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叶韻看到那個女孩的時候,卻是來自於本能的一種親切感。這種奇妙的感覺,與白雪蓮帶來的是完全不同的。如果硬要解釋的話,那就是這個女孩子讓叶韻本能的想要親近,而白雪蓮讓叶韻想要親近,是因爲靈魂深處的那一絲玄妙感覺的影響。
而在叶韻看向那個女孩的時候,那個女孩同樣在看着叶韻。當兩人的目光接觸時,兩人心裡都有着一中奇異的感覺。而這種奇異的感覺,讓兩人有着一絲莫名的聯繫,同時還有着一絲奇怪的觸動。雖然這種感覺只是一瞬間,但是兩人眼中卻都露出了一絲驚訝。
叶韻緩緩的收回目光,不再去關注那個女孩,而是把注意力放在了身前的人。看着身前之人的一身制式劍服,叶韻露出一絲溫和的笑意:“我沒有看到什麼妖狐,但是靈狐卻看到了一隻。靈族是我們人族的夥伴,你們用得着這樣劍拔弩張的嗎?”
聽聞叶韻的話,那越衆而出的男子,微微的皺了下眉頭,隨即又笑着說道:“這位師弟,在下祁遠。剛剛我們師兄弟七人,確實是追蹤一隻妖狐而來,可是師弟說的卻是靈狐……”祁遠輕輕搖頭,不置可否的說道:“想來是師弟修爲不足,被那妖狐矇騙了過去。”
“你怎麼就確定,它就是妖狐呢?”叶韻微皺着眉頭,輕輕搖了搖頭。通過叶韻的仔細感應,在這隻白狐的身上,確實沒有感受到妖的氣息。
妖族的修煉,是強行剝奪天地造化而修煉,是最爲天地所不容的修煉。所以妖修的身上,都會有着一種獨特的、偏離大自然的氣息。而這種氣息,和靈族的氣息截然不同。靈族的氣息,要更加接近於自然,更加貼近於自然。妖族爲天地所不容,而靈族卻是天地間的寵兒。
雖然妖族和靈族的修煉,都是通過吸收日月精華。可是妖族確是強行掠奪,而靈族卻是緩慢的被動吸收。可以說,妖族的修煉,是可以稱之爲一日千里的。而靈族的修士,卻要經過長時間的積累,纔會有着極高的修爲。這也是爲什麼,靈族修士最弱的一個原因。
而靈族修士在四族之中最弱,其指的其整體的實力和高端戰力。但是,有一點卻是其他三族無法比擬,也是靈族爲天地寵兒的原因。在人、靈、鬼、妖四族之中,要說升入上界成功率最大的,卻是靈族的修士了。只是,靈族能夠修煉至極的修士總數量,卻也要比另外三族的任意一族要少的多。
祁遠看着矗立着的叶韻,久久沒有做出回答。過了半晌,祁遠才深吸口氣,眼含異色的盯視着叶韻,哼聲說道:“你是要包庇這隻妖狐了?只是不知道,以你凝氣初期的修爲,憑什麼想要護住這隻妖狐?就憑藉你背後的雙劍,憑你這散修的身份?”
“我說過了,它是一隻靈狐,而非是一隻妖狐。”叶韻眉頭緊蹙,對於對方態度的變化,叶韻並沒有如何的在意。但是對方這種自以爲是,卻讓叶韻感到頗爲無奈。在白雪蓮那裡知道了靈與妖的區別,又和那麼多靈族有過接觸。葉
韻自認,妖族或許會不認識,但是對於靈族的氣息,卻絕對不會感受錯誤。
“哼,看來你是一名墮修者了?既然如此,那我們便沒有什麼好說的。”祁遠眼中光芒一凝,一直提在手中的長劍,便在其控制之下懸浮了起來。長劍鋒銳的劍氣,吞吐向迎面而立的叶韻。
輕輕的瞥了一眼那懸浮而起的長劍,眼中充斥着淡淡的不屑。已經領悟了意劍的叶韻,對這種程度的劍氣,不會有絲毫的在意。叶韻所領悟的鋒銳劍意,可不是祁遠那弱到可憐的劍氣能夠相比的。劍芒、劍氣、劍勢和劍意,這可是對劍的四種不同層次的領悟。而叶韻如今所掌握的,是更高層次的意劍。面對祁遠這種程度的劍氣,叶韻甚至感受不到一點威脅。
在意劍的面前,劍氣屁都不是。
“什麼墮修者?頑固不化,不知變通者,纔是墮修者。以你這等覺悟,將來的成就也是有限。”叶韻眼中閃過一絲怒意,目光瞬間橫向掃出,劃過每一名對方的修士。但是當叶韻看到那個女孩的時候,眼中的那升騰而起的怒意,卻如火上澆水一般,瞬息之間便減弱了許多。
怒意來的快,去的也是極快。
消去眼中的怒意,叶韻怪異的看了一眼那個女孩,冷冷的看着身前的祁遠,哼聲說道:“散修怎麼了,散修就未必不如你這出自宗門的。看你年齡不比我大多少,竟然只是在凝氣期巔峰。如果我是你,我都會羞的一頭裝死。”
“你……你知道是在向誰挑釁嗎?”祁遠陰沉着臉色,眼中閃過一抹殺意。那柄懸於身前的長劍,發出一聲清越的長鳴。輕輕顫動着的劍體,似是隨時能夠發動攻擊一般。但是,祁遠眼中雖然殺意凜然,但是終究似乎忌憚着什麼,並沒有真的觸手。
祁遠確實是在忌憚,雖然嘴上說着叶韻是墮修者。可是叶韻身上的氣息波動,根本就不是一名墮修者。既然不是墮修者,身爲宗門弟子的祁遠,就不能夠無故發起攻擊。雖然叶韻不過就是一名散修,看樣子還是一名苦修士,但也不能毫無忌憚的動手。
散修士雖然都是各自修煉,做爲一個個互不統屬的個體,同時也都沒有什麼強大的靠山。但是散修士們,卻有着一個鬆散的散修聯盟。而這個聯盟的存在,就是保證宗門不敢於欺負散修士的保證。在這個散修聯盟之中,同樣有着不少修爲強大的修士。而這些強大的散修,就是威懾宗門的最直接力量。
“你?老子管你是誰,你是上界仙帝,也管不到我的身上。”叶韻翻了翻眼睛,彷彿看着一個白癡一般,輕輕的撇了撇嘴,輕聲哼道:“你當自己是誰,我憑什麼要知道你?你又不是我兒子,你又不能給我養老送終,老子我管你是誰呢。”
“你……”祁遠臉色一紅,伸手握住身前懸浮的長劍,擡手便是一道直刺刺向了叶韻。眼中閃過的厲芒,化爲無盡的怒火,融入到了這突然刺出的一劍。即便是不敢下殺手,祁遠也下定決心要教訓教訓這個不知所謂的散修
。
叶韻眼中光芒閃爍,身形瞬息爆退數米,避開了祁遠的這一劍。望着一劍刺空,滿眼含着熊熊怒火的祁遠,微笑着搖了搖頭:“不要跟我玩劍,雖然我不是劍修,但是在劍上和我動手,你不過是自取其辱而已。”
“小子猖狂,你一個普通散修,也敢和我說劍?”祁遠身形一動,再次向叶韻奔襲而去。那迅捷的速度,在原來的立足之處,留下一道彷彿真實的殘影。直到一劍斬至叶韻的面前,那道虛影才緩緩的消散。
一劍橫斬而來,帶起一道半月劍氣,向叶韻腰身之處掃去。面對着這一道半月劍氣,叶韻身形急速晃動,一連帶出數道人影之後,避過了這似要將叶韻腰斬的一劍。當叶韻現出身形的時候,已經出現在了祁遠的身後。而那祁遠看似完全命中了的劍氣,卻只劃過了叶韻留下的數道殘影。
叶韻慢慢的轉身,看着背對而立的祁遠,輕聲嘆息着說道:“這就是你凝氣巔峰的修爲?如果我想要殺你,你已經死了兩次了。我奉勸你一句,如果在動手的話,我可就要還手了。”
話音一落,叶韻眉頭微微一皺,便探手入懷。在裡面抓了兩下,提出了一隻月白色的小狐狸。而在那小狐狸的嘴裡,還叼着一塊白色的碎布。叶韻拎着這白狐的脖子,另一隻手在其腦門上輕彈了一下,佯怒着說道:“你個不知好賴的小傢伙,我主動幫你的忙,你怎麼還咬我?小心我把你當妖狐宰了,然後剝皮做衣服。”
“嗯,做衣服稍嫌小了點,估計也就能做條圍巾吧?”叶韻眨了眨眼睛,露出了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容。當叶韻說要將白狐剝皮的時候,腦海中突然出現了那個有着親切感的女孩子。叶韻微微一愣,便輕搖了搖頭,將白狐放在了地上。
而就在這個時候,叶韻心中突然升起一絲警兆。左手輕輕一撈,便又將白狐抱在了手裡,然後擡手射出一道劍氣,迎向了一道疾射而來的劍氣。兩道劍氣凌空碰撞,叶韻發出一聲悶哼,身體連退數步,才堪堪穩定住了身形。
叶韻擡眸望去,只見祁遠身前上空,那柄長劍虛空漂浮,濃烈的劍氣吞吐不定。而在那長劍下方,祁遠的臉色卻一陣紅白交替,顯然也是爲自己剛剛的偷襲而感到了羞恥。可是,攻擊既然已經發出了,也就沒有了轉還的餘地。
祁遠目光微微一轉,看向了那幾名師弟師妹。當看到他們眼中的詫異、怪異和不屑時,祁遠的臉色更是一陣難看。祁遠心中非常清楚,七人雖然師出同宗,卻並非是師出同脈。這七人之中,分別師承三位師傅。而這三位師傅,還有着暗中的競爭。祁遠的這一次衝動,可就給自己的師傅丟了大臉了。
“小爺不是泥捏的,既然你一再忽略我的警告。那我就讓你看看,什麼叫泥人也有三分土性。散修士雖然勢弱,但也不是任由你隨便欺負的。”叶韻眼睛微微的眯起,冷冷的注視着偷襲自己的祁遠。祁遠雖然有着凝氣期巔峰的修爲,但是其實力卻要比修爲差得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