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彷彿感覺有一隻蒼蠅在我的耳邊飛來飛去的,這個朋哥,真TMD的囉嗦,就快追上大話西遊裡的唐僧了。
刀疤男低頭拱手道:“小弟知錯了,多謝朋哥教誨。”
朋哥呵呵一笑,道:“嗯,好,知錯能改,這才我的好兄弟。”
刀疤男眉頭緊皺,再次看向我,不解的問道:“可是朋哥,難道我們就這樣放過那小子嗎,可是我咽不下這口氣。”
朋哥微笑的搖頭,道:“皚,淡定,淡定,我們的兄弟確定是他打傷了,毋庸置疑了吧?”
刀疤男肯定的點了點頭,道:“錯不了,就是他。”
朋哥一聽,頓時就心花怒放,當下便點了點頭,很有愛的說道:“嗯,這個簡單,叫那小子賠點錢,不要太多,一個兄弟給1萬塊茶水錢吧,這樣也不算坑他勒索他,你說對吧。”
刀疤男一拍腦袋,像是猛然覺醒了一般,忙開口讚歎道:“這個可以有,哈哈,朋哥,我愛死你了。”
朋哥瞪了刀疤男一眼,有些生氣的說道:“皚,淡定,都是大老爺們,說什麼愛來愛去的,多俗啊!”
……
這不叫勒索嗎?
這擺明了就是勒索嗎?
這個朋哥,簡直就是典型的笑面虎,想不到我邵兵一世英名竟然會栽在這樣的人手上,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龍困淺灘遭蝦戲啊!
唉!
不知過了多久,我彷彿感覺到了有人再叫我,好像是肖一帆的聲音。
“邵兵,你怎麼樣了,快醒醒啊!醒醒….”
然後耳邊還傳來了一個女人泣不成聲的嗚咽聲,這聲音好像是陸嘉的。
我在哪?
我是怎麼啦?
我想喊,但是喊不出聲音,想起身,但是除了腦袋有一點點的意識之外,身體竟然不能移動分毫。
耳邊,肖一帆的聲音再度響起。
“我早就說了他今天不能回家的嗎,現在可好了,他身上的傷口真的開始發炎了,肯定是剛纔醫院外面冷風吹多了。”
“那現在怎麼辦啊?他會不會死?”
這是陸嘉的聲音,這個傻女人,竟然以爲傷口發炎會死人,不過,好像傷口發炎還真的會死人,希望我不要有這麼好的運氣,這萬里挑一的概率可千萬別讓我趕上。
肖一帆沉默了好一會纔開口說道:“放心吧,他死不了,只不過要持續高燒一段時間了,他現在這個樣子也不要再往醫院裡送了,我擔心要是再這樣來回折騰一次,他就真的直接掛了。”
聽到肖一帆這麼一說,我心裡對自己的擔心也就暫且放下了,但是陸嘉的擔心好像並沒有好一些,依然還是泣不成聲的跟肖一帆說着話。
後來,他們說的話我就聽不清了,我只能感覺到耳邊有嗡嗡的聲響,可無論我怎麼努力去聽,卻都識別不出來陸嘉跟肖一帆再說些什麼。
ωωω●тт kǎn●¢O 也不知又過了多久,我再一次昏昏沉沉的睡着了,朦朦朧朧中,我彷彿來到了一家書店裡,書店裡倒是很熱鬧,人來人往的。
“老闆,這本書多少錢?”一個穿着中學校服的學生拿着一本厚厚的小說走向收銀臺處嬉笑的問道。
我跟中學生的視角相反,所以我只能看到書店老闆的背影,雖然僅僅只是背影,但是我卻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書店的老闆拿起中學生放在櫃檯上的書,笑着答道:“你說這本《我的潑辣女室友》啊,這是今年的新書,很好看的一本小說,我自己也挺喜歡的,看在我們這麼投緣,就便宜賣你了,15塊,這可是最低價了。”
中學生對這本書價格感到喜出望外,道謝了老闆之後,毫不猶豫的就把這本書裝進了她的書包,付了錢,開開心心的離開了書店。
在聽到書店老闆聲音的那一瞬間,我感覺整個人都快要沸騰了一樣,這聲音,好熟悉,聲音的主人,是我連做夢都想再見一面的人,這個人的名字早就已經被深深的雕刻在我的深心處,顏小源。
這裡是她的書店,我竟然在夢裡來到了她的書店。
看來真的是日有所思,也有所夢了,我竟然真的讓自己在夢裡產生了這麼嚴重的幻覺。
我試着讓自己激動的心情安靜下來,然後,整理了一下略顯凌亂的黑色休閒裝,擡起左腳,就要往櫃檯方向走去。
突然,腳下被人拌了一下,一個不留神,就摔了一個老太太鑽雪洞,頓時,一陣強烈的疼痛跟地板的冰涼就傳遍了全身。
這是什麼情況?我竟然可以感覺到疼,不是說在夢裡感覺不到疼的嗎?莫非,我沒有在做夢,現在我所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實的,真實的書店,真實場景,真實的人,….。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時間彷彿一下子就被凍結了,我只感覺到我的腦海突然之間變的一片空白。
“大叔,對不起,我沒有看到你在這裡。”
把我絆倒的是隻有10歲左右的小男孩,他一直蹲在角落裡看書,可能是蹲着看書看的太累了,他就乾脆一屁股坐在地上,雙腿伸直,把書攤放在膝蓋位置,繼續翻看着。
小男孩在變換看書姿勢的時候完全沒有注意到四周的情景,就在他的雙腿伸展開來的那一瞬間,我的左腳剛好絆在上面,所以緊接着,我就被小男孩絆倒在地。
“哦,沒關係,大叔的身子骨硬朗着呢,還可以再多摔幾次呢。”我笑着迴應小男孩,並迅速的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小男孩被我逗得嘿嘿的笑了起來,見我沒什麼事,他也就低下頭繼續遨遊在浩瀚的書海中去了。
我整理好凌亂的衣角,擡起頭掃視了一下四周,好像並沒有人因爲我剛纔摔了一跤而拋來好奇的眼光,所有的人,都在書店裡忙碌着自己事情,就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我輕輕的笑了笑,揚起嘴角,再一次擡起左腳,走向收銀臺。
時間彷彿變慢了許多,我感覺每一步都走的特別的艱難,也特別的緩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