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大風颳起,樹上有幾片僅剩的樹葉盤旋落地。
一女一男一個走在前面,一個走在後面,女子紅衣厥厥,剛進踏進郡主府,女子一雙黑色的瞳仁颼的閃過一道溜光異彩,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她猛的停下腳步。
這時恰巧有一個下人匆匆跑了過來,恭敬的告訴她午膳已經準備妥當,毛婷揮了揮手讓下人先下去,頭疼的揉了揉眉心,懊惱的喚道:“景寧。”
“郡主。”一股淡淡的書卷氣息從身側傳來,那是專屬於付景寧的味道,毛婷轉身看向身旁,果然一位長相俊美,堪比天人之姿的男子就站在她的身側,一雙眸子正默默的看着她,如果毛婷再仔細的看一看那雙眸子,她一定會發現看着她的那雙眸子里正似黑寶石般流光異彩,閃爍流動着不知名的情愫。
毛婷心間一暖,似是有一股暖流在不經意間悄悄流進心底,直直的流淌進她的內心深處,她是知道的,不論何時,他一定在她身後,只要她喚他,他一定都在。
“景寧。”她清柔一笑,頭一次將他的名字喚得這麼溫柔婉轉。
他愣了愣,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何反映,心陡的一跳,霎時間又一次亂了節奏,趕緊低下頭,不自然的開口:“景寧在。”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他那如白玉般潔淨的臉龐早已的飄上了兩朵淡淡的可疑的紅暈。
“沒事,我是想問問剛纔那一錠小銀子可以買多少包子?”
“回郡主,可以買大約可以買五籠左右。”付景寧不解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實在是不明白她接下來要做什麼。
“我只吃了一籠啊,好可惜呢。”毛婷裝似煩惱的揉了揉眉心,完全不管身邊還有人,低喃道。
付景寧哭笑不得的看着她,他知道一旦她這副模樣的情況是,又有什麼人遭殃了。
果不其然,毛婷的眼底突然有一絲精光閃過,她圍着男子的身前轉了幾個圈,然後停了下來,俏手朝空氣中打了一個響指,眼中閃閃發光:“你再添點銀子,湊夠十籠。發給難民們,不過不打着我郡主的頭號,你讓花祁邪易了容去發包子去,免得他一天吃飽了事幹總是來和我做對,要是他敢不發就讓他把這十籠包子都給本郡主吃光,不吃的話,哼哼…就綁回來,本郡主親自喂她吃。”
毛婷彷彿似想到了什麼好玩的事情般腹黑的笑笑。
此時正打道回府的花祈邪不知覺的抖了抖身子,一種不好的預感自他的心底油然而生……
“景寧聽令。”付景寧領命轉身,跳腳朝外走去。他不禁無可奈何的垂眸輕輕笑了笑,眉目中盡是寵膩的味道。
待男子走後,毛婷靜靜的站在原地,望着他離開的方向,眼裡眸光瀲灩,她輕輕的朝空氣喚了一聲:景寧…
心底在隱隱作痛,風忽的大了,毛婷的眼睛裡進了沙子,紅紅的,似乎下一刻就要落下淚來,她轉身,風將她大紅的衣袍吹的簌簌作響,毛婷緊緊的窟緊手臂,可是寒意仍是肆無忌憚的侵襲進她的身體,女子深吸一口氣,望向天空,阻止眼淚掉下來,她重重的吸了吸鼻子,就連天空也似乎變成男子無可挑剔的五官,她看見他眉眼淡然的看着她,她淡淡一笑,回了一個牽強的笑意,轉而閉上眼睛,有一個聲音在心底悄悄響起:我不該奢求的太多呢,這麼多年,已經夠了,儘管是因爲你的責任強行把你束縛在我的身邊,我還是要謝謝你陪着我走了那麼久那麼久,是時候了,景寧…
離開我,你一定要很幸福,很幸福…
等花祈邪回來的時候,毛婷正好在大廳用晚膳,付景寧帶着花祁邪進大廳的時候,毛婷只差一口飯沒噴出來,這花祈邪什麼時候換上了一身火紅的女裙,而女裙的裙角卻有一處被撕破了一片,女裙之上套上了一層白色的外套,挽上了一個少女髻,正一臉恨意的看着她,不過這恨意的火花在外人眼中看起來倒成了一眼怨念。
“郡主,不知道祈邪是哪惹到你了?竟然出這般狠招來對我。”一出口倒是花祈邪慣有的磁性嗓音,倒令四周的下人憋笑不已,恍然大悟的看着這個妖孽美人,原來這女人是祁邪公子啊。
“我只是讓你易容,並沒有讓你打扮成女裝模樣啊。”毛婷放下碗筷,拿過身邊下人遞過的手帕擦了擦嘴角,無辜的眼神像是一隻無害的小綿羊。
“誰告訴你會施毒的人就一定會易容了?”花祁邪咬牙切赤的看着他,他真有一種想要將這個女人掐死的衝動,竟然讓他去給那羣難民發包子,那羣難民在爭搶包子的時候還撕破了他的裙子,要不是他躲閃的快,估計此時不是隻有一角被撕破那麼簡單了,明明有付景寧這個侍衛以及府中如此多的下人可以使喚,偏偏把他當免費勞動力,這倒讓花祈邪氣不到一處來,他冷哼一聲,眸中一絲怒意迸發了出來,意有所指的看着付景寧:“郡主倒是對付景寧這條忠狗挺好,疏不知付景寧早就在外面養了一個美人了。就算祈邪再入不得郡主的眼,也沒有背叛過郡主吧?”
付景寧也不去反駁,嘴角寧靜,眉眼淡然的拿着佩劍站在那裡,倒像是花祈邪在說着一件與他好不相干的事情一般。
她自然知道花祁邪說的是誰,那便是卸下妝容的她,只見毛婷站了起來,衝花祁邪挑了挑眉:“先把你自己的爛桃花管好再說吧,你不是也有一個藍兒麼?”
穿着紅裙的男子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般震驚的看向說得雲淡風清的女子,臉色驟變,像是忽逢晴天霹靂般對上她的眼睛,她怎麼會知道…
她怎麼會…怎麼會知道藍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