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低下頭,輕聲答道:“哦!”
就這樣,大廳裡只剩下我一個人筆直的站着,我突然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罪犯,老頭子是法官,樊玲是陪審。
我在心中莫然長嘆,唉,剛剛我只是有一種不詳的預感而已,但是現在看來,我真的是遇上悲劇了。
樊玲坐在小凳子上,神情自若,嘴角清揚,保持着很甜美的微笑,一雙美目好奇的盯着我,我低頭一撇,竟然有一種想撲上去親上一口的衝動。
但是情勢嚴峻,我心裡就是有再多的想法那也得全部保留,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先混過老頭子這一關再說吧。
老頭子正襟危坐,素嚴之氣瀰漫。
“你這些年去哪裡了?”
我一聽,不假思索的就回答道:“當年小木屋被洪水沖走了,我又沒有錢再蓋一座小木屋,所以我就一個人去了焦作。”
老頭子微微的點頭,想必當年黃河洪水氾濫,沖走小木屋的事情他也是知道,再加上我有幾斤幾兩老頭子比誰都清楚,所以老頭子並沒有深究小木屋的事情,而是繼續詢問道:“那爲什麼到現在纔想到回來?”
我想了想,說:“小木屋沒了,我在這裡就沒有家了,回來要是看到空蕩蕩的一片,我怕我會更加的傷心難過,所以我就一直不敢回來。”
說然我說的原因也在情理之中,但是老頭子依然還是氣的吹鬍子瞪眼的,我剛剛說完,老頭子的怒罵聲就傳了過來。
“好你個臭小子,小木屋沒了你就不會掙錢再蓋一幢小木屋出來嗎?我看在你眼中根本就沒有這個家。”
老頭子說完,氣的直咳嗽。
我連忙趁機解釋到:“師父,我這不是回來了嗎,你看,我還給帶了一個這麼漂亮的媳婦回來了,你老就別生氣了。”
“放屁,我能不生氣嗎,小木屋剛被洪水沖走我就找人重新搭建了小木屋,我派人在這裡等了你5年!我還以爲你也被洪水沖走了。”
老頭子正要再一次發火,視線忽然落到了樊玲身上,一瞬間,老頭子的陰沉的臉色好看了很多,看來老頭子對這個小丫頭還是相當的滿意了。
關鍵時刻,還是樊玲這張肉盾有用。
老頭子語氣突轉,變的慈祥了很多。
“好啦,以前的事就不提了,現在談談你,你在焦作是做什麼的。”
我心中微微一怔,心想,這個問題不太好回答啊,其實我也很想知道我在焦作究竟是做什麼的,混黑社會,還是公司小職員,但兩者好像都是兼職,我真正的職業好像是陸嘉的貼身保鏢,因此我吱吱唔唔了很久還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老頭子好像察覺到了什麼,臉色頓時又是一沉,厲聲質問道:“臭小子,你該不會是混黑社會的吧。”
我:“……”
老頭子果然是世外高人啊,竟然能一猜就中,其實我基本上就是一個混黑社會的,雖然‘龍源之星休閒酒店’做的是正經生意,但是在酒店的背後卻是黑社會的力量在支撐着,否則,估計酒店早就被人砸了。
見我不回答,老頭子就把視線移到了樊玲身上,繼而問道:“丫頭,這個臭小子究竟是做什麼的,你就跟師父好好的說一說。”
樊玲一雙美目在我身上漂浮不定,笑容綻放,紅脣滾動,好幾次都欲言又止,我委屈的看着樊玲,樊玲也扮出比我更委屈的模樣看着我。
過了一小會,只聽‘噗哧’一聲,樊玲竟然忍不住的笑了出來,銀鈴般的笑聲伴奏着小鈴鐺叮叮玲玲聲音來來回回的飄蕩在小木屋的每一個角落之中。
樊玲眨着眼睛,笑嘻嘻的說道:“他就是混黑社會的呀。”
我心頭一怔,頓時感覺像中了一個晴天霹靂,腦袋嗡嗡作響,渾身酥軟無力,差一點就癱坐在地上。
老頭子這輩子最恨的就是黑社會,雖然我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讓老頭子恨透了黑社會,但是我卻可以強烈的感覺到,我今天真的是在劫難逃了。
於是乎心中哭嘆不已,漠然長嘯,唉,估計這一次真的是要慘死了。
我本來以爲老頭子會大怒,然後飛過來把我痛打一頓,但是沒想到老頭子聽完樊玲的話之後,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還呵呵的笑了起來,一邊笑嘴裡還一邊稱讚道:“好,很好,哈哈,太好了!”
靠,這是什麼情況,我沒有聽錯吧,老頭子竟然沒有生氣,而且還連連稱好!
我跟樊玲頓時瞠目結舌,面面相覷。
“師父,你沒事吧,你要是生氣,儘管打,儘管罵,我頂得住的。”
這個時候,樊玲也跟着我一起說到:“是啊師父,你隨便打,隨便罵,我保證不袒護他了。”
我:“……”
是誰說媳婦跟公公婆婆的關係處不好的,我覺得樊玲就很會處關係嗎,看着老頭子跟樊玲,我突然間就覺得自己是處於食物鏈最底層的動物。
老頭子都快要笑出了眼淚,聽到我跟樊玲的這番話,老頭子反而樂的更加的歡了。
過了好一會,老頭子才忍住笑意,認真的說道:“混黑社會很好呀,我爲什麼要打他,爲什麼要罵他,他要是不混黑神會,那一身武功不就白練了嗎。”
我聽完,感動的熱淚盈眶,師父果然是師父,竟然這麼理解自己的徒弟,能遇到這樣的師父,此生足以。
但是,我的這種感動並沒有持續太長的時間,因爲老頭子很快就轉變了態度,問話前只是虎視眈眈,可是現在差不多真的就要變成一隻老虎了。
“好你個臭小子,我辛辛苦苦教你十幾年武功,本來是想讓你以後做一名人民警察的,沒想到你個臭小子這麼不爭氣,竟然混成了黑社會的,瞧我今天不打死你。”老頭子說完,竟然從身後操出了一個電蚊拍,我清晰看到電蚊拍上還有星星點點的電火花閃爍。
老頭子竟然在大冬天裡隨手攜帶電蚊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