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頂天立地一保安

宿頭進一步介紹起住在這間宿舍裡的保安,他們這十幾個人負責的是副近一個居民區的安保工作。分成三個班輪換交替,因爲有一個班的保安去上崗了,所以每晚都會有幾張空牀位,國良經常安排新招來的人臨時住在這裡。

從這宿頭的言談舉止中小可發現了他是個很有想法的人,雖然並沒過問對方的經歷,但小可猜測這宿頭終非這保安隊的池中物,他將來的成就一定不會比那同樣是保安出身的國良差。

這天夜裡小可睡在了一張怪味兒十足的牀上,也不知這張牀的主人與這樣的環境較勁久了會是什麼樣的精神狀態。至少小可躺下之後被薰得越來越精神十足,這還是宿頭爲他安排的看起來最整潔的一張牀呢。而且小可自下了車到現在,來到省城的大半天裡一直空着肚子,這進一步導致他越發難以入眠。

他在心裡輪番罵着黑胖子、經理、國良,心說等證件拿回來以後看我怎麼收拾你們。其實在內心深處小可早已隱隱的明白了自己在得知被騙時的想法:如果他當時想要強行搶回身份證而與對方一拼的話未必沒有勝算。只不過每個人出於自保的天性都會適當的忍讓,只有在對方越過了可以接受的底線甚至到自己陷入絕境時纔會放手一搏。

換言之每個人都有着與生俱來的賭性。小可也想賭一賭,要瞧瞧國良會給自己安排一個什麼樣的崗位,或許會比在歌廳那樣的環境更安逸也說不定,他已經對保安這個行當產生了足夠的好奇。

第二天一早,國良天沒亮就來接小可和盒飯甲,他要趕在上午班的保安開工前給兩位新人安排好工作。他先安排盒飯甲去了一個很老舊的小區做安保。盒飯甲就此完成了自己的任務去吃盒飯了,小可的經歷卻還要繼續下去。他被國良安排到某航空公司旗下的連鎖超市在城東設立的一間分店工作。沒錯,航空公司也會收購超市並擴大規模用心經營。這年頭,越大的企業越要講究綜合實力。

這間超市加上小可一共只有三名保安,只能稱作保安組而已。

小組裡的另外兩個都是滇北省的人。說起話來帶着點西南口音,爲人都很和氣。其中一個四十多歲的人自稱姓字,小可在細問之後才確定了自己沒聽錯這個奇怪的姓氏。這人因爲在家排行第八,他的父母給他起了一個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名字——字八。另一個和小可同樣二十上下的是這三人小組的班長,超市裡的工作人員都親切的稱他小畢,直到某次換班時小可看到他在交班日誌上的簽名才知道,原來小畢的姓氏竟然是關閉的閉。

字八和小閉並非被騙去了身份證才被迫做起的保安。字八是這裡的員老級人物,在這家超市被航空公司收購之前就在這裡當保安。小閉則是從出站口出門就被舉着招聘大牌的國良由火車站直招入隊的,過年期年保安隊人手急缺,不得以之下每年春節前後國良都會直招一批外來員工,有不少像小閉這樣的人原本就是衝着要當保安來的。

這個超市三人組中原來的隊長因爲涉賭而被拘留過,出來之後國良便不打算再用他,因爲他已經嚴重影響了國良這保安公司的名聲,而且超市的經理在得知這件事之後曾警告過國良,再向超市派遣這樣他這樣劣跡斑斑的保安就終止和國良的生意而另聘更專業的保安隊。

國良在見到小可之後如獲至寶,他早已在初見之時就想到要把他安排到這家超市來,他相信再挑剔的經理都不會拒絕這樣形象氣質俱佳的保安。

超市裡的安保工作並沒什麼難做的,三個人白天只需要上兩班崗。午夜時分三人再一齊檢查一遍超市內的安全和防火就可以安心的去睡了。白班時站正門崗的保安只需提請客人存放包裹並及時推回被遺留在門口的手推車,僅此而已;守在後門的保安要做的是防止超市內部人員偷竊貨品,還有爲每天進出的車輛和人員做登記。

小可在兩班崗上各自站了一班之後就完全摸清了這份工作中的所有注意事項。經理見國良爲超市安排來這樣精明能幹而又顏值頗高的保安,臉上終於泛起了一絲笑容。

這個只有兩個崗位要管理的保安小組總會閒出一個人來。這個人在輪休期間除了爲另外兩個已經上了崗的人做好飯菜之外另無旁的事情,如果能夠充分利用這些閒暇時間多做些有意義的事,小可相信即使曾經是一名小小的保安,這個崗位上也終能走出一些成就非凡的人來。

兩天之中小可不斷回想着之前見到的那宿頭說過的話,一心只想混日子的小保安很難取得什麼成就。正如那句“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一樣,他現在的同事字八就不是一個上進的好保安,這人從事安保工作已經有十幾年了,過去還同國良一起站過崗的。他安於現狀,習慣了每天站站崗就下班的生活,有吃有住的日子磨滅了他所有的夢想。或許,這樣的生活正是他的夢想也說不定。

第三天一大早國良就趨車來了超市。他先去後院找了班長小閉,見面就問他小可在哪裡。小可今天是上午班,原本站的是後門那一崗,但經理卻親自吩咐小閉將他調到正門去。小閉問爲什麼要這樣安排,經理半玩笑似的回答說:“就這麼一個形象業務俱佳的人你還是安排他去給保安隊撐撐門面吧。”

超市經理是國良的衣食父母,他原本得罪不起經理的。但他此來有非常重要又特別緊急的事情要帶走小可,所以他在未獲得經理許可之下就用原本休班的字八換下了小可。他找到小可之後急急的叫對方上車,甚至沒給小可換下保安制服的時間。

小可和那宿頭時隔僅兩天又見了面,仍然是在那間由車庫改成的宿舍。這裡已經聚集了二十多個都沒來得及換下工作服的青年。小可在向宿頭打聽了之後才瞭解到:國良這是要帶領這些人去爲一部電影的首映式提供安全保障。這樣高端大氣上檔次的生意以國良這種保安公司所處的層次原本接觸不到的,但是他接下了這單生意的同行家裡出了些急事,那人只得忍痛割愛,向首映式主辦方推薦了國良和他的團隊。

在業內看來國良是撞上了狗屎運,他自己則認爲這是天道酬勤。只要能完美的完成首映式的安保任務,他這保安公司的名氣和口碑就將得到空前的提高,他在今後能夠接觸到的也將是另一片前所未見的廣闊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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