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眸深邃、複雜難懂，看着她眼裡還帶着她讀不懂的責怪。
靠！他那是什麼眼神？她又哪裡得罪他了？
李扶月嘲諷的勾了勾嘴角，眼睛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心想，這戲文裡常用的，貌比潘安大概也就是他這樣了吧，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子、剛毅如斧鑿的輪廓，每一處都長得恰到好處。
但她也知道，這個男人並不簡單，他複雜難懂，腹黑、狡猾，關於皇十七子、驍勇大將軍王趙沉，她這一個來月真沒少聽說過。
傅雪櫻可是相當的崇拜他，時不時的在她耳邊唸叨着他的戰果功績，她都能倒背如流了。
不得不說，這廝真是人才，脾氣收放自如，剛剛還一長臉黑如焦炭，現在面上卻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
可這個朝代皇權至上，她一赤裸的小胳膊，怎地擰得過人家粗壯的大腿？
李扶月與他對視片刻後，故作低小模樣道，“殿下訓斥的極是，此乃大不敬的言語，確實不該小的說，但……”
話鋒一轉，語氣變得凝重，看着他的眼神噙着幾分心痛，躊躇地說，“小的剛剛所言實乃句句肺腑，自古皇家多薄情，父子如君臣，我大鄴歷朝歷代的祖訓是立長立嫡，如今太子早逝，儲君之位一直懸而未決，按理說長子亡應當立長孫，但是……”
長長的一段話，她說得極快，爲頭微微一蹙，停頓了一下。
她今天一天也沒喝幾口水，喉嚨早就乾的冒火了，此時話一多，就感覺喉嚨一陣刺痛。
自顧自的到了杯水，咕咚咕咚幾口灌了下去，不解渴，又連喝了四五杯，這才感覺喉嚨舒服不少，呼了口氣繼續說。
“皇長孫雖與殿下同歲，但威望卻遠不及殿下，無論是朝中還是民間……”
李扶月說完，眼睛期期的望着他，她馬屁拍的賊響，而人家卻半點不領情，臉上不見半點喜怒。
看着他沒有一絲表情的臉，心裡也有些沒底，李扶月暗自咬牙，“殿下戰功赫赫，縱觀整個大鄴皇朝也無人能及，爲大鄴江山立下汗馬功勞，得民心擁護，且殿下在朝中的威望也日趨高漲，所以有些人急了……”
李扶月說完後微擡下巴，看着他眼神有些期待。
趙沉一手撐着太陽穴輕柔，一手轉着茶杯，輕‘唔’了聲，聲線暗啞，兩個字說的極慢，卻別有一番風味，“繼續。”
思慮一下，李扶月有些壞壞的勾起脣角，冷聲嗤笑，語氣有些許輕蔑，“所謂的御賜嫡妻通敵叛國，不過是個幌子而已，一個女人而已，而且還是一個養在深閨裡的女人，真的會通敵叛國？”
李扶月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冷聲嗤笑的搖頭，“不過是一個被犧牲的可憐人罷了，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最終受牽連的是誰，受益的又是誰，小的愚昧尚且看的清楚，難道殿下如此聰慧之人會想不明白？”
李扶月一席話說完，發現他看着自己的眼神更加古怪了，對視片刻，李扶月被他看得有些發毛，愣傻傻地望着他，語氣有些不滿，“你這麼看着我做什麼？”
沒有回答她的話，眼睛也並未離開她，眸色漸黯，審視片刻後，趙沉忽然頭往後一靠，閉上了眼睛，完全忽視她的存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