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們無話,翼君又接着補充道:“既然你們清楚了,那就把聖物乖乖交給本君,否則…”翼君停下腳步,沉靜威嚴道,接着微微側頭,只見他身後的衆多屬下看了自己的主人一眼,遂慢慢踱步到翼君的身側。
白筱語幾人隱隱地看見他們兇光畢露,顯出嘴裡尖長的兩顆獠牙來,手上的指甲忽地變長,呈現出約七八釐米的黑色指甲來,甚是駭人。而一直站在蕭翎兒身邊的人則掏出一把匕首橫在她的脖間。
“筱語,把東西交給他們。”蕭毓軒看了看目光哀切的蕭翎兒,又直直地盯着翼君的眼睛說道。
蕭翎兒聽到自己的表哥居然答應用聖物來交換自己的性命,一時間感動不已,心中被深深地觸動了幾分。
“這就對了。把聖物交給我,本君放你們平安離開。”翼君看到白筱語慢慢自包裡掏出一個精美非常的袋子,遂笑着說道。
身旁的人看到翼君向他使了個眼色,遂點了點頭走到白筱語面前,欲接過那袋子來。忽地,白筱語從袋中抓出一把粉末朝那些侍從狠狠地擲了出去,蕭毓軒則趁機現出兩團緊燃着的火焰來,朝他們用力一擲,翼君眼疾手快,急忙躍向遠處方纔躲過一劫。霎時間,那些侍從竟彷彿渾身着了火似的,上跳下竄起來!而幕寶則趁亂將蕭翎兒從樹上救下,把她攙扶到一邊。
“你們膽敢耍我!”翼君怒喝道。
時暮恩和白筱語他們見蕭翎兒已然被救下,遂放下心來,欲專心對付翼君。
只見那翼君看到自己的屬下紛紛被火焰所擾,遂惱羞成怒,面色倏的一變,一個狀似領頭的人低聲喝道:“你們愣着幹嘛?!還不快給我上!”
聽到這一聲號令,剩下的人面露兇光,立刻朝白筱語他們蜂擁而上。
蕭毓軒濃眉緊斂,手上簇着的火焰更盛,朝涌來的侍從推去,霎時間幾個人便被火焰所吞噬。時暮恩扇子一揮,嗤嗤聲不絕於耳,面前的幾隻吸血鬼還未近身便身中那扇子射出的寒光,倒地一片哀嚎。白筱語和幕寶、蕭翎兒則被他們兩人緊緊地護在身後,照拂着虛弱的蕭翎兒。
眼看越來越多的吸血鬼朝他們涌來,時暮恩靈機一動,右掌輕輕一旋,掌上便現出了元牝珠。只見時暮恩朝蕭毓軒使了個眼色,蕭毓軒遂退到他的身後。
這元牝珠之力甚是強大,接近的人莫不會被它的力量所擾,傷及自身。
時暮恩注視着掌上的元牝珠,左手輕輕自丹田凝出一股氣力定定地朝着那元牝珠發功,這元牝珠被催動,周身的紫色光芒更盛,吐出盈盈寒光。他遊目四顧,借元牝珠之力狠狠朝那些人引去。片刻間,那些人便都受到了元牝珠強大的衝擊力砰地一聲倒在地上。
“好一個元牝珠!當真是名不虛傳!”翼君看到面前的一切定定說道。
受傷倒地的雖然都是自己的人,翼君素日也聞得這元牝珠之用處,但親眼看到如此情形還是不免大吃了一驚,對元牝珠的力量感慨一番。
眼看着自己的屬下紛紛倒在地上,翼君遂一聲暴喝,手上現出一柄極其精緻鋒利的長劍來,長劍出鞘,自半空中劃出一道冷冽的弧線朝他們始來。
蕭毓軒和時暮恩他們一時被劍身的寒光一閃,瞬間回過神來,兩人急忙催動自身的功力凝出一個屏障,將他們自身和身後的幾個姑娘緊緊地裹了起來,以應對翼君的襲擊。
翼君目光狠厲地緊盯着他們,遂將自己的功力盡數凝在劍上。一時間,蕭毓軒和時暮恩兩人的功力合起來竟無法佔到一分一毫的便宜。眼看翼君的劍勢愈發凌厲,屏障隱隱有難保之勢,兩人遂更進一步地催動自己的修爲。倘若屏障彼此被翼君打開一個缺口,蕭毓軒和時暮恩不僅沒辦法對付他,還會被自己發出去的功力所反噬,傷及自身,只怕是在劫難逃。
豆大的汗珠自蕭毓軒和時暮恩兩人額間緩緩滑落,白筱語看到兩人咬牙勉力支撐的模樣,遂從蕭翎兒腕上解開青暘佩,戴到手上。接着朝幕寶使了個眼色,把蕭翎兒交給她照拂。
蕭翎兒雖未受到什麼刑罰和重傷,但昨晚她被抓走時,被吸血鬼咬了一口。想必又被翼君他們當作白筱語審問了一番,再加上她與這麼多的吸血鬼待在一起那麼久,身上也被感染了些許邪氣,如今已經是筋疲力竭,身子虛弱無比。幕寶只得在爲她療傷之餘,運功將她沾染到的體內的邪氣祛除。
白筱語站起身來,長吸一口氣,手指輕輕觸及青暘佩中央的那顆靈石,看了蕭毓軒他們一眼,遂定下心神來,將自己的修爲注入青暘中。看到青暘發出淡淡的透亮的青色光芒來,白筱語忙上前一步,借青暘佩之力注入到時暮恩和蕭毓軒兩人身上。有了白筱語的幫助,一時間蕭毓軒和時暮恩的功力大增,面上的神色也緩和了許多。不覺中,屏障也加固了幾分。
“你以爲你們還能撐多久?!”翼君看到他們三人如此,冷哼了一聲喊道。
白筱語聽到翼君的話,心中不禁深思了幾許。幕寶說的沒錯,他們幾個人加起來也未必是那翼君的對手。這如今看來,他們三個人,外加這元牝青暘也是撐不了多久的。
眼看着他們三個人已經用盡了全力,而翼君面上仍舊是一副淡淡的樣子。再這樣下去絕對是行不通的,翼君明擺着是要耗盡他們幾人的功力,待他們幾人筋疲力竭之時將他們一網打盡。
蕭毓軒和時暮恩之前爲了救自己的性命,已經是功力大損。但他們集齊聖物後爲了躲避屍門的追殺,一路周波勞頓,他們兩人的傷勢雖然在不斷的好轉,但內裡仍舊是虛耗過多。
白筱語覺得不能再這麼下去了,若是再這麼幹熬着,只怕他們筋疲力盡時,勢必是那刀俎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了。她拿定了主意後,遂一手撤回,微微一旋,大力將蕭毓軒和時暮恩拉至身後,自己則躍至最前方。她輕捏口訣,重新設了一個屏障,將她與翼君和蕭毓軒他們分離開來。
“筱語你做什麼?!”蕭毓軒大喊道。看到白筱語的奮不顧身的模樣,卻只覺得心涼如同被冰塊包裹那般。他竭力想要打破那道屏障,可任憑他怎樣做,也無法做到。
是啊,借青暘之力凝結出的屏障豈能是蕭毓軒一人之力便可以輕易破得了的?若是如此,青暘佩也稱不上是什麼無上神器了。
“你們快走!走啊…”白筱語微微側首對他們喊道。
她深吸一口氣,將渾身的功力注入青暘佩,欲開啓青暘佩全部的力量與翼君相搏。只有這樣,才能幫他們爭取到更多的時間。
一時間,任憑蕭毓軒和時暮恩怎麼呼喊施法,卻也拿這個屏障無計可施,只能束手無策的看着白筱語以一己之力和翼君相搏。
“還不快走?!”白筱語轉過頭再次對他們揚聲喊道。時暮恩見狀只得硬拽着蕭毓軒往遠處走。之前幕寶已經沉亂帶蕭翎兒離開,這下,時暮恩和蕭毓軒一走,只要她自己竭力爲他們多爭取一點時間,便也是再值得不過的了。
“哼,本君倒是佩服你的膽量和心性。可惜了,你這樣大好的年華,就要爲那些不相干的人丟掉自己的性命!”
“他們不是不相干的人,他們是我最要好的朋友!”
看着白筱語如清水般透明清澈的一雙眸子,翼君卻也只覺得一絲不忍。這樣姣好的容顏若是就這麼死去,那也未免太暴殄天物了一些。不禁開口感慨道:“這樣美的女孩兒,就這麼死了未免也太過可惜了,不如你就此跟隨本君如何?”
“笑話!簡直是癡人說夢。”白筱語聽他方纔所言,心中不免有一絲的驚慌。難不成他還要把自己拐跑不成?
正當她深思如何脫困之際,白筱語慢慢感到青暘的光芒似是在逐漸減弱,自己身上的靈力好像也在一點一滴的逝去。想必是自己傷勢未愈,最近又消耗了太多的內力,已經無法擁有足夠的力量來駕馭青暘佩了。
“怎麼?撐不住了吧?”翼君似是感受到了白筱語發出的功力的變化,看到白筱語勉力支撐着的模樣,遂又嘆道:“本君府上確是缺了一位夫人,你跟了本君可好?屆時,本君自會放你們安然離去。聖物本君也不要了,如何?”
“不要聖物?怎麼?方纔是誰口口聲聲說睚眥必報來着?”聽到翼君那麼說,白筱語卻也只覺得無比荒唐。那樣一張讓人攝人心魄的臉,爲虎作倀,說出的話卻又再三反悔,這樣的人着實可惡了些。
“說出的話並非不可更改。只要本君願意!姑娘,這樁買賣你不會賠的。”
白筱語冷笑:“荒唐!除非我死!”
翼君心裡一沉,狠狠道:“那就別怪本君不客氣了!”
話音剛落便催動更多的內力朝白筱語所設置的結界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