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手背拉了一下,她這才發現慕澤野停止了腳步,臉色陰沉的盯着她,她這才知道說錯話了。
“幹嘛不走了?”
“你剛纔說什麼?”他的聲音格外的低沉,表情也是有板有眼的,臉色透着溫怒。
秦悅的臉上現出不自然的神情,小聲嘟囔着,“剛纔我什麼都沒有說吧。”
“你說要讓孩子叫我叔叔?”他冷着臉問道,那副神情恨不得馬上捏死眼前的這個可氣的女人。
她下意識的瑟縮了一下,扯了扯嘴角,“你又沒可能娶我,我當然要嫁人,我要給孩子製造一個溫馨的家庭,你懂嘛。”
“你這個小瘋子!”慕澤野倒吸了一口涼氣,好吧,這個女人竟然還想着嫁人,還想着讓自己的孩子叫別的男人爸爸?他現在只覺得一股怒氣直接的衝擊到了腦門上,恨不得馬上掐死她!
“你要幹嘛。”她有些慌亂的後退了一步,小臉上現出恐慌。
慕澤野又立即逼近了兩步,沉聲說道,“你說要幹嘛?你最好把你剛纔的話再給我重複一次!”
她嚇得縮了縮脖子,果斷搖頭,“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不知道?”他一把將她拽到懷裡,沉聲開口,“你剛纔說要嫁給別的男人?讓我的孩子叫別的男人爸爸?”
“我……”
他的氣場實在太強大了,秦悅完全沒有招架的實力,要是眼神能夠殺死人的話,在慕澤野的眼神攻勢下,她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你敢再把剛纔的話再說一遍嗎?”
秦悅快速的搖頭,“不敢,絕對不敢了。”
他臉上的怒氣緩和了一點,沉聲道,“這樣的話別再說第二次了!”
“好。”她抿了抿脣,不說就不說,反正他結他的婚,她嫁她的人,兩不干涉就好了。
她是絕對不可能讓孩子沒有爸爸,她要給孩子一個健康的家庭。
慕澤野緊緊的皺着眉頭,像是想到了什麼,猛地回頭看着她,“秦悅!”
冷不丁的被他連名帶姓的叫,她竟然還有些不適應,整個人愣了一下才緩過神來,點了點頭,“恩?”
“以後你的腦袋裡不許再有這樣的想法了!”
她想什麼難道他還要管?這傢伙簡直太霸道了吧?
“你最好試試看,你要是讓我知道你偷偷的去嫁人了,後果自負!”
秦悅扯了扯嘴角,她真的是太討厭後果自負這四個字了!總是有種被他威脅的感覺。
三天之後,天早就已經放晴了,而雪也全部都化掉了,秦悅跟慕澤野兩個人一起來到了醫院。
因爲蔣院長早就沒有親人了,所以屍體一直都停放在太平間裡,而關於蔣院長的案件,竟然毫無進展,像是被什麼誰刻意的阻擋一樣。
秦悅眼圈紅紅的,隨着工作人員看了一眼蔣院長便出來了,事情雖然以後過去了快一個星期了,但是秦悅還是覺得那麼的不真實。
蔣院長那麼好的人,怎麼會出這樣的事情?太讓人難以理解了。
“別哭了。”慕澤野攬住她的肩膀,臉上露出無奈的表情,“這種事情是誰都不願意發生的,但是發生了,我們就要去面對,不是嗎?”
“逝者已矣,我現在只希望蔣院長能夠早點的入土爲安。”秦悅吸了吸鼻子,蔣院長算是她的母親,怎麼說都要讓她安心的下葬。
“這件事情我來安排。”
車子停在福利院的門口,秦悅看着熟悉的地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臉上滿是悲傷。
慕澤野站在她的身旁,“暗夜,將東西拿下來。”
看着暗夜手裡拎的大包小包的東西,秦悅有些羞愧,剛纔只是想來福利院,竟然忘記了給這裡的孩子買東西,她現在真的有點昏頭了。
好在慕澤野還算細心,她不由的回頭看了他一眼,低聲說道,“謝謝。”
“傻瓜,我們之間還說什麼謝?”
兩個人牽着手走進去,這裡早就有了新的院長來任職,一羣孩子看到他們,都紛紛跑來了這邊。
將禮物發了下去,秦悅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走到了曾經蔣院長的辦公室,辦公室依然跟往常沒有什麼區別,但是人卻已經不在了。
“你就是秦悅吧?”一道幼嫩的聲音傳來。
她回頭看着面前這個女孩,有些疑惑,“你是?”
“我也是從這裡走出去的,一個星期前我來過這裡。”僅僅十幾歲的女孩走到她的身邊,臉上也掛着傷悲,“只是沒有想到蔣院長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是啊,太意外了,誰都沒有想到。”秦悅眼圈又開始泛紅了,連忙的將腦袋轉到一邊,強忍着難過的感覺。
“其實我來這裡是專門找你的。”女孩一本正經的開口,“也許蔣院長的死跟你有些關聯?”
“你爲什麼這麼說?”秦悅的臉色一變,沉聲詢問。
女孩笑了笑,似乎也察覺到自己這番話說的有些武斷了,“不好意思,我並不知道內情,但是在一個星期前,我來到這裡,蔣院長給了我一把鑰匙。”
“什麼鑰匙?”
“她說讓我交給你,裡面是關於你的一些東西,具體是什麼她沒說,東西在城西的銀行儲存箱裡。”女孩交代完一切,將鑰匙遞給她,轉身離開。
秦悅拿着這枚鑰匙,臉上露出詫異的表情,心底更是覺得莫名的緊張,難道蔣院長的死真的跟她有關聯?
“你在發什麼呆?”慕澤野抱着一個僅僅幾歲的小女孩兒走進來,“還在悲傷嗎?”
“不是。”她覺得腦袋有些亂,淡淡的開口,“蔣院長留了一把鑰匙給我。”
“鑰匙?”慕澤野有些詫異的看着她手中的鑰匙,喃喃道,“蔣院長是什麼意思?”
“不知道,只有打開儲存箱才知道了,只是我現在沒有心情,等蔣院長入土爲安了再說吧。”秦悅漫不經心的把鑰匙塞進了包裡,整個人都沒什麼精神。
走出辦公桌,冷風一吹,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慕澤野走到她的身旁,將系在自己脖子上的圍巾摘下來給她戴上。
圍巾帶着屬於他的溫暖,他的味道,秦悅一時間有些發愣,臉上露出柔柔的笑容。
“幹嘛看着我傻乎乎的笑?”慕澤野牽着她的手,有些鄙視的問道。
她嘟着嘴巴,如同一個小孩子挽着他的胳膊,“你才傻乎乎的!”
慕澤野不跟她吵鬧,牽着她的手上車,“蔣院長的事情已經安排了,喪禮在明天下午。”
她的眼神有一瞬間的失神,嘆了一口氣,點頭,“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