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罷了葉武功的講訴,叶韻才明白了過來。怪不得在與妹妹相認以後,爲什麼會那麼粘着自己。也許,她只有在母親和自己的面前,纔會表現的如此親暱吧。
“那她,這是不是……”叶韻遲疑着,也不知道妹妹如此的個性,會不會有着什麼不妥。以葉馨的表現來看,分明是有着戀母和戀兄情節。雖然,對待外人溫和有禮,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但那卻也保持着相當的距離。但是隻要有古蝶兒和叶韻在,就如同換了一個人一樣。
“多重性格嗎?”葉武功微微一笑,對着葉馨搖了搖頭,口氣中有着些許的無奈:“也許是會的吧,但是她的情況算是好的。畢竟,她的兩面性格,還沒有負面性格存在。這也許,就是不幸中的大幸了。而且,以她現在的情況來看,這也還算不上多重性格。”
“好了,別多想了,或許不是我們想的那樣,她應該只是戀母、戀兄嚴重了一點。”葉武功拍了拍叶韻的肩旁,微笑着說道:“我們兄弟分別十年,今天可要陪大哥好好喝兩杯。我已經和手下打過招呼,這兩天就不回軍營了。”
“嗯,好,我雖然不會喝酒,但是定然讓兄長盡興。”叶韻微微一笑,擡手握住了葉武功的手掌。葉武功的手掌很寬大、粗糙,但是卻又很溫潤、有力。感受着大哥手上的老繭,叶韻心中有着一絲促動,暗自下定了決心,要幫助母親和兄長,多挑起一份重擔。
“呵呵,身爲我葉家的人,怎麼能說自己不會喝酒?如果不會喝酒,在軍營可混不開。雖然軍中禁酒,但是開了禁酒令的時候,那兄弟們是很瘋狂的。以後,你也許會見識到,嗯,是定然會見識到。你雖然修爲,呃,你的修爲這麼高了?”葉武功本是想說,你雖然修爲不行,但是卻也是一名儒將。可是,在查看了一下葉韻的修爲後,眼中就多出了一抹驚訝之色。
“大哥,哥哥,你們兩個再說什麼,娘在叫你們呢。”
就在兄弟二人敘話的時候,已經和古蝶兒走入一間大廳的葉馨,突然又跑了出來,翹着一張粉嫩的紅脣,對着叶韻二人招着手。
“來了……”葉武功微微一笑,沒有在叶韻的修爲上糾纏,轉頭對叶韻點了點頭:“走吧。”話音一落,便當先向前走去。叶韻修煉極爲緩慢,葉家的人都很清楚。但是如今叶韻有了修爲,葉武功雖然感到有些奇怪,但也只有爲叶韻高興而已。
叶韻看了一眼妹妹,輕輕點了點頭,便跟在葉武功的身邊,向那間大廳走去。
……
清晨的陽光,透過敞開的窗子,照射着牀上熟睡中的叶韻。十年以來,這是叶韻睡的最爲安穩,心神最爲放鬆的一夜。在家裡面,叶韻不用擔心危險,也不用爲生存而擔憂。家,是最溫暖、最安全的港灣。
陽光罩身,叶韻幽幽醒轉過來,睜開有些朦朧的睡眼,昏昏沉沉的坐起了身子。晃了晃有些迷糊的腦袋,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探頭看了看外面的太陽,便盤膝坐了起來,調整身上因爲宿醉而帶來的不適。
昨日,葉武功果真沒有放過叶韻,在叶韻有些醉了的時候,硬是又灌下了一罈子酒水。而且,還不讓叶韻運功散酒,這就造成了叶韻直接醉倒,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的結果。
運功一週,身體上的不適感,便已經完全消失。叶韻起身看了看
所在的房間,便已經知道這是在自己的房間。自己房間的佈置一直沒有變,而且昨天也已經過來了一次,所以並不會感到陌生。目光微微一轉,便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陰陽劍匣。
而在桌子上,還有着一套嶄新的的衣服。叶韻探手摸了摸,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十年以來的儉約生活,讓叶韻對這種布料,有着些微的不適感。簡單的麻布衣服,叶韻就感覺很好了。如果穿上這種柔滑的布料,叶韻反而會感到不適。
雖然,從雪神峰下山以後,穿的是白雪蓮留下來的衣服,但是那些依然是普通的粗布衣服。對此,叶韻自然沒有什麼不適,可是眼前的這種華貴的布料,卻是叶韻所不喜歡的了。雖然,叶韻小的時候,也是過着錦衣玉食的生活,但是那畢竟已經是很遙遠的事了。
叶韻嘆息了一聲,便拿起一旁的包袱,裡面還有着兩套嶄新的衣服。其實,如果算起來,叶韻從雪神峰下來,也不過就是十幾天的事。雖然經過了一些戰鬥,但是身上的衣服,並沒有多少破損。而在那包袱裡面,更是有着兩套未曾穿過的新衣服。
換好了自己的衣服,叶韻背起陰陽劍匣,便走出了自己的房間。叶韻剛剛走出房門,就聽到院牆的外面,響起了一道悅耳的女聲:“也不知道哥哥起來了沒有,都怪大哥把哥哥灌醉了。不過,以哥哥的體質,應該已經起來了吧。”
話語未落,叶韻所在小院的院門,就已經被人從外面推開。然後便見到兩道靚麗的身影,從門外款款的走了進來。
葉家的四個孩子,都是有着自己的住處,都有着屬於自己的小院的。
當先的一道身影,在走進來以後,便一眼看到了向外走來的叶韻。她在見到叶韻之後,就滿臉興奮的跑了過去,抓着叶韻的胳膊,輕輕的搖晃了起來:“哥哥,今天看起來氣色不錯,不如我們今天到城裡去轉轉吧?我都好久沒有回來了,哥哥更是離開了許久,我們到城裡轉轉,看看有沒有什麼好玩的東西,好不好,哥哥。”
“小妹啊,你穩重一點好不好,多和你溫雅師姐學學。你看看你這個樣子,將來怎麼嫁得出去啊。”叶韻寵溺的颳了一下葉馨的鼻子,這才轉頭看向溫雅,微微點頭,說道:“讓溫雅師姐看笑話了,妹妹自小就和我比較親近。”
“無妨,又不是第一次見到了。你這個傢伙,回到家了以後,連氣質都跟着變化了。讓我看看,呵呵,果真有了大家公子的氣質了。”溫雅微笑點了點頭,一雙明亮的眸子,上下打量着叶韻。今日叶韻的神態舉止,與往常沒有什麼不同。但是氣質和精神,卻要好了許多。這就是骨子裡的烙印,只要回到了熟悉的環境,就能夠立刻融入其中,確定自己的身份位置。
“你們兩個就別客套了,都是老熟人了,還在說這些沒營養的話。”葉馨拉了拉叶韻的衣袖,便又哀求着說道:“哥哥,好不好嘛,陪人家去城裡玩玩,在家裡都快悶死了。”
“好,好,好,你可真夠粘人的,我答應你還不行嗎?但是在這之前,我要去給母親請安才行啊。”叶韻無奈的聳了聳肩,對着溫雅示意了一下,便擡步向着門外走去。
“嘻嘻,娘不在府裡,一大早就帶着大哥走了,也沒有說去做什麼。”葉馨俏皮的吐了吐舌頭,小臉上掛滿了小狐狸般的笑容。一雙靈動的眼睛
,調皮的眨啊眨的,彷彿是夜空下的小星星一般。
“不在?”叶韻微微點頭,看了一眼溫雅,然後輕聲詢問道:“既然我們要去城裡玩玩,不如把你的師兄們都叫上吧。好不容易有些閒暇,大家就好好放鬆一下好了。”
“不用了,他們還有自己的事做,就不要打擾他們了。”溫雅搖了搖頭,嘆息着說道:“悲鳴叢林一行,大家看起來都安然無恙,但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內傷,他們現在需要安心靜養。而且,這一次的淬鍊,也讓到家領悟了跟多。即便是受傷比較輕微的,也會參悟自己的領悟,或許能借此更上層樓呢。”
“那你……”叶韻疑惑的看着溫雅,不知道溫雅爲什麼不去療傷,或者是去領悟修煉。
“我?我已經達到了瓶頸,想要突破到金丹期,不是通過一場戰鬥,就能夠突破最後一次凝鍊氣旋的瓶頸的。”溫雅微微搖頭,看着葉馨笑着說道:“倒是你這個妹妹葉馨,她很有可能在二十歲之前,就突破達到金丹期的修爲。在世俗之中是一個奇蹟,在我們修士界中,也算是極具天分的天才了。”
“人家哪有。”葉馨聽到師姐的誇張,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然後一臉笑眯眯的靠在叶韻的肩旁上,一行三人離開了葉元帥府。
……
“哥哥,你看這件頭飾,是不是很漂亮啊。”葉馨站在一個小攤的前面,手上拿着一隻玉簪,在叶韻的眼前晃了晃。
叶韻目光微掃,微微有些不滿意的搖了搖頭,然後在小攤上搜尋了起來。目光在攤上掃過,叶韻眼中突然一亮,拿起一隻白蓮簪,一臉滿意的說道:“小妹,你看這隻玉簪,比你手中的那隻要好看的多了。”叶韻說着,還揚了起來,對着陽光的方向看了看。
“哥哥的那隻不好看,這隻火雲簪我覺得更好。”葉馨放下手中的簪子,瞟了一眼叶韻手中的白蓮簪,然後從攤上去過一隻火紅簪子,獻寶似的送到了叶韻的眼前。
叶韻轉頭看了看,眼睛微微一亮,輕輕點頭說道:“嗯,不錯,和我的這隻白蓮簪,有着一拼的實力。但是這紅色,實在太豔麗了一些……”
“贊是好簪,人是好人,只有好簪遇到好人,纔是最好的簪,纔是適合的人。”
一道突如其來的聲音,從叶韻三人的身後響起,打斷了叶韻的話。叶韻微微皺了下眉,便轉身向身後看去。看着那個緩步走來的人,眉宇間感到有些眼熟,但卻想不起何時見過此人。
一名白袍公子,邁着八方步踱步而行,手拿一柄玉骨折扇輕輕搖曳。見叶韻轉身來看,卻也並不理會,反而是身子一側,便插進了叶韻和葉馨之間空隙。白袍公子向攤上掃了一眼,隨後拿起一隻粉色玉簪,插入了葉馨的髮髻之中。
白袍公子拿着扇子在手心一拍,這才高興的說道:“看看,這隻粉色玉簪,纔是最配葉家小姐纔對。粉色,更能彰顯馨兒的活潑靈動,那什麼白色的蓮簪,是給死人用的麼,簡直就是俗不可耐,晦氣,晦氣。”
“慕容豪,我和你沒那麼熟悉,請你叫我的全名,葉馨。”葉馨頭也不擡,眼簾微挑瞥了一眼白袍公子,便將慕容豪帶在自己頭上的玉簪取下,放回了小攤之上。
“慕容豪?”叶韻眼睛微微一眯,便想起了這個從小就喜歡欺負自己的同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