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宇忍無可忍道:“你真是不要臉!你好意思提‘奮鬥’二字?你可別給這倆字抹黑了,你是用了多麼骯髒不恥的手段才爬到今天這個位置的,你心裡清楚!”
劉金山彷彿被激怒了一般,情緒失控的說道:
“在進入警校之前,因爲家裡窮,冬天連一雙不漏腳丫子的鞋都買不起,我受盡了排擠和欺凌。進入警校之後,我又受到了抱團和歧視,畢業之後我兢兢業業的工作打擊犯罪,結果卻一直在基層徘徊,即使最後終於升了官,也是把我扔到象山那鳥都不拉屎的鬼地方去,就是因爲我沒有背景沒有後臺!”
“我想改變這一切有錯嗎?!這難道不能稱之爲奮鬥嗎?!”
“憑什麼你們一個個都假仁假義的彷彿站在了道德的最高點來指責我?”
“呵呵,當然了,你們是無法體會我這種心情的。畢竟你們從來都是站在衆人的焦點,被追捧的那個!”
王宇冷冷的說:“這難道就是你強迫象山網戒學校的少男少女學生們接客的理由嗎?”
“你說什麼?他、他竟然……”馮建國很吃驚,這是他第一次聽說這事。
王宇說:“老馮,你還不知道吧,他爲了收買關係,和象山網戒學校的校長陳文良勾結,強迫學校的未成年學生接待社會上有名望的官員商人甚至是黑道人員,還專門在學校山頂修建了一棟酒店供這些人淫樂。”
馮建國聽得渾身顫抖,憤怒的瞪着劉金山:“你真是一個畜生!”
劉金山風輕雲淡的承認道:“是我做的,又怎麼樣?”
王宇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劉金山說:“也罷,反正你們也要死了,我就告訴你們吧。在成爲劉金山之前,我只是一個高中輟學在這兒養鮎魚的十八歲農民,就是你們所能想到社會上最低等,最可有可無的那類人。”
“劉瑾杉他人呢?”馮建國問道。
劉金山淡淡回答道:“一家人嘛,死得整整齊齊最重要,他和他的父母一起在那場車禍中喪生了。”
“那場車禍和你有沒有關係?”馮建國又問。
劉金山說:“也許有,也許沒有。”
“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什麼叫做也許有,也許沒有?”馮建國皺起了眉頭。
劉金山微笑着說:“意思就是車禍並不是我製造的,但是他們的死卻都是爲了成全我,這一切都是冥冥中註定的。”
王宇陷入了沉思,這話似乎有另外一層意思,他覺得這個劉金山的身上,一定還隱藏着更深的秘密。
“劉瑾杉他的屍體呢?爲什麼當年警方只找到他父母的兩具屍體?”馮建國接着問。
劉金山望了一眼遠處的池塘,意味深長的說:“在京陽民衆的肚子裡。”
馮建國惱怒道:“你把他也扔進魚塘餵魚了。”
劉金山嘴角露出一抹邪笑:“這也是今天你們兩個人的下場。”
“老馮小心!”
王宇把馮建國往旁邊一推,一團黑色的鬼影而二人之間一閃而過,最後在院子的角落裡現形,正是先前追殺王宇的那隻鬼傀。
馮建國驚訝的看着鬼傀:“這隻怪物,就是犯案的兇手嗎?”
王宇謹慎的說:“它只是兇手飼養的寵物而已。”
就在此時,一個俊俏身影緩緩的從二樓走下來,他手裡還拿着王宇的戰國古劍。
王宇皺着眉頭說:“真正的兇手出現了。”
“林泉,王宇這個傢伙就交給你了。”
劉金山退到了一旁,接着想自己的弟弟劉燦命令道:“你們給我抓住姓馮的!”
林泉真的完全不看馮建國,而是提着劍徑直朝王宇走去。
馮建國見劉燦等人向自己圍上來,身子一彎,逃出筒靴裡的手槍,一槍就擊斃了最前方的一名壯漢,然後從旁邊的窗戶跳進了小樓裡。
劉金山大驚:“馬上給我抓住他,千萬不要讓他跑了!”
很快雙方在小屋內角逐,傳來了一陣陣槍響。
而這個時候,林泉也已經完全從樓裡走了出來,站在了院子裡。
王宇知道自己面對這個傢伙沒有任何的勝算,上回還是多虧了徐桐救場,自己才死裡逃生。
可是既然來都來了,那也只能硬着頭皮上。
他試探性的用幾張召火符攻擊林泉,結果被對方毫不費力的破掉。
但是看起來對方也並沒有真的想打的意思,反而站在那兒問道:“你這把劍到底是從何而來?”
“想知道嗎?我偏就不告訴你!”
“可惡!敬酒不吃吃罰酒!你找死!”
林泉盛怒之下,一劍向王宇劈來,強烈的劍氣,頃刻之間掀起塵土,就連十幾米之外池塘邊的樹木,也全都被攔腰斬斷。
幸好王宇有所準備,在林泉揮劍的那一瞬間,就先一步跳開。
他繞到了林泉的身後,準備偷襲林泉。
可林泉突然一轉身,王宇就好像撞上了一面無形的牆壁,整個人被向後擊飛了數米,倒在塵土飛揚的院子地上。
果然二者之間的修爲差距太大,即便王宇拼盡全力也沒有辦法。
林泉看着倒在地上的王宇,得意的說道:“就憑你也想和我交手?”
王宇捂着胸口,眼睛瞪着林泉,默默的沒有吱聲。
“給我把他帶回來。”
林泉一開口,原本安靜站在角落裡的鬼傀就行動了,它跳了過去,用墨綠色長長的手臂,把王宇從地上抓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王宇的眼神厲變。
鬼傀驚慌的想要甩開王宇,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王宇一雙剪刀腳勾住鬼傀的腰,一個翻身趴到了鬼傀的背上,雙臂緊緊的鉗制住鬼傀的的脖子,雙掌託着鬼傀的下巴。
這是非常經典的警用搏擊術中的殺招,王宇當初在警校訓練的時候,自己給這招取了個名字,叫做後背抱頭殺。
然而真正的絕殺是他掌心的白靈火。
當白靈火出現的一瞬間,鬼傀就失去了反抗能力。
它的整個巨大的腦袋在王宇的懷抱中燒了起來,身子像是斷線的木偶一樣重重的倒在地上。
王宇在它落地的一瞬間,先一步跳開了。
這一切都發生得太突然,只是在林泉得意的短短一瞬間,王宇就解決了他的鬼傀。
“怎麼樣?你還笑嗎?我打不過你,還打不過你的這頭畜生嗎?”
這回得意的人換成了王宇。
他之所以能夠如此輕易的殺掉鬼傀,一方面是因爲這頭鬼傀上一次受的傷尚未痊癒,而最重要的還是有了之前交手的經驗,王宇非常清楚這隻鬼傀的弱點。
“我要殺了你!”
林泉氣血上涌,氣紅了雙眼。
這隻鬼傀是他的心血,現在竟然被王宇給殺了,可想而知他現在的心情。
殺意肆虐的林泉瘋狂的揮舞着劍,強烈的劍氣把王宇逼得無路可退,最後已經來到池塘邊上了,再往後退一步,就要下水了,而岸邊正有一大羣黑壓壓的鮎魚,貪婪的長着血盆大口等待着自己。
光是用餘光看見水裡那張不斷張開又閉合密密麻麻的“黑洞洞”,王宇的密集恐懼症都要犯了,他實在不敢想象,要是落入水中會是什麼下場,一定是頃刻之間就會被啃得屍骨無存吧。
“我看你現在還往哪兒跑!”
林泉一劍揮下去,王宇下意識的擡起雙臂擋在身前。
就在此刻,林泉的劍被震了回來,劍氣向四周濺射,後方的魚塘被劈開了一道波痕,水一排鮎魚被筆直斬斷,血腥味反而引發了魚塘裡的騷動,裡頭的鮎魚們爭相搶奪同伴的殘肢。
林泉不可置信的看着毫髮無傷的王宇:“這……這怎麼可能?”
王宇放下雙臂,同樣的感到不可思議,他吃驚的看着自己完好無損的雙臂,怎麼也想不通,自己剛纔是怎麼神乎其神躲過林泉那殺意盎然的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