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生從衆多觀景的人羣中走出,一步踏出進了冶子山的山門,剛剛走進去不到五步,眼前一花,一個境界中等的真氣修士突然出現。對於山外觀景的人來說,看到這個出現的冶子山弟子就是驚喜,但這個驚喜他們可不敢去試,要是沒有銀幣,輕者被打一頓,重則丟了性命也是有的。倚在欄杆上的遊客一個個興奮的大叫起來,高興的直向他們認爲的仙人弟子打招呼。
這個弟子上前攔住雷生說:“站住,要上山需要兩個銀幣,你有沒有?”
雷生想了想掏出兩個銀幣,暗想這人從那裡出來的,我怎麼沒看出來。
守門的弟子將銀幣翻看了一下大喜,向裡面大喊一聲:“出來一個,來生意了。”
只見冶子山密林裡跳出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緊跑幾步來到雷生面前。
守門的弟子說:“這位遊客,上山的岔路多,需要本門弟子帶路。這位是冶子山弟子周星,接下來就由他帶你遊玩,一路上你要聽周星的指引,不得隨意行走。”
雷生答應了一聲,跟着周星進山。
欄杆邊上的遊人個個羨慕得不行,傳說遊仙山的人偶爾會得仙緣,從此得道。好些人在欄杆邊上不知守候了多少時間都沒有辦法進入,關鍵是兩個九塔銀幣不是有錢就能得到的。
守門弟子大聲說:“看到沒有,只要兩個銀幣就可以仙山一遊,還有仙家弟子陪伴。只要兩個銀幣啊,只要兩個銀幣啊。”
有靠在欄杆上的觀客輕聲說:“傻缺才花那個錢,去山裡走一圈,累出一身臭汗什麼也看不到。”
另一個聲音:“切,不知是誰上個月好不容易攢夠了兩個銀幣,誰知道進門時被仙人弟子鑑定爲其中一個銀幣仿造得太差,靈氣不足,連門都沒讓進。”
第一個聲音急道:“你!……”
周星喜氣洋洋的幫雷生把大大的揹包背在自己身上,才走幾步就開始打聽雷生的名字和來歷,雷生直接把那張自己造的路引給他看。
“啊,原來你也姓周啊,說不定幾百年前我們是一家人呢。你從行國來的,行國來這裡遊山的客人每年確實不少。”周星把路引還給雷生。
雷生好奇地問:“剛纔你從什麼地方跳出來的,我怎麼沒發現?”
周星一仰頭說:“這是仙家密傳,不可以向外人道之。”
再一低頭,只見雷生手掌上一枚銀幣閃閃發亮。連忙說:“密林下挖有密室,每天我們有三人輪流在下面等着,一邊打坐一邊等客人。”
說完試探着向銀幣伸手,見雷生沒有反應,猛的一探將銀幣抓來緊緊握在手心。一時間對雷生充滿好感。
周星帶着雷生按規定路線遊玩,這裡的景色算得上優美但和玉珠峰相比少了一種仙家神韻,一路上把冶子山的景點誇得天上有人間無,但雷生卻聽得出,這一套說詞不是隨口說出來的,而是專門有人寫出來,周星照章背誦。雷生一大早進山,現在差不多中午時分,周星已經把講解詞說了一上午。雷生聽他說得流暢自然,數萬字中沒有加雜一點自己的字詞。對着周星看了幾眼,身上沒有一點真氣流動,這也是修行門派的弟子?
連水都沒喝一口的周星準時的帶着雷生來到一個山坳,前方有一處風雅竹樓,問雷生要不要吃吃仙家飲食,食用仙家飯可以祛病延年。見雷生不置可否,左右看了看輕聲說了句:“周先生如果帶有吃食,可以不上去。”
雷生饒有興趣的低頭看了看周星,只見他滿頭滿臉的汗,雷生的包又大又重可不是容易背的,雷生笑了、說:“反正到了中午,也應該吃點了,吃吧,我請你吃一頓。”
周星頓時大喜過望。
周星在雷生等待上菜的時候,殷勤的幫他捏肩捶背,一邊說:“周先生走了一個上午,腿痠不酸,要不要我幫你把腿也捶一下?”
雷生絲毫沒有累的意思,一開始還不大習慣,但被周星捏了一會後覺得還挺舒服,但捶腿就免了。等了不多久,冶子山的弟子把菜端了上來。
“玉帶黃精”“仙荷蒸肉”“紅油仙筍”……
這位周星稱爲師兄的吹噓着各種少吃鍵身,多吃可以長生不老的飯菜,一邊回答着雷生的幾個問題後離開。
“這樣的飯食我們冶子山弟子一個月也能吃上四五次。”聽周星這樣回答,雷生感嘆天炎外門的生活和這裡一比,真是一個天一個地。剛纔跑堂弟子瞎吹,說得天上有地下無的,就這樣的飲食除了其中有一個品種稍帶靈氣,其它的比起凡人城市裡的大酒樓吃食還有所不如,哦對了,那個叫什麼玉帶黃精的不正是黑水族人吃的山精嗎,好像比山精都差上一分。
一頓飯工夫,雷生通過和周星的問答知道了不少。首先周星是千犧國大家族子弟,家裡交了足夠的九塔銀幣才把七歲的他送上冶子山。到周星十一歲那年,周星靠在冶子山工場裡幹活,帶客人賺錢再加上家裡又湊一點,終於得到了一個機會,冶子山同意爲他測天賦。經過測試周星爲六脈天賦可以修煉,於是門派傳了功法,但又三年多過去了,周星依然沒有成爲真氣境修士,十六歲時如果沒有成爲真氣弟子,只有下山回家了。
“當年要是沒有測出天賦,會怎麼樣?”雷生一邊問,一邊想,這人三年了都無法成就真氣,看來修行天賦不是一般的差,和自己有得一比。
“直接趕出山門,到了十二歲如果沒有湊夠銀幣,門派也不會給機會,一樣趕走。”周星慶幸自己還有機會。如果努力湊夠了銀幣,十六歲前還有一次機會,門派祖師賞下一顆真氣丹,聽說憑真氣丹有八成希望成爲真氣弟子。只有成了真氣弟子,家裡的自己的一切努力纔是值得的,但這一切只能靠自己了,家裡傳話說已經無力換到足夠的九塔銀幣了。
雷生問:“你進山時七歲,到十一歲才測天賦,中間這幾年在幹嗎?”
周星說:“門派裡練練身體,然後就是在打造工場裡幫幫忙,背仙山景點介紹詞。”
雷生忍不住又問:“冶子山的弟子天賦都很好?你都六脈天賦還得不重視?”
周星說:“聽那些真氣境師兄說,來到山上祖師們對各個弟子都經過一番觀察,對每個人的悟性都有所瞭解,有些人才三靈脈也能得到大力栽培,我可能就是那種悟性差的,聽說悟性好的六脈弟子,不過一年就自行修煉出了真氣,而我已經修煉了三年多,纔剛剛把呼吸法練到不需刻意。”
雷生聽完不由黯然。
兩人吃飽後,周星幫雷生倒好一杯茶,然後說:“周先生,冶子山東區還有好幾個美景,下午可以去玩玩。”見雷生點頭答應,周星又上前繼續幫他按肩壓背,雷生那靈敏的鼻子可以聞到這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身上已經有一股汗酸味。
下午玩到大日眼見西沉,兩人在冶子山裡轉了一大圈,慢慢又繞了回來,此時雷生離冶子山主峰只隔着一個山坳了。前方不到兩裡就是冶子山峰頂。周星終於下了決心說:“周先生,太陽就要西下,現在下山還來得及,最多後面數裡山路我打着火把照亮。”
雷生見周星沒有向他推銷晚上在仙山上留宿的項目,終於笑了。手在臉上一抹,整個身子一震,只見身體頓時拔高近尺。周星吃驚的指着雷生的臉,只見雷生的臉從一箇中年人變成了少年模樣,不相信的說:“你怎麼這個樣子?怎麼變得和我差不多大了?”
雷生長嘯一聲:“冶子山上管事人聽着,玉珠來人已經到了。”這是張成已經約好的暗號,只要說玉珠兩字,各小門派就知道是雷生來了。
音傳數裡,羣山震動。
周星心裡暗道:“死了,死了,客人這麼大聲,驚動仙人祖師,我非得被罰死不可。”正想着,雷生身邊已經出現兩人,周星認識正是冶子山的兩位仙人祖師。周星聽說冶子山的老祖常年閉關,山中一切都由五位仙人作主,這兩位仙人是修爲最高的,聽說已經達到仙人九境,再高些就是築基神仙境。
“冶子山陽繼明,水長清見過玉珠雷公子。”
周星見到平日難得一見的兩位祖師,竟然對着雷生恭恭敬敬,本來打算解釋一下雷生爲什麼長嘯的他,連忙閉嘴,手緊貼着大腿站在路邊。
“兩位前輩客氣了,在下見山門觀景的人過多,沒有及時通報,還請見諒。”雷生還禮說。
“使不得,論輩份我等要稱雷公子師叔纔對,只是大家不同門派,所以剛纔才大膽稱一聲雷公子,依在下看大家最好平輩相交爲好,要不我們兄弟相稱?我們年長就託大稱你一聲雷老弟可好。”陽繼明比起水長清更加熱情。這兩人都年過百歲,但都因爲比較在意容貌,所以在外貌上多花了些氣力,兩人現在都是二十七八青年模樣。
“這樣也好,相信小弟來意,張成已經和兩位哥哥說過了。”雷生馬上答應。
陽繼明和水長清絲毫沒有覺得雷生,一個真氣境敢和自己稱兄道弟有什麼不妥,反而認爲這纔是豪門高弟應有的風範。
“張仙人已經把事情都安排好了,現在請雷公子到冶子山小住一夜,明日一早就開始如何。”水長清第一次說話,沒有向陽繼明那般稱雷生爲雷弟。
“不必,趁還有時間,最好現在就開始。”雷生來冶子山就是爲了實戰,此時早已等不及了。
“好,雷弟就是乾脆,正合哥哥我的脾氣,爲了速度快一點。讓哥哥我送弟弟一程?”陽繼明仰頭看着雷生問。
雷生一指周星說:“行啊,順道把他帶上,等會就讓他在旁邊待着。”
兩位冶子山煉氣士驚異地看了周星一眼,暗道這小子運氣不錯,竟然得到雷生的好感。於是一人帶着一個飛起,來到主峰另一面。雷生到了地方一看,這一面和上山的那面大不相同,從上到下高大樹林之間建有各種類型房屋,宮殿鱗次櫛比。原以爲冶子山以煉器爲主,應該煙火繚繞,但整個冶子山幾乎沒有看到煙火氣。雷生轉念一想,天炎玉珠峰,多少丹爐一樣在外面看不到一絲輕煙。
四人同時落在一個寬大的平臺上,這個平臺成圓形大約是個直徑三百米,平臺比周圍的廣場高二米以上。
周星第一次來到後山,還是飛着來的,覺得像做了一個不真實的夢。心想:“原來那些晉升真氣境的師兄們就是住在這裡啊。”看看這裡的精美房舍,再比比自己和其他人現在住的土屋,木房,周星更堅定了要成爲真氣境的決心。
不一會,早有準備的冶子山真氣弟子來了七八個,冶子山其它的煉氣修士也早已各自站在暗處觀戰。
這一次雷生的到來,對冶子山可不是一件小事。當時張成來冶子山談好條件,凡同境比試冶子山弟子勝一場,雷生給一顆元氣丹的彩頭。高雷生一境的勝雷生一次,雷生給煉氣士養元丹一顆,養元丹雖然只是輔助修煉的丹藥,比元氣丹差了兩個梯次,但天炎養元丹,比起普通門派自己煉製的元氣丹又要強不少。高兩境的獲勝得真氣丹一顆,高三境要連續兩天獲勝才得真氣丹一顆,而高四境者需要連勝三場纔有一個真氣丹。不過冶子山沒有同意最後一條高四境的條件,他們知道雷生才二境,而且並不是天炎的天才弟子,自己山上派六境或者以上的弟子出戰,那像什麼話?還要不要臉?
五位煉氣士分別推薦自己的得意弟子出戰,其它三名煉氣士爲的是天炎丹藥。陽繼明和水長清則不同了,丹藥固然重要,但自己的弟子表現出彩,那麼在今後的掌門之位上便有了一個砝碼。
冶子山的二層真氣弟子一般在十五六歲,年齡都和雷生差不多或者大一兩歲。他們在晉升到真氣境可都經歷了千辛萬苦,一個個打磨得紮紮實實,比起雷生路上遇到的毛威之流都要強上一線。
雷生比起所有真氣修士來,就是少了實戰,真氣修士之間的交手,那實打實的真氣碰撞雷生經歷得太少。
第一場是一個嘴上長着柔軟絨毛的帥小子,大概一米七出頭,正想自報一個名字說幾句場面話。雷生已經急不可耐的一招手說:“快,上。”看到比武臺下的一個個人頭,雷生的心激動得咚咚直跳,終於終於我也要有自己的正式比武了。
這個不知名的冶子山弟子一口氣被憋在體內很不快活,比武前的一套禮節包括包括報名,通報自己的境界,少年人還需要說一下年齡,因爲一個七八歲的二境修士和十五六歲或者成年的二境沒有可比性,一個七八歲孩子身體力量越多不過百斤,而十五歲以上的修士身體力量至少超過兩百斤,首先力量超過一倍,一力降十會。這一套禮節還包括不同的場合報拳禮或者躬身禮等,而雷生這個作派讓人感覺天炎來人很狂妄。
絨毛小夥一眯眼,眼中露出一絲寒光,腿在臺上一跺已經跨出八米,第二步十一米,每三步又是十米左右,整個人速度已經達到自己的巔峰。左手一拳帶起風聲獵獵,隱隱有雷聲。
臺下的二境冶子山弟子見到絨毛小夥的一往無前,都興奮得緊握雙拳高舉,輕呼。來得時候這些人都被長輩叮囑過,如果勝了不得高聲歡呼,要給客人留下好麪皮。
雷生一提真氣,正要上前一步拳對拳,但對面來得太快,上前一步兩人的距離肯定太近,於是不進而是後撒一步,同樣左手一拳。
卡的一聲響,然後啊的一聲喊,絨毛小夥後飛而回,在三米外狠狠摔倒在地。只見他咬着牙,一臉憋得通紅,右手緊握着左手,一條腿在住的在地上狠狠跺着。很明顯,他的左手不只那塊或者那些骨頭斷了,正痛得難受,只是性格堅強不肯呼痛。
雷生沒有去聽臺下那些冶子山弟子的驚叫,只是用心感應左手,左手經脈有一股輕微的異種真氣侵入,而自己的第二股真氣正在將它們抵消。修士之戰特別是近身戰,一招一式對方的氣都有可能侵入自己的身體,這侵入自身的氣會阻攔自己下一招發出,然後每一招就會慢一點,最後落敗,而自己要如何快速的阻止異種氣是一門非得不斷打磨的本事。天炎派像雷生這種高層的私人弟子,擁有極高的地位,他們往往比大部分弟子高一輩或者兩輩,但卻又被限制得厲害。就一個不得上比武臺的規定就會讓這種弟子只爲廢物,在天炎的外門弟子早已經可以在交手時,一瞬間涌出兩股真氣,第一股攻敵,第二股在敵對真氣還沒入體就已經將其消弭,雷生希望自己經過百場戰鬥能達到這一步。
第二戰開始所有的冶子山弟子,都不敢像絨毛小夥一樣一往無前,同樣的雷生也不像第一場那樣全力,而是收了身體的力量,專心體會真氣在變化。雙方的同時變化,讓每一場的交手都能交手十招八招,但因爲雷生力量上的絕對碾壓,這些二境冶子山弟子沒有絲毫挑戰性,不到一個時辰,戰鬥全部結束。
躲在暗處的煉氣士有些頓時黑了臉。
張成來冶子山時說這位師叔,按天炎的門規,從來沒有和其它弟子實戰過一次,只是在真氣一層的時候在百獸山莊試煉了一次,爲了提高實戰才找各門派的真氣弟子切磋。但今天看這架式,元氣丹顯然是得不到了,估計養元丹也夠嗆。
這個時候夜已深,比武臺上空浮起四盞大燈,修士對白天黑夜不大看重,只要不影響子時的修行就好。在二境弟子還沒有全敗時,擂臺邊又來了七八個弟子,這些人全是冶子山的三境弟子。
冶子山按原先的想法,第一批的七八個二境弟子每人打一場,至少也得子時了。沒有想到五個最強二境上場,雷生汗還沒有出就結束了。這還是一個沒有實戰過的天炎私人弟子,他還沒有練過天炎的正宗功法,天炎的弟子就應該這麼強嗎?水長清負責整個門派弟子的修煉,他一直在記錄雷生的呼吸節奏,每一種戰技都有不同的呼吸法,但他沒有發現雷生有什麼特別的呼吸法,雷生從頭到尾只有一種很普通的呼吸法,這說明雷生的這套拳法很一般,只是他的戰鬥意識很強,想起張成的說辭,水長清很困惑雷生到底是什麼類型。
冶子山的三境弟子和二境弟子年齡幾乎沒有分別,看來那些二境弟子只是天賦上有所不及罷了。第一個上擂臺的冶子山三境弟子,就給雷生造成了不少麻煩。
這是一個遊鬥形專家,他充分利用擂臺幾百米寬大的場地,靠速度靠身法,十招有時還一招。雷生追逐了半個時辰才把他逼到擂臺邊,這個冶子山弟子在雷生將要擊中他的時候,自己跳下了擂臺。他下了擂臺雖然是輸了,但雷生始終沒有打中對方一下。
雷生喘着粗氣看着那個在場下風輕雲淡沒有感覺的冶子山弟子,覺得比試的場地更寬大些,或者說在外界你死我活的實戰,和剛纔這個人的勝負難說,很可能要被他活活磨死。
這還是冶子山這種小門派的三境弟子,假如肖承運石爲開之流和冶子山這些人同樣年齡,同樣三境自己肯定擋不了幾招,難怪後來自己到了外門這些天賦好的弟子都不顯露實力了,只有一些雜役弟子才上比武臺實戰。想想這一切應該都是張三平的安排,雷生不由苦笑。又想起朱空相說的,自己的身體和一些八九境真氣境的肉身相當,雷生現在才明白,肉體相當和真氣相當的差別。肉體力量一樣,但有的修士真氣可以加成數倍十數倍,而像雷生卻最多加成一倍多點。
這時雷生看到場下一排冶子山弟子中有一個粗壯如牛,獨立站着不顯身高,但和其它人放一起就高出小半頭,至少有一米八以上,大概十八九歲,首先讓雷生注意的是這人眼光定定幾乎不轉動,然後纔看到這少年國字臉,粗眉大眼,若不是嘴巴總是微張像要流口水,這人會顯得很是豪放。
壯漢排在最後,照前面二境弟子的例子,越後面的越強,雷生估計是這羣人中最強的。這時本來排在前面的其它弟子突然有人指着他說:“站神,你上。”口氣卻絲毫沒有尊重,反而是一種輕漫,或者命令。
雷生一聽什麼“戰神”,看來這人應該很厲害,心中很是期盼。
雷生看着這個被稱爲戰神的,只見他有點委屈地說:“怎麼這麼快就到我了,我不是應該最後上嗎?”
“馬師兄,我們是爲你好,你想啊,你先打完,然後回去把你師父教你的多練習,萬一練會了,不就省得又被你師父罰站。”一個冶子山弟子打趣道。
雷生這才明白,原來戰神的意思是經常罰站的站神。再看這個姓馬的,果然剛纔認爲的目光堅定不彎變成了呆滯,好像有點弱智,不由有點同情。
這個姓馬的弟子果然高興起來說:“是嘍,多謝你們。我這就上場。”
其它冶子山三境弟子個個偷笑,讓這個力大如牛的馬師兄先去磨一下雷生,自己幾個應該機會更大了。
“對面的聽好了,我叫馬高,我力氣大得很,你要小心啊。”馬高上了臺先在自己胸口上拍得咚咚響。
雷生聽他說話,憑直覺就喜歡上了,然後笑道:“沒事,我的力氣也不小,你儘管放開了打。”
“你動手啊,我師父說你是客人,應該你先。”馬高上前一步一提氣一舉手,突然想起什麼說。
雷生知道他頭腦有問題,和他多話沒有意義,感覺到對方很強,於是加足真氣猛的一拳。
馬高毫不退讓,拳對着拳也是一式直拳。兩拳對在一起響起一聲金屬相撞的聲音,馬高一甩手說:“好痛,好痛!”
雷生的手一樣也痛得厲害,而且還第一次退了一步。雷生知道作爲巨靈族後代,自己的力量有多大,而馬高真氣顯然比雷生強得多,但能把自己打退一步本身的力量也是強得可以。
馬高嘴裡叫着痛,手上可不慢,另一隻手直取雷生的胸口。
第二拳把雷生打得退了一步半,第三拳打得雷生退了兩步。
雷生暗中點頭,看來馬高的真氣提得慢,要打出幾拳才能慢慢出來。
馬高一兩手左右開打,真氣到後面越來越足,最後每一拳都打得雷生退出四五步,只是馬高的拳路直來直去雷生防得輕鬆,只是退得多一點罷了,一直退了三十多步。
雷生和馬高相比勝在頭腦靈活,見直來直去方面馬高比自己都要強上一分,於是稍加變化,時不時偷襲一下馬高的側面,頓時讓馬高一下從全力進攻變成了半攻半守。
臺下馬高那些師弟們可叫開了:“馬高你怎麼回事,爲什麼只會用直拳,平時你和我們比武可不是這樣。”原來馬高一共會七八個招式,反覆運用加上力量強大,臺下這些人雖然明白他的招式來來回回就幾下,但都打不過他。
馬高和雷生一開始是雷生退,馬高逼着打,現在是雷生拳法展開後攻多防少,馬高開始慢慢後退。馬高一邊退一邊大呼:“痛快,這樣打才痛快。哎喲!痛死了!”平時裡誰會和他這麼對着幹,都躲來躲去,要打勝一場真費腦子。雷生雖然在拳法步法上也有變化,但總的來說兩人還是硬接硬打的多,只是雷生每次都能搶先一步,所以就強了一分。
雷生的到來讓馬高第一次覺得比武真爽,一時間雙人不是發力吐氣,大呼小叫,拳頭如雨互擊,如同瘋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