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上一次孤兒院的風波已經過去整整三天了。
這天下午,王宇正在家裡無所事事的看電視,突然接到了範小柔的電話。
範小柔興奮的告訴了王宇兩個好消息。
第一個就是她找到了一份律師事務所文員的工作,元宵節後上班。
對於一心想要成爲律師的她來說,無疑離夢想又更近了一步。
第二個好消息,是關於孤兒院的。
綠城集團和孤兒院達成了協議,兩千萬人民幣購買孤兒院的地皮,同時由他們出面,幫助孤兒院的現有留守孤兒轉移到正規的國家福利院機構。
顯然不是綠城集團良心發現,終於放棄了卑鄙的手段,願意正大光明的交錢購地。
也許是繼續僵持下去,影響施工進度,由此造成的損失將會超過正規購地的代價。
也許是老馮那邊暗中幫忙施了一點壓力,迫使綠城集團放棄非法手段侵佔。
反正絕對沒有資本家良心發現這回事。
王宇在電話裡祝賀範小柔找到新的工作,也恭喜孤兒院最終圓滿得到了妥善解決。
範小柔在電話裡說,今天晚上回來請王宇吃飯,感謝他一直以來的幫助。
王宇欣然接受。
掛了電話之後,王宇走進洗手間,對着鏡子左看右看,然後難得出門進了美容院,剪了個頭發,洗了個臉,還颳了鬍子。
進去的時候一副萎靡大叔,出門的時候秒變小鮮肉男神。
天色逐漸暗淡下來,對面的地王廣場上華燈初上。
王宇早早的換上了一身休閒的小西裝,雖然是坐在沙發上看新聞,但是目光時不時的瞟一眼桌上的手機。
“鈴鈴鈴……”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王宇一臉興奮的第一時間拿起來,可是當看見來電顯示的姓名時候,臉上的期待變成了有些失望的落寞。
“喂,小孫,找我有事嗎?”
“宇哥!抓到了!終於抓到了!”小孫在電話那頭情緒非常的激動。
“你抓到什麼了?”
“雨夜惡魔!”
“惡魔?什麼惡魔?那是什麼類型的鬼?你怎麼惹上的?你現在沒事吧?”
“宇哥,你冷靜點,雨夜惡魔不是鬼,是人好不好。大概是一年半前開始,只要是下暴雨的夜晚,第二天就有大機率會發現一具女屍,有的是在臭水溝裡,有的是在湖上,有的是在海里,有的在居民區……兇手作案的地點幾乎遍及整個京陽。因爲兇手窮兇極惡,而且又是在雨夜作案,所以被我們稱之爲雨夜惡魔。”
聽小孫這麼說,王宇突然有點印象了。
這起案子之前在他還是快遞員的時候,就聽工友們討論過。
後來和寧雪熟悉之後,也曾經聽寧雪說起過幾次。
因爲兇手一直是在雨夜的偏僻地點作案,能見度低,路人少,而且雨水還會沖刷掉一切作案痕跡,所以警方一直沒能抓到這個兇手。
“那恭喜你們了,又破了一起大案。”王宇不停的看牆上的時間,他擔心這個時候萬一要是範小柔打電話過來,那可就糟糕了。
“宇哥,這都是你提供的線索啊!”
“啊?我提供的線索?我怎麼不記得了?”王宇非常驚訝。
“宇哥,難道你忘記了,三天前你不是給我發過短信,讓我查那個出租車司機嗎?”
“難道兇手是他?”
“對啊!我越查就覺得這個人越不對勁,他好像也發現我在調查他,於是做賊心虛的準備逃離京陽,被我攔截下來,結果今天下午帶回警局一審,他就全部老實交代了自己就是雨夜惡魔以及所有犯罪事實,彷彿他早就預料到會有這一天似的,所以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多虧了宇哥你啊,我竟然稀裡糊塗的就破了這起大案。”
“你現在還在警局嗎?”
“在啊,準備一會兒吃完晚飯再繼續審呢。”
“好!我馬上就過來一趟!”
王宇掛斷了手機,立刻出門開車直奔市局。
剛進市局大廳,他就聽見身後有人在喊自己。
回過頭一看,是剛吃完晚飯回來的寧雪。
“寧雪,都這個點天都黑了,你怎麼還沒下班啊?”
“因爲今天情況特殊,小孫出息了,竟然一個人破了一起特大的懸案。”寧雪很高興的說道。
她接着問道:“但是小孫和我說,是你給他提供的線索?”
“算是吧,我當時只是覺得那個出租車司機有點可疑,所以我讓小孫注意點,沒想到小孫這麼能幹。”王宇也誇讚道。
“你也是爲了這案子過來的嗎?”寧雪問道。
“對啊。”王宇點了點頭。
“可是我怎麼感覺有點不對勁啊?”寧雪端詳着王宇渾身道。
“哪有什麼不對勁的……”王宇頓時有些心虛。
“我看你這一身精緻的打扮,倒好像是要出去約會的。”寧雪慢慢悠悠的說。
“嘿嘿,被你看出來了,今天範小柔找到了新的工作,所以準備請我吃晚飯。”在一個刑警面前撒謊顯然不是一個正確的選擇,所以王宇乾脆光明正大的說出了真相,反正他和範小柔這丫頭清清白白,也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
“那你還過來這邊?”寧雪知道了王宇晚上和別的女孩有約,也沒有吃醋,反而還爲他爽約感到擔心。因爲她心裡有一種很清晰的感覺,王宇對那個女孩,只是是好奇和憐惜。
“雖然很可惜,但是隻能對不起她了,因爲我還是想要看一看那個雨夜惡魔。”王宇無奈的說。
說曹操曹操就到,範小柔的電話在這個時候打了過來。
王宇在電話裡很抱歉的和她說,自己臨時有急事,不能赴約了。
範小柔的聲音有些難掩的失落,但是她還是裝作很無所謂的說沒關係,那就改天吧。
掛斷電話之後,王宇和寧雪一起走進了審訊室。
那個司機穿着囚衣,渾身被拷在椅子上。
面對着這頭小孫的審訊,顯得極爲不耐煩:“你想要知道的,我下午的時候都已經說了,可你還要翻來覆去的問,你到底煩不煩啊?”
可是當他看見王宇進屋之後,頓時立馬臉色大變,不停的往王宇身後看,在發現沒有別的人進來之後,才鬆了一口氣。
似乎他害怕的人並不是王宇,而是會和王宇一起出現的什麼人。
“寧處,宇哥,你們來了。”
“坐着吧。”王宇的手搭在小孫的肩膀上,讓他不必站起來。
“現在審的怎麼樣了?”寧雪問道。
“他基本上已經交代了,和我們掌握的情況完全一致。這個人這一年半來,會在下暴雨的晚上,向一個人搭乘他出租車的‘小姐’下手。他會謊稱前方暴雨路段阻隔,然後建議受害者走另外一條路,接着趁機把車開到偏僻的地方,故意熄火,謊稱車輛故障下車檢查,又以各種理由哄騙受害者下車幫忙,一旦受害者下車,他就用鐵錘砸碎受害者的頭顱,搶走受害者的財物,就近拋屍,暴雨會沖刷掉一切痕跡。”小孫講訴道。
王宇不解的問:“這人究竟是什麼動機?爲什麼專挑失足婦女下手?”
小孫剛想回答,寧雪看向對面道:“讓他自己說。”
司機側着頭不耐煩的說:“那些‘雞’的錢來路不正,我專挑她們下手,也算是替天行道。而且她們這些出來當賣的,都見不得人,在京陽這邊沒有家人朋友,就算是死了,你們警察很難追查。”
他說出了一個不爭的事實,那就是失足婦女極易成爲犯罪的對象,原因正如他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