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時伯一副驚訝地模樣,幕寶未加思索,只得點了點頭。
“難道一切都是天意…”時伯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緊緊盯着幕寶的眼睛感慨道,眸中竟然閃現出星星點點的光芒來。
“時伯,您剛纔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啊?”時暮恩好奇地詢問道。莫非,這時伯與冥界之間有什麼關係?或者說,他知道什麼關於冥界的事情?
“少主請坐,容老奴細細容稟。”時伯幽幽說道。
幾人見狀只得復又坐下,旋即只見時伯也悄然坐下,將懷中之物取出,那巾帕之上附着許多暗黑色的痕跡,細細觀察,可以發現那黑色的痕跡之下還隱隱的殘留着一些暗紅的血漬。想必是因爲時間已久,所以血漬已經慢慢發黑,不見其本來的面目了。看來這年限已經不短了。
“這是什麼?”
時伯將那巾帕攤開,時暮恩他們這才發現裡頭竟是一把極爲精緻的匕首,渾身雕琢着的紋路雖看不分明,但上面鑲嵌着的許多的寶石已然說明了這把匕首必定是不凡之物。瞧着這匕首,幕寶細細端詳起來,眸中卻慢慢閃現出了一絲光亮。
“我一族世代守陵。很多年前,我的祖輩在守護這座地宮之時,曾經目睹冥界的人在這座地宮中出現,也就是那門中。”話畢,用手指了指時暮恩他們身後那八扇門道。
“冥界中人?這麼說,這座地宮果真是通往冥界的關鍵,也就只有這其中的一道門,纔可以通往真正的地宮了。”蕭毓軒思量一瞬後緩緩說道。
“可那冥界中人又是誰?這把匕首又是什麼來歷?”時暮恩好奇地盯着那巾帕中靜靜躺着的匕首問道。
這匕首陳年已久,可是一點陳舊的痕跡也無,看起來仍舊是那樣的嶄新不凡,這必定是貴胄之物,可隱隱的卻還透着幾分古怪。匕首明明就靜靜躺在巾帕之中,可瞧着它,卻總覺得那匕首渾身投射出幾分邪氣,只叫人覺得渾身冰涼。彷彿這匕首之中蘊含着無窮無盡的邪氣和力量,時暮恩靜靜地盯着它,只見那匕首似乎散發着黑色的氣息,一時間竟看得癡了。
“來吧,來吧…”隱約中,彷彿自那匕首傳來一陣陣呼喚的聲音,好似裡邊有什麼魔力一樣,在不住地呼喚着他們,叫他們欲罷不能一般。
“時暮恩!”幕寶看到時暮恩雙目黯然無神,目光迷離,兩手竟然慢慢地伸到那匕首上方,似是要拿起來,遂連忙上前,重重拍打了下時暮恩的手臂。
時暮恩忽地反應過來,卻先問了,“我,我怎麼了?”
他回頭,見時伯、蕭毓軒臉色都有些不好,幕寶更是慌了神,“怎麼了,你們幹嘛都這麼看着我?”
“你剛纔只是伸手要去拿那把匕首而已。”蕭毓軒淡淡道。
“什麼,你說我?我去拿匕首?我剛剛什麼都沒有做啊!”時暮恩明明記得自己方纔只是靜靜地瞧着那把匕首而已,怎麼就伸手去拿了呢?
“笨蛋!你知道這匕首是什麼來歷嗎?!”聽到幕寶的質問,時暮恩只覺得心中迷惑,甚是不解。
“這把匕首名喚玉璣,本是我冥界之物。當然,煞氣很重。這把玉璣是可以引靈的,若是你一直盯着它,時間長了之後,便會深受其害。心術不正者,必定會受到玉璣的驅使,爲它所用。”
此言一出,蕭毓軒也只覺得駭人,只聽時暮恩嚷道:“這玉璣不就是一把匕首嗎?怎麼這麼厲害啊。”
“幕寶,這玉璣究竟有着什麼樣的秘密?”
看到蕭毓軒和時暮恩他們眼中流露出的滿滿的疑問,幕寶遂定了定心神,向他們娓娓道來有關這玉璣的來歷。
原來,這玉璣是冥界之物,是冥界的聖君在冥界公主出生時所贈與她的禮物,也就是轉世前的白筱語。多年來,也一直爲白筱語所有,是她的防身之物。據說,玉璣可以窺探出人內心深處的慾望,神志不堅定之人若是遇到玉璣,甚至對它起了歹心,必定不得善終,自受其害。
但是,在白筱語轉世之後,自己也隨之離開了冥界,這玉璣便不知所蹤,流露到了何方。
時伯約莫也曉得其中大概,遂接着補充道:“我的祖輩曾傳,多年前,一冥界中人從地宮深處而出,並將這玉璣交給了我的祖輩,那人倒並未有任何異動,只是請求我族世世代代的守陵人好好的保管玉璣,若是有朝一日見到冥界中人,便將這把匕首交給那人,不得有誤。”
幕寶還未答話,只聽時暮恩率先扭頭看向幕寶,反問道,“你不就是冥界中人嗎?!那豈不是要把這玉璣交給你啊?可是,這玉璣對我們而言又有什麼用處?事情過了這麼多年,又經過了這麼多輩,難道只是爲了區區的一把匕首?這於情於理,都不大對啊。”
幕寶神色格外鄭重,極爲嚴肅的搖了搖頭,恍惚道:“我也不知。這玉璣雖然來歷不同尋常,可是冥界沒有道理特意來送纔是啊,難道他們早就已經料到筱語會有這樣一天?”
“那人說,這匕首是打開地宮的關鍵。其他的,老奴也不知了…不管怎麼樣,老奴的使命也算是完成了。”話畢,只見時伯鄭重的將那玉璣雙手奉到幕寶的手上,似是在交遞着什麼天下至寶那般。見到幕寶感念地接過巾帕,遂長長呼出一口氣來。眉頭頓時舒展了起來,像是了卻了一樁多年的心願那般。
幕寶和蕭毓軒等人再三謝過時伯,心中想到白筱語尚且還在蕭水寒的手上,此時處境甚是危險,旋即向時伯請求,希望他能夠告訴他們進入地宮內裡的正確的石門。
八扇石門,八分之一的可能性。
有時伯相助,蕭毓軒他們自然可以節省下很多的時間心力。
“老奴這就帶你們去。”時伯慢慢站起身來,領着他們緩緩走到那八扇石門中的第七扇門。
這扇門,纔是正確的。當年那位冥界中人也正是從這扇門中出來的。
“我們怎麼進去啊?”時暮恩用力推搡了那門,但卻紋絲不動,雙手在上面磨挲了許久,也並未見到有什麼機關,旋即對身後的蕭毓軒和幕寶道。
“你們快看,那是什麼…”默了一瞬,蕭毓軒細細觀察着那扇石門,見到這門上邊雕琢着的諸多刻紋,甚至石門的最上方還有一塊地方是凹進去的,覺得甚是疑惑,遂指着那凹進去的一塊地方對幕寶他們說道。
“我看看…”
循着蕭毓軒手指的方向望去,幕寶好奇地上前一步細細看到,若有所思,旋即想到時伯方纔所說的:“那人說,這匕首是打開地宮的關鍵。”
想到此處,幕寶眸中一亮,旋即拿出那把玉璣來,一手忽地拔出匕首來。刀柄顯現完整的那一刻,只覺得有一道凌厲的寒光在他們眼前劃過。
蕭毓軒他們瞧着這玉璣,只見它塵封了那麼多年,這匕首竟還如此鋒利,渾身閃現着的寒光那般凌厲,果真不是凡塵之物。
“你幹什麼?!”時暮恩感慨之際,只見幕寶將那匕首直直握在手中,忽地朝自己手腕處劃了一道,不由吃驚地叫出聲來。
“你這是幹什麼?!”聽到時暮恩和蕭毓軒陸續的話,幕寶眉頭緊皺,幽幽道:“這匕首既然是打開地宮的關鍵,或許,只有這把匕首,纔可以打開這扇石門。”
“那你幹嗎要劃破自己的手腕啊?你對你自己也下手太重了些吧!”
幕寶咧了咧嘴,似是對時暮恩方纔的話並不在意,看到自己手腕處鮮紅的血液慢慢沁出,旋即定定地將自己流血的手腕慢慢輕放到面前那扇石門凹進去的地方,任由血液自上慢慢地蔓延開來。
蕭毓軒他們迷茫而疑惑的看着幕寶的舉動,見那扇石門並沒有任何反應,正欲開口詢問之際,只見那石門忽地綻放出了耀眼金光,和青白石底座交相呼應,一時間風頭無兩。
“轟~轟”聲不住地傳來,石門悄然移動着,一時間那聲音無比響亮,連同那耀眼的光芒,震撼着他們每一個人的心靈。
“這就是真正的地宮!”
石門轟然洞開,蕭毓軒和時暮恩他們睜大了眼睛瞧着展現在面前的一切,只覺得頗爲震驚。
“少主,老奴就送你們到這裡了!望你們一切平安!”時伯忽地跪下身來,朝他們幾人定定地磕了一個頭。這地宮內裡雖然無人進入,但這其中的兇險實乃爲衆人之知。
自己作爲守陵人,世世代代守護這座地宮,此時此刻,既然不能阻擋少主他們三人進入,也只惟願他們一行人平平安安了。
“時伯,你快起來!”時暮恩急忙將他攙扶起來,接着補充道:“放心吧時伯,我們一定會安然無恙的,你儘管放心。出來之後啊,一定好好的找你喝茶!”
聽到這最後一句話,時伯的眉頭才緩緩舒展了幾分,旋即定定地朝他們躬身行禮,目送他們三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