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你知道不,這位,站在我身旁的人就是我最愛的人,他叫雷浩。”
顏佳馨看了我一眼,我下意識地往顏新成的墓碑前走上一步說道:“顏老爺子,我是雷浩,雖然我這能以這樣一種方式與你見面,但我覺得,你肯定在那裡保佑着我,保佑着她的是嗎。”
顏新成的墓碑,這裡已經有了些許灰塵,上一次來這裡的時候已經是很久以前了,那時候的顏佳馨只是一個面對緣起還存在着很多畏懼的普通女人,現在的她,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在很多情況下都可以獨擋一面了。
她蹲下身子,摸着顏新成的墓碑說道:“爺爺,這些日子我發生了很多事情,我見到了他,也看到了媽媽的模樣,還有薰丫頭她也見到了小姨了,她們現在都過得很好。”
說着,顏佳馨就把身上的照片拿了出來,摸着照片上她的媽媽,然後擺在顏新成面前,“爺爺,聽梅姨說,媽媽早就不在了,是在我出生的時候就離開了,我知道,當初你騙我說他們都走了,只是不想讓我傷心,不想讓我以爲自己就是一個沒有母親和父親的孩子,所以,你對我特別的照顧,還有梅姨,還有姨夫,無論是你們誰,我都非常的感激......可是,爺爺,我真的還是有點難受,因爲我現在真的要和他走上一條對立的路線,我不知道你們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我認爲,你們所作所爲肯定是對的,是嗎,所以爺爺,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答案,我這樣做到底值不值得。”
我把顏佳馨攬在懷裡,拍了拍她的肩膀,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我想:老爺子一定會給你答案的。”
我們的頭上,只聽到一聲躁動的聲音,擡起頭,只見一羣白色的鳥兒從我們頭上飛過,它們像是有意,卻好像是無意,顏佳馨面色複雜的變化着,直到這羣鳥兒從我們的頭上完全飛過後,她似乎有所感悟起來,她對着顏新成再次說道:“爺爺,這是你在告訴我答案對嗎,是你說的對嗎,鳥兒的飛翔,那無拘無束的飛翔,只想找到屬於自己的那個方向,和平而又美好,或許,我們真的要像鳥兒那樣去奮鬥着,爲自己所想要的生活去努力。”
顏佳馨欣慰地笑了起來,她再一次蹲下身子,用着一種很奇妙的目光看着顏新成,隨後轉過身子看着我說道:“把火機給我。”
我從身上把火機拿了出來給她,她拿過那裝着香的盒子,拿出三根香點燃,在上面插着,隨後雙手合十起來,我跟着她坐着同樣的動作,一同對着顏新成拜了起來,睜開眼睛,我看見顏佳馨的眼神中有着對生活最美好的嚮往,就如同那童話裡面的湖水那樣,沒有絲毫的瑕疵。
她向我說道:“走吧。”
離開了墓園,顏佳馨和我來到了酒吧門口,酒吧的封停已經結束了,而這些封停的條紋也被撕了下來,打開酒吧,裡面已經有了許許多多的灰塵,上一次的封停,已經有了不少人從這裡離開,還有不少人沒有給我們任何答覆,我也不會強求他們,說真的,無論是離開還是繼續留下來,對於我們現在而言都沒有太大的影響,我們現在,真的就相當於從零開始,有的只剩下一個空洞洞的酒吧。
她摸了摸吧檯上面的灰,隨後對我說道:“一起來打掃吧。”
“好。”
我們兩個人,把酒吧的裡裡外外都打掃了一遍,不管今天夜晚有沒有人會來酒吧玩樂還是報道,我們都願意在這裡繼續等着,這是我們現在最爲之可以去奮鬥的事情。
坐在酒吧的櫃檯上,我拿着酒杯一個個的擦拭着,顏佳馨則是與其他的業務商進行着聯繫,夜晚7點鐘的時候,酒吧居然進來了一個人,這個人的進入,讓我和顏佳馨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東西朝她看去。
是於菲。
於菲帶着帽子,用着一種詫異的目光看着我們兩個,在這一頓的沉默中,於菲率先對我們說道:“你們......酒吧開業了?”
我對着她點了點頭,於菲把目光看向顏佳馨,兩個人在這一瞬間似乎交談了許多的話語,我聽不到的女人之間交談。
於菲的目光在酒吧裡面尋視了一圈,似乎有着很多的惋惜,然後嘆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嗎,爲什麼酒吧會這樣?需不需要我幫你們。”
我剛想說話,顏佳馨就立刻回道:“只是一次錯誤的封停,沒有太多事情,不用麻煩了。”
“是嗎,可是我看你們酒吧的境況真的不是太好,我認識一些朋友,可以在這種情況下給予一點幫助。”
“沒關係,我們的事情我們自己可以處理,多謝你的好意了。”
顏佳馨和於菲的目光,在這段話說完後再一次匯聚在了一起,我走到中間,用着一種和氣的語氣說道:“你怎麼過來了?”
“隨便看看就過來了,當然了,來酒吧就是消費的,你們難道不願意讓我在這裡消費一下嗎?”
“願意。”顏佳馨絲毫沒有一點的猶豫就回道。
我連忙接下話,然後又問道:“想喝什麼?我來給你弄。”
“baileys rock。”於菲沒有任何猶豫的就說了出來,說出來的這一刻,我頓時愣了一會,然後把目光看向顏佳馨,她絲毫沒有任何動搖,只是安靜地說着,“做。”
我有點無奈地回道:“對於這樣一種酒,我是做的很少的,雖然有做過一兩次,但不能保證真的能做的很好。”
於菲絲毫不在意,“沒關係,只要這個夜晚能喝到,我就滿足了。”
我終於在一頓彷徨中調配起來,顏佳馨和於菲兩人坐在吧檯的一側,我的餘光剛好可以看到沒有交談的兩人,顏佳馨突然對着我說道:“給我調杯vermouth。”
我一愣,但還是繼續調配着,當我把兩杯酒放在她們兩人面前時,出乎意料的是,她們兩人各自拿起了對方所點的酒而嘗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