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凌雲三人一路小跑,外加激動就找到了這裡。
事別多年,也不知道老大變成什麼樣了,噹噹噹的敲門而去,半天沒有迴音。
噹噹噹在次敲門,還是沒有迴音。
“哎,怎麼家裡沒人麼?”許凌雲好信的問去。
“不知道啊。”張狂掃了掃這破舊的樓道,好多年了,當年大哥護犢子的一幕幕,現在還歷歷在目。
老酒領着一幫社會渣滓子,在老大李乾坤的橫掃之下,以四小天王之名,打的老酒兵敗如山,李乾坤威震校園內外,四小天王,那是何等的威風。
只是一切恍如就在眼前,又觸摸不到。
三人愣住了,沒有人。
這會,許凌雲的電話響了,接起來一看是楚凝萱的:“怎麼了萱萱?”
“凌雲哥,你在哪呢?”
“我也不知道我在哪呢,我和朋友來找老同學了,我們原來的大哥,家裡有事麼?”
“沒事,擔心你唄,告訴你個事啊,過幾天爺爺打算先在九天集團雷霆夜總會,給咱倆提前舉辦個訂婚慶典,先預預熱,然後就去拜訪咱媽,你沒意見吧!”楚凝萱的小聲音,說的那是乾乾脆脆。
許凌雲造了個一愣,忙着笑道:“不是萱萱你都沒見過我親孃,咋還喊上媽了呢!”許凌雲嘴上這樣說,心裡卻暖和和的。
楚凝萱呵呵笑過:“人家早晚要叫的嘛,早一天晚一天你還不樂意咋地!”
“看你這話說的,我高興還來不及呢,聽話啊,我在玩幾天就回去。”
“嗯嗯,那你在外面別瞎混呀,不許找小三。”
“哎呀我滴媽呀,小二都找不着。”聽着楚凝萱的咯咯直笑,許凌雲就趕緊掛斷了電話。
然後,然後就看見張狂,沈笑,一臉詫異的看着自己,半天,好大的一個半天過去了……
“你跟誰倆打電話呢?”張狂好奇的問。
“是啊,誰給你打電話了?”沈笑也迷糊了。
許凌雲咳嗽一聲:“我未婚妻,我真要結婚了。”
二人一愣,隨後哈哈大笑,肚子都要笑岔氣了,看的許凌雲懵逼上火可以夾帶一個竄天猴了。
“那個啥啊,是我房東的小姑娘,催我要房費呢。”許凌雲心說,我特麼懶得給你們廢話。
“唉,實話實說不就得了,許凌雲我給你說,以後被吹牛逼,容易上火知道不,話說這老大到底是不是住在這啊?”張狂插着個腰,就有點鬧心了。
三個人站在樓道里跟三個門神似得,這一等,就到了中午,迷迷糊糊的肚子也有點餓了,尋思不行咱下樓在問問,在找找?
結果這麼個功夫,樓下忽然就走上來一大姐,拎着個全是菜葉子的籃子,領着個鼻涕拉瞎的孩子。
幾個人一愣,給大姐嚇一跳,以爲碰見了攔路搶劫的樓道惡魔,嚇得轉身就跑。
許凌雲大喊一聲:“這位大姐千萬莫怕,我們不是好人吶。”
人有時候吧,說話就容易說禿嚕嘴,這聲音老大,嗷嘮一喊,給大姐嚇得噗通一聲就跪下了,一個勁的求饒救命,氣的沈笑張狂差點沒一人一腳給許凌雲踢飛出去。
許凌雲趕緊解釋:“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說禿嚕嘴啦,這位大姐,快快請起,我們真不是好人。”
完了,這是禿嚕不回去了。
許凌雲一拍腦袋,罵了一聲什麼玩意。
三個人趕緊跑了下去,忙扶起這位滿臉滄桑的大姐,又摸着小男孩的腦袋,一個勁的賠不是。
“我們是過來找人的,大姐別害怕,您認識李乾坤麼?”許凌雲不說還好,這話一說,大姐好像受了什麼驚嚇似得,一把抱住孩子又要往下跑,結果被沈笑一把攔住:“大姐別慌,到底怎麼了,你認識李乾坤?”
“不認識不認識,我不認識他。”大姐好像聽見了什麼可怕的名字,嚇得她,死死抱住孩子。
三個人愣在當場,一個個奇怪的眯起了眼睛,就見那小男孩流着鼻涕喊去:“不許你們欺負媽媽,李乾坤是我爸爸。”
轟的一聲,三人心如重錘,猛地愣住了。
大姐抱頭痛哭,一籃子破菜全都灑了,好像受了驚嚇一樣,痛不欲生。
許凌雲懵了,他一把握手小男孩的雙手,儘量用平和的語氣問道:“小朋友,告訴叔叔,爸爸去哪了?”
小男孩流着鼻涕道:“爸爸是英雄,爸爸是英雄,媽媽說爸爸被壞人欺負了,媽媽說,爸爸死啦……哇。”
許凌雲心中一寒,再一看這二位,一個個也都傻了。
半小時後……
三個人終於進了房間,大姐一邊收拾這破爛的屋子,一邊給三人做飯。
這個家,已經有好多年,沒有人來過了。
“嫂子,你現在做什麼呢?”許凌雲也不外道,大聲喊去。
燒水做飯的大姐回了一句:“沒做什麼,撿撿早市的剩菜,給別人洗洗衣服,我沒文化,乾坤當年看上我,那是我的福氣,我跟着他來到這城市裡生活,已經有四五個年頭了。”
“李乾坤去哪了?”許凌雲又喊去。
大姐沒有吱聲,繼續燒水做飯,張狂打了他一下:“彆着急,這裡面肯定有事,一會慢慢問。”
沈笑嘆了一聲,始終低着個頭,感覺一切都時過境遷了。
小男孩吃着零食,幸福的直蹦躂,許凌雲摸着小腦瓜道:“叔叔在給你買,可勁造啊。”
“謝謝叔叔,以前爸爸也給我買,不過我好久都沒見到爸爸了。”小男孩看起來,真挺可憐的。
許凌雲喊了一聲:“嫂子,對付一口就行了,別整了。”
“好了好了。”大姐端着一大盆麪條回來,裡面有幾根青菜葉子,可憐巴巴的,一袋剛剛打開的榨菜,放在一個小碟子裡,大姐有點窘迫,不好意思道:“對不起啊兄弟們,家裡就這點東西了。”
這話不說還好,這一說,許凌雲三個大小夥子,眼淚就要掉出來了,一個個紅着眼圈,差點沒哭,許凌雲第一個就受不了了:“不是嫂子,你就一個人,帶着孩子這麼過?”
那大姐緩緩坐下:“好幾年了,你大哥不在,我也沒有工作,他要再不回來,我就得把房子賣了,回老家去了。”大姐唉聲嘆氣,三個人卻淚在眼邊。
三個大小夥子,知道這麪條做的一塌糊塗,連粗茶淡飯都比不上,但還是含着眼淚,嘁哩喀喳的把一盆麪條,吃的乾乾淨淨。
大姐一口不吃,只是低着頭坐在那裡。
三個人吃飽喝足,整個屋子裡都鴉雀無聲。
一幫人你不說話,我不說話,就見那大姐,忽然擡起頭來,淚水在眼睛裡翻滾,諾諾的說:“乾坤他,怕是回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