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瑞撇撇嘴道:“誰知道你心裡是怎麼想的?要真跟慕澤野審美觀一樣,那孩子是誰的還不一定。”
“你給我閉嘴!”夜上景鐵青着臉低吼道:“還要不要聽下去了?”
艾瑞聳聳肩,小心的看了夜上景一眼,收回肚子裡的一堆抱怨的話,搖頭道:“我不說了,你說。”
夜上景情緒平復了許久,接着緩緩道:“我知道了悅悅和慕澤野的事情,很是疑惑,因爲在我的印象中,慕澤野並不是這種在外面沾花惹草還不擦乾淨痕跡的人。”
艾瑞想說話,但是在夜上景警告的目光中,把即將出口的話給吞了回去。
“問題肯定就出自米露這裡。所以我這幾天一直跟着米露,今天她去酒吧,我也在後面尾隨着。”
“卻正好撞到了同樣在跟蹤米露的慕澤野,不過他沒有看到我。”
艾瑞有些疑惑,他們的關係早就敞開了,慕澤野還跟着米露做什麼?難不成這中間,有什麼東西,是她想錯了的?
“我還看見了你。”夜上景突然扭頭對艾瑞道:“你技術也太渣了點,跟蹤人都不知道隱藏自己?就那麼大咧咧的站在房間門口,是個人都知道你在偷窺!”
艾瑞臉色一黑道:“你這個傢伙,你以爲誰都跟你一樣可以瞬間就變成鬼鬼祟祟的?”
夜上景不理會艾瑞的亂咬人,沉聲道:“不過據我的觀察。慕澤野給米露下了藥,米露也給慕澤野下了藥。”
“什麼?”艾瑞一驚道:“這倆人還有這種癖好?”
夜上景一臉黑線,“你閉嘴好不好?”
他算是輸給這個女人了,什麼都不知道,還最愛亂說,最後把事情整的一團糟。
“慕澤野根本不知道米露懷了他的孩子,他在這件事情之前,根本就不認識米露!”
“怎麼可能?”艾瑞話一出口就急忙捂住嘴巴,唯恐夜上景因爲她的多嘴不再說下去。
夜上景被後者的模樣給逗樂了,憋着笑道:“怎麼不可能?”
“若不是你們這一羣女人在這裡胡猜亂想,哪裡會生這麼多的事情?”
夜上景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始末,苦笑道:“那米露根本就是在騙悅悅,就連肚子裡的孩子都是幾天之前弄得試管嬰兒。”
艾瑞臉色僵硬喃喃道:“不可能吧……?”
悅悅爲這件事情不知道難過了多久,不知道哭了多少回,難不成到頭來,一切都是笑話?
艾瑞瞬間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夜上景沒理會艾瑞的神色,繼續道:“慕澤野之所以會去找米露,純粹是因爲好幾次都看到悅悅跟米露在一起,之後還心情不好,所以才關心米露這個人。”
“慕澤野今天跟着米露過去,也是爲了查查事情的真相是什麼。”
“可是卻被你這個二流的密探給碰到,還回來告訴了悅悅,這下悅悅可能真的對慕澤野絕望了吧……”
夜上景的心中帶着一點惋惜。
但也只是惋惜。他知道慕澤野和悅悅最終是不會分來的。在結婚之前多一些磨難,以後的日子會順溜許多。
艾瑞則是神色鉅變道:“你說的是真的?”
夜上景挑眉道:“怎麼?難不成你以爲我在開玩笑?”
“嘎吱。”
艾瑞的手指開始抓撓旁邊的玻璃。
如果夜上景說的是真的,那是不是意味着他們從頭到尾都冤枉慕澤野了?而今晚上的事情,她更是犯了一件天大的錯誤?
一瞬間,艾瑞哭的心都有了。
“知道我爲什麼把你叫過來了吧?”夜上景挑眉,心情很是愉悅。
不知道爲什麼,她每次看見艾瑞露出這副苦惱的表情,就覺得渾身舒泰。
夜上景的愉悅的目光刺到了艾瑞。艾瑞猛地坐直身子,指着夜上景怒道:“你這個傢伙!現在知道給我說,爲什麼我去告訴悅悅之前你不按住我?說!你是不是故意!”
夜上景挑眉:“故意的又怎麼樣?難不成時間還能倒流讓你去反省自己的錯誤不成?而且剛剛就算我把你攔住了,你還會坐在這裡安安生生的聽我講?”
夜上景說的艾瑞臉色通紅。
她是什麼性子,她自己最清楚了,若是在剛纔,她正在起頭上,夜上景要是攔住他,她說不定還會給他一頓拳頭。
想到這兒,艾瑞的神色有些訕訕的。
夜上景似乎也知道後者的心裡,淡淡挑眉道:“你的車也沒了,我就送你回家吧,不過你記住,我的車要付雙倍的價錢,因爲它燒油燒的多一點。”
艾瑞的眼睛已經通紅。
寂靜的夜色下,有無數個人的心裡靜不下來。
秦悅緩緩的將艾瑞送出了門,接着繞到大廳的中央,緩步拾階而上,想要回到臥室。
她覺得好累,從身體到心靈的累。曾經那麼相愛的那麼不容易才走到一起的兩人,爲什麼會因爲一個莫名其妙的米露,而變成如今這副模樣?她們之間的感情,就這麼經不起挫折和磨難嗎?
正要邁上最後一階樓梯的時候,秦悅腳下突地一軟,眼前白光閃現,接着便是無邊的黑暗。
“媽媽!”
一直躲在樓梯後面的小念念,看見秦悅摔倒在地上,驚恐的奔了過去。
“媽媽!媽媽你怎麼了!”
小念念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情景,早就嚇壞了,一邊大哭一邊驚恐道:“媽媽!你醒醒啊媽媽!”
但是任他怎麼搖晃,已經昏過去的秦悅,始終沒有挪動分毫。
“艾瑞阿姨!艾瑞阿姨!救救我媽媽!”
小念念衝下樓梯,直接奔向大門口,推開大門哭喊道:“艾瑞阿姨,你在哪裡?!媽媽昏倒了!”
但是任他怎麼尖叫和求助,卻沒有一個人迴應他。
到最後,聲嘶力竭的小念念一個人穿着睡衣站在門口處,瞅了瞅依舊暈倒在樓梯口沒有醒來的媽媽,滿面淚水。
深夜,依舊燈火通明的醫院。
一個身形挺拔的男子快速走動,略過一道長長的走廊之後,停在了一個亮着燈的手術室前。
手術室裡面正好走出來了一個穿着白大褂的醫生,帶着一副金絲邊框的眼睛,神情緊繃。
待那醫生擡頭看見焦慮的慕澤野時,微微周了沒,接着疑惑道:“你是病人的家屬?慕染墨?”
慕澤野急忙道:“對,我是他的哥哥,染墨現在怎麼樣?他還好吧?”
剛剛在電話裡也沒有聽清楚,現在看着這醫生的神情,好像染墨得的並不是普通的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