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心中清明,可爲何還是鬱鬱寡歡?”趙璞弓着腰跟在他身側。
“錦王要來了,朕如何歡的起來?”容逸淡淡的哼了一聲,藏寶之地在半月神宮這個消息他並不十分相信,他總覺得這背後的事不會這麼簡單,不過花月染來這裡,自然不是和他交流國情的,必是衝着雲瑤來的。
花月染想趁着半月神教糟劫之際救走雲瑤,也不細細的想一想,這裡是誰的天下!
何況,他如何允許他帶走雲瑤?
神宮存在的太久了,他早動了剷除的念頭,這個剷除半月教的機會,他也在等待,只要剷除了任軒轅,雲瑤便是他的了,豈能容許花月染再來插手?
可怎樣讓花月染無法帶走雲瑤卻是個難題,與花月染過招,比起他以往的對手都要難上加難。
趙璞笑道:“錦王來南辰,莫不是衝着那瑤華侯來的?縱使是衝着瑤華侯來的,可若是瑤華侯已是有夫之婦,錦王來了也只能作罷。”
容逸身子一頓,看向趙璞:“怎麼說?”
“奴才不會說,可別人做不到,皇上這麼聖明,自然是做的到的。”
容逸頓了頓,良久道:“你太小瞧錦王了,與他玩心機,十個你都比不上。”
趙璞:“……”
容逸嘆氣道:“朕需見她一面,可她如今必不願見朕。”
…………
陽光透過梔子花打在令狐寒身上時,他動了動身子,有教衆跑了過來急聲道:“公子,有密報。”
令狐寒身子一頓道:“師父在萬卷樓閉關,給我吧。”
“是!”
令狐寒將那燙金的密報小金桶拿在掌心,這些密報一向是他來處理,而後再向任軒轅稟報,這幾日的密報對於他來說無疑是驚喜的。
令狐寒的眼睛深了些,捏着密報的手緊了緊。
他期盼多年的機會終於來了……
…………
雲瑤自沉睡中醒來時,已不知過了多久,她睜開眼睛,只覺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眼前的一切,恍惚間陌生的很。
她動了動手,緩緩坐起身,房間有些空蕩,陽光自軒窗打了進來,她下了軟榻,走到窗前,接着便看到一道身影正站在梔子花下。
她一頓,認出了來人,張了張口喊了一聲:“令狐寒?”
聲音沙啞,好像不是自己的聲音了。
令狐寒身子一顫,驀地轉身,在看到雲瑤的那一剎那,他眼睫閃了閃,過了好一會才笑道:“醒了?”
令狐寒這個人喜歡掛着面具示人,平時其實不是那麼愛笑的人,以前無論怎麼笑都是在假笑,也不知道這次是不是陽光打落的有些好的緣故,這個笑看起來很真誠。
雲瑤有些疲倦,將手臂放在窗子上,一手撐着腮“嗯”了一聲。
她有些懶的說話,好像之前說了太多了,嗓子有些疲憊,又感覺自己好久沒有看到過陽光了,這樣暖暖的灑落下來,說不出的溫暖。
她想活着真好,噩夢終究是噩夢,現實依舊陽光普照。
兩人都沒有說話,彼此安靜,但陽光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