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瑤許久沒有這時的心情了,無拘無束的心情。
比起富貴堂皇的日子,她還是更喜歡這種沒有拘束的野趣。
這裡的松茸肥嫩,不過片刻,雲瑤便挖了好幾株,容和已拎了幾隻洗剝好的野兔回來,雲瑤忙去生火,又尋了些別的調料用匕首切碎,美滋滋的烤了起來。
容和坐在一側,看着她被火光照的明滅的顏,輕笑道:“你倒是對過程熟稔的很。”
“以往見別人烤過,便學下來了。”雲瑤一開口,眸光暗淡了幾分。
彼時被衝至四方山,他都是這麼烤着餵飽她的,那時她對他牴觸的很,現在再回想,竟無比懷念那段日子。
容和拿出一罈酒來,那罈子上還沾着新鮮的泥土,想來是從哪兒新挖出來的,壇口一開,酒香四溢。
雲瑤吸了吸鼻子道:“什麼酒?”
“月光醉。十年前我埋下去,一直沒捨得挖出來,今日你有口福了。”他指尖在罈子上敲了敲。
雲瑤酒量並不好,而且之前因喝了花月染的桃花醉不曉得鬧出多少事,若是花月染在,她多喝兩口也就罷了,可容和麪前,還是少喝爲妙,萬一醉了,他把自己賣了都不知道。
三杯酒下肚,容和話多了些。
“你對容逸怎麼看?”
容逸啊……
初次見這個人時,雖被他那假臉驚的一驚一乍的,但終歸自己那時性子單純,與他倒也和得來,只是後來,一再發生變故,沈阿媚死後更是將矛盾推到了極點,坦白說,雲瑤對這個人印象很是一般。
“不是好人!”雲瑤直言不諱。
這容逸雖是容和的親兄弟,但他即敢問就沒必要忌諱她說的不好聽。
容和嘴角一抽:“或者,他人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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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瑤瞥了他一眼:“心機太深,交往太累,比起復雜,我更喜歡簡單。”
容和意味不明的看着她:“錦王並不簡單。”
雲瑤身子一滯,啞口無言。
“出身帝王將相之家,如何簡單?便拿大邑的新皇來說,她便簡單?她若簡單,便不會登上帝王之位,同理,她若簡單,亦不會讓滿朝文武俯首帖耳。”容和晃了晃杯中酒,有月光穿過枝椏落入酒杯中,杯內便映着一輪明月,波光瀲灩間,似盛滿了月光。帝煞天下顏華離殤
雲瑤沒說話,他說的是事實,清婉這個皇帝做的出乎意料的好,哪一朝代皇權更迭時,不都得發生點內亂?她這一代沒有。
雲瑤突然記起水玉說的文書來,視線看向容和道:“大邑來的書信有沒有提起我?”
與容和說話,她沒必要拐彎抹角,容和是聰明人,有些話直話直說都能節約彼此的說話時間和腦細胞。
容和端着酒的手微微一頓,看向雲瑤:“聽水玉說的?”
雲瑤點頭。
“呵。”他語氣莫名,轉而笑道:“女人的心思都這麼彆扭?”
“什麼意思?”雲瑤摸不準他的套路。
“沒什麼,大邑卻有書信來,不過是普通禮節問候,大邑新皇登基,兩國總要來往些書信表達友好,至於你,不曾提起。”
雲瑤:“哦”了一聲,沒有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