不是第一次見了。東方……我就想問你個問題,你到底……你到底是龍族,還是就是條土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