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二皇子!”
“還有巴南帝國的九帝姬,以及使者團!”
“天啊,他們怎麼會來這裡?!”
“快別說話了,通通讓開,別擋着二皇子的路!”
皇子的現身,在人羣中掀起了一片驚濤駭浪。
儘管在帝都,除了帝君出行之外,在非正式場合見到其他皇室成員都不必下跪行禮,但是偶遇皇子的情況並不多見。
是以人們震驚過後,都感到了惶恐,甚至有的人心生罪惡之感,認爲自己無意中做了對二皇子不敬的事。
——如果不是他們把路堵住了,二皇子就可以直接乘坐馬車來到酒樓前面,而不必像現今這般下來行路!
只見人羣自動分開,短短几個眨眼,便讓出了一條很寬敞的道路。
在路的這頭,是喜出望外的靳宛與表情淡定的敖千;而在路的那頭,則是與他們有大半個月未見的敖墨,以及……
靳宛的目光在敖墨身上停留了片刻,旋即便轉向他身旁那名戴着面紗,身穿冰藍色長裙、氣質如同不食人間煙火之仙子的姑娘。
那就是今晨在城牆上見到的九帝姬?
她怎麼也來了?
心中念頭急轉,敖墨和九帝姬則是在一羣人的簇擁下,朝靳宛走來。
“二皇子好。”
靳宛還沒想好該以什麼態度,來招待這個九帝姬,就發現兩人已經走到自己面前了,便只能硬着頭皮先和敖墨打招呼。
敖墨不動神色,看了靳宛身後的敖千一眼。見皇兄的易容十分成功,心中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可隨即,敖墨又自嘲:皇兄行事向來縝密,何時輪得到他來替皇兄操心了?
眼神隱晦地與敖千交流了一番,所花的時間也不過是幾個呼吸罷了,故而除了兄弟兩人,竟也無人察覺到他們之間的“貓膩”。
看向正對自己微笑的靳宛,敖墨嘆道:“靖凰,你見外了,你以前都是喚我阿墨的。”
這裡可是酒樓的大門口,周圍還有很多看客,並且這些看客中有大半都是認識二皇子的!
“傳言靖凰郡主是平民出身,受封后不得幾位皇子善待,莫非這是虛假消息?”
當下便有人忍不住就此事,小聲地與旁邊同伴探討。
“噓!二皇子內力深厚,仔細咱們說話被他聽見!”
此話一出,周圍那些吃瓜羣衆,才略微收斂了幾分“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態。
在敖墨說出這句話時,驚訝的不止是吃瓜羣衆,而且還有巴南帝國使者團的幾人。
雪秋禾眸中閃過淡淡的精光,垂下眼瞼再擡起時,就是一雙清澈如秋水的美眸。
“這位,便是貴國唯一的一位封號郡主,靖凰郡主麼?”
嬌柔的聲音打斷了衆人的思緒。
敖墨和靳宛不約而同地望來,看得雪秋禾太陽穴又是一跳,這二人竟有如此默契?
腦中浮想聯翩,雪秋禾表面上,卻未泄露出一絲一毫的心思。在兩人望向自己時,反而還彎起眼睛,狀若笑顏。
雖說因爲敖千的存在,使得靳宛在一開始,便與這位九帝姬“立場相對”。可是眼下,九帝姬對於彼此的關係一無所知,靳宛其實無需小心翼翼的。
如此想着,靳宛便放寬了心態,在對待九帝姬的事情上,恢復了平常心。
因此靳宛立即回以九帝姬和善的笑容。
“我就是靖凰,想必你便是帝都近日盛名遠播的九帝姬?果然是聞名不如見面,九帝姬真人看起來比傳聞中的美多了。”
說好話反正也不用花錢,更不會對靳宛有什麼影響,所以靳宛也就不吝嗇於讚美一下對方了。
如果提前跟九帝姬打好關係,說不定以後,就能跟這個情敵友好相處呢?就算不能“化情敵爲友人”,能讓九帝姬因爲對自己的好印象,而不好意思橫刀奪愛也挺不錯呀~
抱着這樣的想法,靳宛笑得更加真誠了。
這就讓周遭的人不明所以了,大家都是一臉困惑地望着兩人。
敖墨也有些困惑,不過此地不宜深聊,咳了咳道:“看來九帝姬與靖凰頗爲投緣,不如到酒樓內細談?”
經敖墨這一提醒,靳宛也意識到這種站在大門口聊天的行爲,實在有夠白癡的。
當下就贊同地點頭:“阿墨說的對,九帝姬請進吧?”
“禾兒聽二皇子的。”雪秋禾似乎有些羞澀,偷瞥了敖墨一眼,然後轉頭對靳宛客氣道:“有勞靖凰郡主帶路了。”
“無妨,我剛纔也正想要進去的,呵呵……”
下意識地如此回答道,靳宛很快又覺得這話說的不太好,不由得挫敗地望向敖千。
臉上寫着:我是不是說錯話了,怎麼辦?
小笨蛋!
敖千眸色微柔,不易察覺地搖了搖頭,示意不用擔心。
雖然巴南帝國九帝姬的身份,是特殊了一些,但也不至於這般小心謹慎。
待得靳宛領着敖墨等人進了酒樓,外面那些圍觀的人羣中,轟然爆發出了一陣激烈的議論聲……
對於酒樓外的動靜,衆人俱是裝做不知情。
要不怎麼辦?嘴長在人家身上,難道還能因爲這點兒小事,就下令讓百姓們禁言?
又不是暴君!
縱然是第一天開業,酒樓內的生意也異常火爆,這令巴南帝國的那些使者們,都露出了費解的神情。
雪秋禾的帝姬身份,註定了她的舉止須得端莊,故而她並沒有像其他人那樣肆意打量酒樓內的景象。
即便如此,雪秋禾也能感受到酒樓裡面的氣氛十分火熱。此外,鼻間飄來的味道雖有些微的刺激,卻很容易勾出人的食慾。
敖墨同樣是目不斜視地往前走,完全無視了兩邊投來的那些驚訝的目光。
“二皇子居然也會到這種地方來?”
“這個靖凰郡主未免太神通廣大了,連二皇子都被她收買了!”
“……”
在他們上樓時,二樓的客人們也收到了風聲。
某個雅間內,褚賢和之前那名嬌蠻少女,正透過屏風的縫隙,暗中打量二皇子一行人。
望着不遠處的藍裙女子,少女狠狠地磨牙,氣憤無比地說:“巴南帝國的帝姬了不起嗎?巴南帝國又不是沒有男人了,幹嘛還要跑到這裡,跟本公主搶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