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李扶月剛剛起牀後,便要白慧將孩子抱了過來。
昨晚她恍惚間聽到一聲孩子的哭聲後,一晚上睡的都不太安穩。期間反反覆覆的醒來了四五次,趙沉哄了好久她才睡着。
滿月的孩子已經十分的討喜了,李扶月洗漱完畢後抱着孩子親個不停,肉嘟嘟的小臉,可愛極了。但奈何孩子實在是太繃得住了,面對老孃的種種行爲,他偶爾只是皺着小眉頭,半點都不笑。
小小年紀卻一副老成的樣子,李扶月心裡樂開了花,心裡暗誹,這可真是趙十三的兒子,和他老爹真是有的一拼了,只怕將來會是給比他老爹還要難搞,在心裡默默爲自己未來的兒媳婦默哀一分鐘。
李扶月抱着懷裡的小豆丁玩的是越來越歡,對於孩兒他爹越來越黑的臉,她……權當看不見,絕對是典型的有了兒子忘了丈夫。
最後趙沉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將孩子從他孃親的懷裡搶了回來,黑着臉剜了她一眼,語氣有些責怪的道,“他現在還這麼小,不要總親他的臉。”
李扶月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語氣揶揄的道,“哎,我說主子爺,您這管的也太寬了吧,我親我自己的兒子,你有意見?”
趙沉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一手託着孩子的小屁股,一手攬着他的腰身,看着兒子肉嘟嘟的小臉,心柔成一片,對孩兒他娘拽拽的道,“親多了,容易把他的臉給親歪了,你希望你兒子以後長大了後臉是歪的?”
“呃……”
李扶月有些愣住了,這個問題她以前倒是沒有想過,不過,歪臉的男人,咳……確實……不太好。
撇撇嘴,李扶月看着動作輕柔的給孩子擦臉的男人,眼裡閃過一絲揶揄,清了清喉嚨,語氣氣餒的道,“趙十三,你有沒有發現,自從咱們有了孩子以後,你對孩子的好明顯超過對孩子他娘了。”
趙沉手一頓,幽深的眸子深深的剜了她一眼,有些無奈的道,“你還能再幼稚一些嗎?”
“呃……咳咳……應該還能。”
李扶月臉微微一熱,自己也覺得和自己的兒子爭寵的事,確實是夠幼稚的。
信步走到男人的身前,在他的臉上輕輕一吻,看到男人懷裡的小傢伙眼睛疑惑的看着自己,她的臉忽地一熱,有種被人抓姦在牀的感覺……
用過早膳後,李扶月剛要去看賀蘭蘇,卻見白慧小丫頭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朝自己走來,後面還跟着一個“尾巴”。
李扶月好奇的看着不遠處的兩人,覺得真是神奇了,這白旬竟然能將白慧這個神經大條的小丫頭也惹哭了,也真是不簡單了啊!
白慧走着走着,忽地停下腳步。
擡手抹了把臉上的淚水,對着身後的男人低吼道,“你給我滾的遠遠的,我以後再也不想看到你!”
“……”
沉默是白旬給她的回答,身後的男人眼神始終盯着她看,但卻半聲兒都沒出。
李扶月看到白旬這副模樣心裡感嘆不已,你看看她說什麼來着,
這白旬可是比白六還要悶的,你和這麼一個悶葫蘆吵架不氣死你纔怪了。
白慧見他這般悶葫蘆的樣子,心裡更加的氣憤了,擡腳對着他的腿便是一腳,指着即使捱了自己一腳卻紋絲不動的男人怒斥道,“白旬,你丫的給老子滾叉!”
噗……
李扶月差點笑噴了,她這算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嗎?
她記得自己以前明明說的是滾球和傻叉,怎麼到她嘴裡就變成滾叉了?
白旬臉色有些複雜,伸手想替她拭淚,但卻被白慧一個閃身給躲過了。
看着白慧像躲瘟疫一般的躲着自己,白旬的臉頓時黑了下來,聲音冷冰冰的道,“你到底在鬧什麼脾氣?”
今早兒,他前腳剛邁進府裡,就被哭的跟淚人似得白慧指着鼻子罵了一通。
最重要的是,他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究竟哪裡得罪了她。
白慧聽着他冰冷的話,心裡頓時一涼。眼神失望的看着眼前曾讓自己一度着迷的臉,食指指着自己的鼻子,不可思議的問道,“我鬧脾氣?”
白旬不可設置的皺了皺眉頭,在他眼裡就是白慧在鬧脾氣。
以前白慧雖然也有些小脾氣,但從來沒向今天發過這麼大的火過。沒有哄人經驗的他有些無措,但看着她哭的這般傷心自己也心疼。
白慧暗暗一咬牙,一拳頭朝着白旬的俊臉揮了過去,“看老孃今天不替天行道,打死你這個負心漢!”
白慧的功夫雖然不錯,但和白旬一比,那真是如小孩子過家家一般,所以白旬沒費半點的吹灰之力,就將她給制服了。
白旬一手緊緊握着她的雙手,一手攬着她的腰身,咬牙切齒的道,“我到底哪裡得罪你了?”
李扶月見白慧似乎要真的發火了,忙快步走了出去,笑呵呵的道,“哎哎哎,這是怎麼了?”
白慧見到李扶月後,眼淚噼裡啪啦的掉下來,“主子,您可要給奴婢做主!”
李扶月貝齒輕咬着脣角,對她點點頭示意她稍安勿躁,而後將視線轉向白旬,歪歪的勾着脣角道,“我說白旬,男女有別你家主子爺沒有教過你嗎?”
白旬臉一僵,心裡雖不情願,但還是鬆開了白慧,垂下頭……不說話。
真是夠悶的,李扶月心裡琢磨着要怎麼處理這件事。自家的丫頭受了委屈,她自然要維護的,所以她瞪着微微垂着頭的白旬沒好氣的道,“說說吧,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一大早的你們就在這裡拉拉扯扯的,這若是被旁人看去了,成何體統?白慧她可是個小姑娘,你這麼做就是在毀她的清白,你難道不知道嗎?”
白旬擡眼看了眼自家主子爺,卻見趙沉的眼睛始終看着自家王妃半點都沒有看他,心一橫忽地單膝跪地,語氣堅定的道,“是屬下唐突了,屬下與白慧情投意合,請王妃爲屬下和白慧做主!”
李扶月“呵呵”一笑,心裡清楚是怎麼回事,但臉上卻擺出困惑的樣子,眼神迷惑的看着單膝跪地的白旬問道,“做主?做什麼主
?”
白旬暗暗一咬牙,額頭上青筋隱隱的在跳動,“屬下想娶白慧,還請王妃成全!”
“不行!”
李扶月還沒說話,卻被白慧厲聲打斷。
白慧淚眼婆娑的看着李扶月撲通一下跪在地上,斷斷續續的道,“主子,奴婢就是嫁給豬也不會嫁給白旬,請主子爲奴婢做主!”
李扶月:“……”
白旬拳頭緊緊地握着,在聽到白慧的這番話後,心裡一陣惱火。
若不是顧及着主子都在這,他真想將白慧這丫頭拖回房裡狠狠的教訓一頓,讓她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wωw ★TTκan ★¢ ○
李扶月看着劍拔弩張的兩人,輕咳一聲,歪歪的勾着脣角,身子微微的往前傾了傾道,“白慧,你可要想好了,你嫁給白旬還能生娃做娘,但你若是嫁給了豬,可就生不出娃做不了娘了。”
“哇……”
白慧情緒突然失控大哭起來,眼淚像是連成了線一般嗖嗖的往下掉,賭氣般的道,“奴婢就是嫁給豬,也不嫁給白旬這隻種馬!”
白旬臉忽地一黑,蹭的一下起身,居高臨下的看着白慧,咬牙切齒的道,“誰是種馬?”
“你是種馬,你是種馬,就是你!”白慧擡起袖子猛地將鼻涕眼淚一擦,指着白旬怒斥,“白爭都已經和我說了,你昨晚沒回來是因爲留宿在青樓花魁的牀上,嗚嗚嗚……你還說你不是種馬,連青樓的女子你都碰,你……你髒死了!”
躲在暗處的看戲的白爭聽到白慧的話,心裡頓時咯噔一下,一股子不好的預感慢慢的朝他襲來。
李扶月心一驚,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白旬……
白旬聽到白慧的話,臉這下黑的更加的徹底了。嘴裡的牙齒咬的咯咯作響,李扶月很擔心他會把自己的牙都咬碎了,沒牙齒的帥哥多可惜啊。
“我昨晚沒回來是因爲爺交代我去辦事!”白旬猩紅着眸子盯着她看,“我這輩子還沒睡過女人呢!”
白旬拳頭死死的握着,但仔細看,他的臉上似乎還帶着一絲不自然的暈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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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後,不再看她,對趙沉和李扶月點頭示意後,轉身便走。
白爭這小子真是皮癢了,竟然敢這麼挑釁自己!
躲在牆頭上看戲的白爭看着白旬朝着自己的方向走來,心裡狼嚎一聲快速的逃走。
此時他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決不能讓白旬給逮住,不然自己一定會死的很慘的。
早知道事情會鬧得這麼大的話,他就不該去騙白慧那丫頭。
不過,這個丫頭騙子也太好騙了點吧?在影衛這麼多年,真不知道她是怎麼活下來的?
白慧和李扶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李扶月心裡一陣好笑,這一大早上的可真夠精彩的,鬧得這麼大的動靜,最後竟然就這麼神轉折的突然收尾了。
白慧是個單純的小丫頭,想到白旬臨走前那句彆扭的‘我這輩子還沒睡過女人’心裡一陣甜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