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說道生育,一提起孩子,她就忍不住抓狂,忍不住發飆,忍不住發瘋,她,生不出孩子來,這輩子,都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了。
“你說呢?哦,對了,我忘記你不能生育了,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戳你傷疤的。”
安錦一臉歉疚的注視着陸秋顏,心裡再沒有更痛快了。
“你!”
陸秋顏氣的胸口又悶又疼,這個小賤人!她絕對不能放過她,絕對不能!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是天經地義的,你說呢?”
安錦緩緩的給自己斟滿了一杯茶。
“砰!”
突然,她猛地放下茶壺。
陡然響起的撞擊聲,嚇了陸秋顏一跳,她臉色蒼白,驚異的瞪着安錦,她,還真是越來越不簡單了。
安錦盯着陸秋顏,眼神冷厲殘酷,與剛剛溫暖的母親形象大相徑庭,放佛是一個披着人皮的野獸,隨時都有可能撲過來將陸秋顏撕碎。
“你。”
陸秋顏打了個冷戰,她是害怕麼?她問自己,不可能,她怎麼可能會怕這個小賤人,不會的,一定是剛剛那驚嚇的勁還沒有過去。
“你殺了我母親,就要以命抵命!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安錦身子前傾,死死盯着陸秋顏蒼白了的臉頰說,語氣陰森冷酷。
“哼哼,你母親都奈何不了我,你又有什麼能耐,小心別死在我手裡,一屍兩命!”
陸秋顏臉色雖然蒼白,但依舊不甘示弱的惡毒迴應道。
“呵,那就要看我的本事了。”
安錦靠回椅子上,嘴角掛着一絲莫測的笑容,拿出手機翻看着。
“這個人你應該認識吧。”
安錦說着將手機放到了陸秋顏面前,手機裡是一張圖片,圖片上是一個男人,男人渾身鮮血,悽慘無比的躺在水泥地上,那頭上觸目驚心的傷口告訴人們他已經成了一具屍體了!
是他!這,怎麼可能!他竟被幹掉了!她,到底找了什麼人幫忙,竟連她手底下最得意的走狗都滅掉了!
“看到熟人,怎麼會是這種表情呢?你還真是夠奇怪的。“安錦收回了手機,滿面盈盈笑意,她就是要嚇她,逼她,威脅她,這樣,她纔會鋌而走險,他們才能抓住時機!
陸秋顏雙手緊握成拳,咬着銀牙,眼神憤恨兇狠的瞪着安錦。
這個小賤人,什麼時候竟成了如此的氣候,連她的人都敢殺,真是活的不耐煩了。她沒對她下手,她倒跑來招惹她,呵呵,夠有意思了。
“小賤人,你活夠了麼?是想早點死,到地下跟你那個廢物母親團聚麼?如果你真想這樣,告訴我,我來成全你。”
安錦嘴角掛着的笑容好似沒什麼變化,但如同寒冰般的眼神泄露了她內心的憤恨,旁人如何說她,她都雲淡風輕,不會多在乎一分,更不會動無謂的怒氣,但她卻容不得任何人說一句母親的不是,她內心中最最美好的淨土,誰都玷污不得。
這是它想要守護的溫暖,也是她活着的意義,決不能允許其他人來踐踏,來唾棄,來詆譭!
“呵呵,哈哈。”
陸秋顏以爲這一回,安錦一定會暴怒,再也冷靜不起來了,可是出乎她意料的是,安錦不但沒有生氣,反倒笑了起來,而且越笑越大聲。
“哈哈,哈哈。”
安錦指着陸秋顏,笑的幾乎肚子疼了。
“你瘋了吧,有什麼好笑的。“陸秋顏惱怒煩躁的打開安錦的手,蹙着眉頭,厲聲說道。
這個小賤人,又在打什麼注意,是什麼花招?
“呵呵,“安錦好不容易停止了笑聲,擦了擦眼尾的淚水,平穩了一下情緒,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清茶後,才擡起眼眸,看着陸秋顏說道。
“你知道我等你這句話,等了多久麼?如果你早一點行動,興許我還真會感激你,在我生不如死的那段日子,幫助我脫離苦海,我肯定是會熱烈歡迎的,可是現在不行啊,現在我的命,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珍貴,決不能輕易的交到你手裡的,所以,真對不起了,只能讓你失望了。“陸秋顏眯着眼睛,看着安錦清麗不減,丰韻有餘的臉龐,她的心一陣陣抽痛,那被嫉恨覆蓋着的心房,早已腐爛,早已生蛆,早已無可救藥了。
“失望麼?你放心,在這件事情上我永遠不會失望!小賤人,你等着,看我怎麼讓你和你肚子裡的孩子一起去見你地下的廢物母親!“陸秋顏惡狠狠的說道,說完就拎着手袋轉身離開,這個地方,她一秒都不想多呆,哪怕再多看一眼安錦,她都覺得自己很有可能會控制不住撲上去掐死安錦的衝動。
出了房間,陸秋顏才長長的舒了口氣,放鬆下緊繃疲憊的身體,好累啊,她走進衛生間,反鎖上門,將整個身體倚在牆上,蒼白的臉上緩緩爬上疲倦和悲涼。
這一切痛苦,會有盡頭麼?是不是除掉了她,痛苦就會結束了,生活就會快樂了,睡覺就會安心了呢?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我無論如何都要將她除掉!這樣如同地獄一般的生活纔有可能會結束。
仍坐在包廂裡的安錦,側着頭,看着窗外灰色的風景,清麗的面容上也染上了一層濃濃的傷感,這一切,就快結束了啊!
經歷了這麼多的磨難和困苦,這齣戲,終於要落幕了。
安錦看着拿出手機,打了一行字:目的達到,馬上就要開始了。給幾人發了過去。
坐在桌子旁,一直盯着手機的杜默生,聽到手機震動,忙上前拿起來翻看,在看到安錦發來的信息後,才長長的輸了口氣,後仰在椅子上,全身放鬆,雖然派人暗中保護了,但他就是不放心,不在她身邊,即使全世界都在保護她,他還是不放心。
可他又不能過去,安錦臨走前威脅他,如果他要是過去,以後就不讓他碰寶寶,還特意安裝了個攝像頭,隨時監視他,看他是否在家。
杜默生無奈的嘆了口氣,以後的日子不容易了啊,跟一個美劇看多了的編劇生活在一起,何其艱難可想而知了。
連宇凡看着安錦的車駛進杜默生的別墅後,才懶懶的揮了揮手說。
“走吧。”
一切就要開始了麼,很好,安如海,你做夢也想不到,你的好日子就快到盡頭了!當年你是如何殺死我妹妹,如今我就會如何滅掉你,你等着吧,好戲就要上演了。
“你確定陸秋顏會親自動手?”
杜默生盛了一碗湯,放在安錦面前。
“晾一會再喝,有點燙。”
“換做旁人我不敢保證,但如果是我的話,她一定會的,她的對我的仇恨深到我不可理解的地步。”
安錦吃了一口香香的米飯,蹙着眉頭說道。
“確實想不出她非要這樣做的理由來,是不是她因爲生不出孩子來,所以心理扭曲,病態了?”
杜默生用手試了試湯碗的溫度。
“可以喝了。”
“可能吧,我和我母親沒做過什麼對不起她的事,就算是對不起,也是她對不起我們,真想不明白,她怎麼會這樣的喪心病狂。”
安錦端着湯碗,一小口一小口喝着。
“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也許等這件事結束之後,真相就會自己浮出水面來了。”
杜默生憐惜的揉了揉安錦的腦袋,笑着說道。
“嗯。”
安錦喝完了一碗湯,滿足的靠在椅子上。
“真好喝!”
“再來一碗。”
“默生。”
安錦看着杜默生俊美的側臉,輕輕說。
“嗯?”
杜默生盛湯的手微微頓了一下。
“我不會讓自己有事的,絕對不會!”
安錦靠在杜默生的肩膀上,雙臂環着他的腰身。
“嗯,我相信你。”
杜默生嘴角勾起溫柔的笑容,側着頭,在安錦的額頭上印下淺淺的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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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還是擔心的整夜失眠,但他還是願意選擇相信她,這是他對她的承諾。
“明天是最後一場戲,我覺得,她很有可能會選擇我在劇組的時候動手。”
“嗯,我也想到了,明天啊,這所有的事情,都會有個瞭解了。”
杜默生溫柔的將安錦摟進懷裡,輕撫着她的長髮。
醫院的一間病房中,躺着兩個女孩,這兩個女孩都昏迷着,好像睡着了一樣,只是蒼白的臉龐,圍在牀頭的各種儀器,使人明白,她們是受傷了,受了很重的傷。
這是哪裡,我這是在哪裡?
容音環顧四周,皆是白白的霧氣,什麼都看不清。
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什麼時候來到了這裡,難道,是有人趁她好無知覺的情況下,將她帶了來?
容音想不明白,搞不清楚,她到處奔走着,可是,好像每個地方都一樣,每個地方都沒有什麼不同,她走不回來,卻也走不出去,就像是進入了一個迷宮裡,走了一圈,很可能又回到了原點。
這是哪裡?這到底是哪裡?
容音心慌的厲害,眼眶慢慢溢滿了恐懼的淚水。
“喂,有人麼?還有人麼?有沒有人在啊?”她帶着哭腔,大聲呼喊道。
“沒有人,該死的,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啊!”容音抓狂的嘶聲喊道,她絕望又疲憊的蹲在地上,淚水一顆接着一顆順着蒼白的臉頰滑落下來。
“這到底是個什麼鬼地方啊。”
“容音。”驀地,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遠處飄過來,穿透了白濛濛的霧氣,飄到了容音的耳邊,那滄桑的味道放佛是踏過了千山萬水。
容音猛地擡起了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這聲音,是哥哥麼?
大顆大顆的淚水,從眼眶中蹦了出來,哥哥,那個聲音,是哥哥麼?
她迅速站起身,直勾勾的盯着那個方向。
“哥哥,哥哥,是你麼?”
容音向前走了幾步,大聲哭喊道。
漸漸的,那白色的霧氣裡隱隱約約的出現了一個身影,那個身影帶着熟悉,帶着驚喜,帶着溫暖,撲面而來。
哥哥。
容音身體不由自主的向那個方向一步一步走着,她太需要在這個時候看到一個熟悉又溫暖的面孔了,太需要了。
身影越來越清晰,容音放佛都能聞到他身上那股好聞的青草香,哥哥,真的是哥哥麼?
容音加快了腳步,跑了起來,這時,起風了,那風撫過她的長髮,拉扯着她的衣袖,在她耳邊訴說着,呢喃着。
哥哥,不要走,要等我!等我啊!
“容音,不要過來!”
忽然那裹着霧氣的身影猛然停下了腳步,並大聲對容音喝道。
容音停下了腳步,一臉茫然,他們幾乎近在咫尺了,幾乎就能看清彼此的樣子了,爲什麼卻讓她停下?
難道他不想見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