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宇告訴了農婦幾個生字之後,農婦感激的說:“小夥子,真的是太謝謝你了。”
“這沒什麼。不過話說回來,大姐你怎麼是被信訪辦的人抓來的?”
“哎。”農婦長嘆了一口氣:“我都是爲了我兒子的事情。”
“您兒子怎麼了?”
“我兒子被公安局的人抓了,他是冤枉的啊!”大姐說到這兒,眼淚忍不住往外流。
“這是怎麼回事?”寧雪打完電話回來,正好看見這一幕。
“這位大姐是被信訪辦送來學習的,他兒子被公安局的人抓了,估計是爲了這事上訪吧。”王宇簡要的說明了情況。
“阿姨,您和我們說說您兒子究竟犯了什麼事吧。”寧雪坐下來問道。
“我兒子他是冤枉的啊!他真的沒有幹什麼壞事……”農婦哭得很傷心。
“阿姨,您要先和我們說一說具體情況,那樣我們纔可以幫你啊。”寧雪安撫道。
“你們可以幫我?”農婦馬上擦乾了眼淚望着二人。
寧雪點了點頭:“如果您的兒子真的是冤枉的,我向你保證他最後肯定會沒事,畢竟公安局也不是一個不講理的對方,您說是吧?”
農婦說:“我是中江鎮的人,我兒子今年十六歲,叫做國俊,就在年前的幾天,他好像是突然生病了,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肯出來,窗戶門都關得死死的,讓我和他爹很擔心。接下來幾天,也就是從那天開始,我們鎮上陸續孩子離奇失蹤,他們都是和國俊玩得非常好的朋友。然後警察就來到我家,把國俊帶走了,現在都還沒讓他回來。”
寧雪疑心的說:“您真的確定您的孩子從始至終都沒有出國家門?”
農婦肯定的說:“他真的一步都沒有離開過房間,不知道那孩子是突然生了什麼病,非常不願意見人,就連吃喝拉撒都是我和他爹從門縫裡給送進送出。”
王宇問道:“您兒子是突然變成這樣的嗎?以前沒有什麼徵兆?”
農婦說:“他就是突然變成這樣的,以前那孩子非常聽話懂事,在班上學習也很好。”
寧雪小聲的說:“王宇,你覺不覺得那孩子的反應,好像是在被什麼東西給嚇着了。”
王宇點了點頭,接着又問農婦:“那您的兒子那天都做了些什麼呢?”
農婦想了想說:“他也沒做什麼,就是和他的朋友們去江邊捕魚而已。每年年底的時候,咱們鎮上的孩子們都到江邊去抓魚,這是很正常的。”
王宇接着問:“當天和他一起去江邊抓魚的那些朋友,就是後來失蹤的那些孩子嗎?”
農婦說:“這我就不清楚了,可能是吧,他們幾個經常在一起玩。但是那些孩子的失蹤,和國俊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啊。”
王宇轉向寧雪小聲的說:“這起案子有些蹊蹺啊,幾個少年去江邊捕魚回來,除了一個少年患上了嚴重的自閉之外,其餘的幾個少年全部離奇失蹤。”
農婦這個時候又開始啼哭了起來:“我家國俊真的是冤枉的啊,可是公安局的人卻非要把他抓走,而且還不讓我去見他……”
寧雪安慰道:“阿姨,你不要擔心,警察也許只是正常的調查而已,等到他們證明事情和你的兒子無關,自然會放了你的兒子。”
農婦依然在抽泣道:“那他們爲什麼不肯讓我見國俊一面呢?”
寧雪說:“阿姨,你放心吧,我會幫你想辦法的。”
前邊一箇中年男人轉過頭來嘲笑道:“小姐,你自己都被抓到這兒來學習了,哪還有那個能耐幫人家想辦法。”
寧雪沒有理會。
王宇小聲的說:“寧雪,你真的準備插手?”
寧雪點了點頭反問道:“爲什麼不呢?反正閒着也是閒着,破破案子,幫助老百姓解決問題,不是很有意義嗎?”
“那千年老樹呢?”
“破完案子再去也不遲。”
“好吧,那在下就捨命陪女俠。”
王宇其實見這個農婦這麼可憐,心裡本來也打算幫助她的。
就在這個時候,院子的大門又開了。
這一次外頭停的是一輛奧迪轎車。
車上急急忙忙的衝下來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
梳着油亮的大背頭,戴着眼鏡,穿着黑色大衣,一副知識分子的模樣。
守門的民警見到他,立刻恭敬的迎上去:“劉秘書,你怎麼來了?”
男人沒有接話,甚至都沒看民警一眼,就慌慌張張的走進了院子裡,踮着腳伸着脖子朝裡邊張望,目光最後落在了王宇他們這邊。
王宇看着這個男人一臉緊張的走來,朝身旁的寧雪傾過身子低聲道:“接你的人來了。”
男人停在寧雪面前,渾身發抖,戰戰兢兢的說道:“您……您就是寧大小姐吧?”
王宇冷笑道:“看來你眼力不錯嘛。”
男人奉承着說:“寧大小姐氣質與衆不同,鶴立雞羣,我雖然從來沒有見過您,但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寧雪自嘲道:“那又怎麼樣,還不是你們抓到這兒來學習了嗎?”
男人身子一顫,頭垂得更低了,他連忙摘清關係道:“寧小姐,我不是創文辦的人,我是縣長的秘書,姓劉。縣長有事到外地調研去了,所以由我來接待您。”
王宇冷聲道:“恐怕你們縣長是剛剛纔出去調研吧?”
劉秘書一臉的難堪,因爲事實的確如此。
就在剛纔,省裡突然來了一個電話,縣裡這才知道闖了大禍,竟然把首都的一位紅牆大小姐給拘謹了。
縣長嚇得半死,哪還敢露面,於是就謊稱自己在外地調研,讓自己的秘書去接這位大小姐。
他就是害怕被大小姐當面發難。
其實縣長的擔心完全是沒有必要的,雖然寧雪很生氣,但是她也不會濫用自己的背景去壓迫一個小小的縣長,最多就是不給他什麼好臉色看。
在場之人,無論是守門的民警,還是在院子裡學習的老百姓,無不震驚。
他們沒有想到平時一貫高高在上的縣長秘書,竟然會對一個小丫頭這麼俯首帖耳。
這個時候就算是再愚蠢的人,也都猜到了這個小丫頭的來頭不小。
農婦吃驚的看着寧雪,激動的說:“大……大小姐,你剛纔說的話算數嗎?”
寧雪點了點頭:“阿姨,我當然說話算數。”
她帶着農婦一起走出了院子。
沒等她吩咐,劉秘書就馬上宣佈,縣裡廢棄創文抽查,被關在這兒學習的民衆,都可以回家了。
衆人興奮高呼,紛紛離去。
劉秘書接着走到寧雪身邊說:“寧大小姐,這都是創文辦在瞞着我們縣府胡作非爲,縣長知道了以後非常的震怒,他明確表示回來以後嚴肅的處置創文辦相關負責人,決不姑息!縣長也讓我代替他向您表達真誠的歉意。”
寧雪依舊沒說什麼,畢竟她這種身份,要是話說多了,別人很容易攻擊她仗勢欺人,最後壞了家裡的名聲。
可是王宇就無所顧慮了。
他冷冷一笑道:“你們南江縣城多大一點兒?竟然連一個小小的創文辦搞得全縣烏煙瘴氣老百姓怨聲載道你們縣府都不知道。究竟是創文辦的能耐太大,還是你們縣府太無能啊?”
沒有縣府的命令,創文辦有十個膽子,也不敢搞這麼轟轟烈烈的創文運動。
本來這事大傢伙都心知肚明,就是縣府在甩鍋給創文辦,王宇非要點破,讓場面一度很尷尬。
劉秘書抹了抹頭上的汗水,不敢接王宇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