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裡很多人都羨慕啞奴能得到皇上特別的*幸。
就象現在,坐在御花園的亭子裡,啞奴在一邊繡着手帕,皇上坐在一邊望着她繡,還時不時地用手把玩她的秀髮,臉上帶着妖惑衆生的笑。
“啞奴的手爲什麼這麼巧啊?來,讓朕看看。”
皇上冷不防開口,把啞奴驚得手上的繡花針一下子扎手指頭上了,發出如蚊叫的悶哼。還沒反應過來,手指頭已被裹入一片溼潤中,她大驚失色地看到皇上居然……居然……含着她的手指頭,更令她方寸大亂的是他俊美的雙眸正深深地凝望着她。
“唔……。”啞奴驚慌地想縮回手,但被皇上抓住的皓腕動彈不得,越是想縮回就被抓得越緊,頓時,一張小臉即刻漲紅得象朝霞,連蒙面的白紗巾都遮不住,目光更是不敢擡起來迎視皇上的眸光,只能慌亂地低下頭來望自己青色的裙裾,心頭如小鹿般撲通撲通地歡快亂跳。是的,是歡快的跳。
“痛不痛?”皇上柔聲問。
啞奴慌忙搖了搖頭,現在她滿心滿懷涌上的全是慌亂的甜蜜,哪裡還有半點疼痛?
“哪,爲什麼不擡起頭來看着朕回答?”皇上問。
啞奴的頭埋得更深了,露出後發端底下的一小截粉紅的脖頸,在明媚的陽光下,瑩潤嬌嫩,他知道那上面的觸感,曾在無數的黑夜裡,他的脣就貼在上面輾轉碾壓,一路往下……想到這,年輕的皇上身體不由自主地熱了起來。
他將目光移到被他抓在手心裡的小手,五指纖細、指尖如春筍般細嫩,因有時要幹活,所以指節間有小小的薄繭。他極少在陽光下打量她,這次,他放肆地用目光將她露在外的肌膚看個夠。內心涌起一個惡劣的想法,想在陽光下看她不着寸縷的模樣——那肯定很美。
咳,連鳳炫彤都被自己的想法給猥褻到了。
“啞奴,朕要你擡起頭來。”
他的聲音變得更加溫柔,溫柔得令人難以抗拒,何況他還是個皇上。所以,啞奴儘管羞赧,但還是慢慢地擡起頭來了,目光卻停留在他薄薄的脣瓣上,不可抑制地想到這脣剛纔曾含着自己的手指吸吮,臉蛋更紅了,連帶着眉梢都掛着淺淺的羞怯。
鳳炫彤幾乎是屏住呼吸地看着那纖長如蝶翼般的睫毛在自己的眼前,慢慢地開啓——好美的一雙眼睛。與黑夜裡的感覺完全不同,黑白分明的眼睛,裡面純淨的毫無雜質,水靈靈的帶着明亮的色採。
鳳炫彤在她的眼眸看到了空靈兩字最好的詮釋。
“啞奴,你好美。”他輕嘆道。
啞奴被皇上這話弄得一時有些錯愕,不解地迎上他的目光。
“啞奴,你真的好美。世上最美的風景就在你的眼裡。”在你最美的風景裡,我看到了我在你的眼裡。
啞奴這才知道皇上是在贊她的眼睛美,不由眼含羞怯地彎了起來。
鳳炫彤也笑了起來:“你有一雙會說話的眼睛。世上有很多人的眼睛不是用來說話的,而是用來傷人的。你的眼睛說的話是用來療傷的,朕相信,它是最好的療傷藥。”
啞奴靜靜地聽着,第一次將視線大膽地直望進他的紅眸。天啊,這是一雙怎樣的眼眸啊,猶如流光飛舞的火焰,紅到極致,隱隱帶着毀滅性的熱烈。這種熱烈足以焚燒她腦裡的一切,被其燃燒心魂,忘掉所有,眼裡心裡只有他。
這麼妖豔魅惑的一雙眸,用來幹什麼的?傷人?還是療傷?還是其它?啞奴後來回神來的時候才醒悟,用來吸人魂魄的。
鳳炫彤象是看穿了她的心底話,俯首湊近她的耳邊道:“啞奴喜歡朕的眼睛?”
啞奴愣怔了半晌,輕輕地點了點頭。
鳳炫彤很滿意她的表現,望了望她白紗巾矇住的臉,忽然很想看看她面紗下的臉,便伸出手欲掀她的面紗,啞奴看出他的意圖,便急急地捂着面紗,搖了搖頭,眼裡露出央求的神色,嘴裡發出低低的嗚嚶聲,象只受到驚嚇的小兔子似的。
鳳炫彤停住了動作,陰柔的臉上掠過些許不悅。
啞奴一看皇上不悅,急忙從凳子落到地上跪了下來,請求恕罪。
“起來吧!朕沒怪你!”
啞奴知道皇上可能誤會她的意思了,便在石桌上沾了茶水寫道:“臉很醜,奴婢怕嚇着皇上。”
鳳炫彤望着她在桌上寫的字,久久凝望着沒吭聲,半天才把目光投向遠處道:“起來吧!改天朕讓御醫給你看看臉怎麼回事?”說完,便從亭子返身回前院書房了。
望着皇上漸漸遠去的背影,啞奴才慢慢站起來,她害怕皇上看到她面容後就不再讓她暖*了。那是一張宮女們在晚上看到都疑是鬼臉的尊容,白天就算嚇不着人,但也足以令人沒有勇氣再想看第二眼。好在她是先帝無涯子撿回來的宮女,否則,在宮裡這副面容早就被人欺侮到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了。
坐在石凳上,她呆呆地望着剛纔被皇上含在嘴裡的那根手指,上面被繡花針紮了一下的針孔不流血了,可它似乎還殘留着被裹進口腔裡的那種溼潤感覺中。她知道給皇上暖*,偶爾受*幸也只是皇上的一時興起。可心底卻暗暗地在祈禱,晚春初夏別那麼早來,讓這份甜美能再長久一點!
“啞奴……。”聽到有人叫喊的聲音,啞奴趕緊收好錦帕和針線,朝迴廊喊她名字的司儀路靜蓮走去。
“啞奴,今天你還學不學琴?”靜蓮問。剛纔已到時辰了,還未看到啞奴,便來這裡尋她了。
啞奴點了點頭。
“那我們走吧!再過半個月送春神時,會有戲院的人來皇宮表演。宮裡也要出一些節目與他們摻雜在一起。你的琴藝學得不錯,到時候,我給你報個節目上去。”給皇上和衆臣們表演,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多少宮女削尖腦袋想爭奪這樣的露臉機會啊。運氣好的話,憑曲獲得皇上的青睞,那是直上青雲的富貴路;運氣差點,也能獲得不少的賞銀。所以這樣的好事好機會,宮裡頭,誰都爭相搶奪。
而啞奴是皇上的人,大家都心底雪亮,對她即使有誹議,但明着誰也不敢對她怎麼樣。
啞奴是個慧質蘭心的女子,每每教她什麼,一教就會,上手也很快,對樂理方面也極有天賦,所以宮裡司儀靜蓮最喜歡她這樣的宮女了。
“啞奴,不知不覺你來宮裡已有六年了,想當年先帝撿你回來的時候,把你交到我手中照顧,我真嚇了一跳,你那時候好瘦小啊!現在卻已經是個亭亭玉立的姑娘了。”人到中年,往往就愛說一些往事。路靜蓮也是,在練完琴後,她喜歡向啞奴說一些內心不爲人知的心事,反正啞奴聽了也不會到處宣揚。
而每一次啞奴都安靜地聽她講年輕時愛慕先帝的那份情愫。
啞奴有時候想:自己比起路司儀還是幸運的,起碼她得到了與傾慕對象在一起的歡悅。另外,她因自己能帶給皇上快樂而感到幸福。
一想到在黑夜裡他在身上的喘息聲及情熱,啞奴就不由自主地面紅耳赤了起來。
“啞奴,現在你已是皇上的暖侍,臉上的那些傷疤找個御醫看看,也許能治好。治好之後,說不定能得*被皇上立爲妃子。”靜蓮走到啞奴跟前,輕輕地取下她的面紗,望着她的臉,心底爲啞奴感到婉惜。
啞奴低下了頭,知道自己的臉有多醜陋。
從學琴房回到自己的房間,啞奴從衣櫃拿出一瓶藥膏,捏在手心,在房內來回走了幾次,最後還是放回了衣櫃箱子底下。自從做了暖侍之後,她的待遇也提高了,一個人住在離皇上寢室不遠的偏房。方便她每次暖完*之後回房,也便於皇上隨時召喚侍寢,畢竟目前來說,皇上只*幸過她。
夜幕降臨的時候,啞奴感覺自己象是天天盼着天黑似的,她喜歡皇上,喜歡皇上對她做的任何一種事。在*上與皇上在一起的時候,兩人漸入佳境,皇上極其聰明,有些事情學得很快,也很壞,總是欺負她,把她欺負得在*上欲哭泣求饒才罷休。
想起那些被欺負的事情,啞奴羞得連指甲都泛紅色。可又不得不承認,即使那樣被欺負,她還是喜歡的。
送春神的節日,百姓們個個持柳灑水,驅寒迎暖。皇宮的廣場則聚滿了高官達貴、朝內重臣,最顯著的就是皇上與他們齊聚在一起觀賞戲院的表演。
戲院的節目與宮裡的節目是混雜在一起,最先登場的便是啞奴,她着一身淡綠嫩黃的春之服款款而來,綽約多姿的美好身材引人注目,只可惜臉上蒙着春綠色的面紗看不到其面容,在場的人都想,如此曼妙身材,面容也不會差到那裡去。
清揚的琴聲響起,大家都不由自主地被其高超的琴音所吸引。
只有坐在高臺上的年輕皇上毫無表情地望着一切,一副不爲任何所動的淡定樣子。
戲院與宮裡的節目都一一往下表演,等到最後一場擊鼓表演者走出來時,全場的人頓時露出驚豔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