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不知道睡了多久,只記得睡前窗外是黑色的,睡醒的時候,窗外還是黑色的,但是看看的時間,卻已經又過了一日了。
呆在樊玲的家裡,我完全沒有離開的念頭,雖然這裡對我來說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但是我卻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溫暖的,樊玲給我的感覺跟陸嘉截然相反,可能是我很享受這一種甜蜜的感覺吧,所以,在我身上的傷沒有徹底康復之前,我竟然哪裡也不想去。
我的手機落在了酒店,所以這一段時間誰都沒法找到我,我就像是徹底的消失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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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清晨到黃昏。
從日暮到日出。
時間如白駒過隙,一晃便是10幾日悄然飛逝。
不知是哪位哲人說過,我們所荒廢的今天,就是昨日死去之人所期盼的明天,我不期盼明天,但卻常常緬懷於過去的時光,身陷很多往事而無法自拔,人生短短數十載,而我們真正能記住的又有多少的歲月呢?
我們聽過了很多的人生哲理,但卻依舊過不好這一生,很多事情,並不是不懂,也不是不願意接受,可能就是骨子裡從來都不服輸吧!
第13日的時候,終於迎來了這個冬天的第一場雪,但是我卻並沒有想象之中的那樣驚喜,當我擡起頭,看着漫天飛舞的雪花時,心裡卻是異常的安靜。
心的潔白,夢的無常。
看淡了風霜雨雪,悲歡離合,也就看淡了人生,昇華了自己。
樊玲穿着紫色的羽絨服,一雙黃色花貂棉鞋,帶着鴨絨帽,手上套着厚厚的小白兔手套,臉上掛着甜甜的笑容,靜悄悄的站在我身後,默默的看着我。
雪越下越大,地上的積雪很快就淹沒了腳跟,我轉過身,一雙溫暖的明眸看着樊玲,輕輕的說道:“我們進屋吧。”
“嗯。”
樊玲抿着紅脣點點頭,然後跟在我的身後,兩串看起來很溫馨的腳印,一淺一深的留在我們的身後。
雪後的第一個晴天,焦作的平均氣溫降到了零下10度以下,地面上的積雪也開始變的堅硬,踩上去吱吱作響。
在樊玲家裡養休生息了近20天,我身上的刀傷也基本上全部都好了,現在只剩下一些泛白的癒合痕跡,樊玲說,只要每天按時擦她配置的藥水,傷口的疤痕就會很快好起來,完全看不出曾經受過傷。
我很好奇,就問樊玲,有這麼好的藥水你爲什麼不去申請專利,有了專利之後就可以找公司合作,這種藥水一定會很暢銷。
樊玲聽了之後,低着頭,紅着臉說,其實這些藥水是她仿製出來的,並不是她的專利,因爲這種藥水賣的很貴,國內很難買到,而她身邊的人又是經常受傷,雖然都是一些小傷,但是留下的疤痕卻是抹不掉的,所以,她就花費了大量的時間跟精力去研製這些藥水的成份,沒想到最後竟然真的讓她研製出來了,只是她自己配出來的藥水沒有正宗的藥水效果好。
儘管如此,這也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
有人說,跟一個你原本不喜歡的人在一起,時間久了你就會發現她的很多優點,也就會慢慢的喜歡上她,我以前不相信這是真的,但是現在面對樊玲,我終於開始相信這些看似沒有道理的道理了。
※※※
龍源之星休閒酒店。
貴賓室。
陸嘉,張林,老槍,猴子,蠍子,還有小狼,老王,0分女人,…等等,基本上該在的人都在。
蠍子的脾氣比較暴躁一些,所以整個貴賓室就數他的聲音最大,“這都20多天了,老大怎麼還不回來,會不會真的出事了。”
老王瞪了蠍子一眼,責罵道:“你這小子怎麼說話的呢,我都說了多少遍了,帶走邵兵的那個女人是不會傷害邵兵的,再等幾天,邵兵受了那麼重的傷,就是養傷也得養這麼久。”
這個時候,0分女人也開口說道:“我也覺得樊玲不會傷害邵兵,她喜歡邵兵還來不及呢,我們女人的心思你們這些臭男人怎麼會懂。”
0分女人一邊說着,一邊幽怨的看着老槍,其含義不言而喻。
“你們夠了,都別爭了,每次找你們來商量邵兵的事情,你們都是這樣吵來吵去的,煩死了。”
陸嘉的爆發力果然非同凡響,一聲怒吼,就鎮壓了全場。
這樣的場合下,任憑誰都看的出來,陸嘉這是吃醋的反應。
“我決定報警,起訴樊玲綁架了邵兵,我們這麼多這麼多人證,還有酒店的監控錄像,一定可以把那個瘋女人送到黑屋子裡去。”
陸嘉此言一出,老王等一行十幾人都是心中大怔。
這些人當中,要論爲人處世,還數老王經世最深,所以,當所有人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的時候,老王就率先的出口勸阻道:“陸小姐,別魯莽,我總感覺邵兵這小子是自願跟樊玲走的,邵兵那小子跟了我3年多了,他的性格我最瞭解,只要是他不想做的事情,你就是用再多的辦法都對他沒轍,所以,我們還是從長計議吧,否則,如果被樊玲反咬一口,說我們對她惡意施暴,那她的行爲就變成正當防衛了,這樣的話,那我們不就等於是往自己身上破髒水嗎。”
陸嘉強壓住了心中的怒火,憋得滿臉通紅,雖然陸嘉一向都是頭腦簡單,做事情也基本上也不經過大腦思考,可是這一次,陸嘉竟然出乎意料的沒有再繼續堅持她剛纔的想法。
所有的人在這一刻都變的安靜起來,老槍、蠍子、猴子,還有小狼,此刻都閉口不語,就連0分女人也一直依偎在老槍身邊,變成了標準的淑女形象。
過了一小會,張林向前跨了一步,提高嗓門,仰起頭,像參加馬丁路德金的演講一樣,激情澎湃的說道:“赤虎已經三番五次的找我要人了,那個老不死的傢伙,非說邵兵拐騙了他表妹,還威脅我說,如果我們再不交人,他就叫人砸了我們的酒店,我是該用的法子都用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