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楠笙集團的總監辦公室,許墨給我端來一杯好茶很是抱歉的對着我說道:“雷浩,無論怎麼樣,我還是要說句抱歉,我太過考慮單方面的事情了,既然已經說了,但我還是想要你能諒解一下我。”
我沒有去想怪許墨的意思,畢竟她也是爲了自己的生活和夢想所奮鬥,雖然已經傷害了一個人,但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有更多的人慶幸。
我喝了一口茶對着許墨說道:“沒事。”
許墨還是有點不太好意思地看着我,我搖了搖頭,“真沒事,許墨別這樣的表情,這不像你,我認識的那個許墨可是很有能力也很驕傲的,不會因爲這樣的事情而變得扭扭捏捏,如果你真的要再做這樣的表情,那我以後可不敢進你辦公室了,不然一進,雞皮疙瘩都要掉一地。”
許墨對着我一笑,這才說道:“謝謝。”
在這裡一直待到中午,直到顏佳馨的一個電話打了過來,我才和許墨走了出去,開着車,向着昨天在雲海咖啡廳駛去,這一路,許墨面色非常之高興,因爲她聽到顏佳馨把這件事情辦成之後,有着說不出的激動。
她是會成功的,肯定的......來到雲海咖啡廳,顏佳馨如電話中所說地坐在靠在窗戶那裡的椅子上,她帶着墨鏡,這是我第一次看着她帶着,她似乎也發現了下車朝着這裡走來的我們,偏過頭,拿起勺子攪拌起自己手中的咖啡,她依然沒有加糖。
我和許墨走進雲海咖啡廳,在顏佳馨的旁邊走了出來,顏佳馨從背後拿出一張白色的合同單出來,交給了許墨,“你看看吧,這就是那塊演出場地的租用權,我找人打印出來的合同,如果沒意義你就簽了吧,時限是一年的,這一年內你們楠笙有着任何使用的機會。”
許墨拿起這張白色合同翻了一下,然後馬上就拿出筆在上面簽上了楠笙兩個字,顏佳馨對着她問了一句:“你就不仔細看看?”
“不用了,對於你的爲人我是相信的,既然你原因幫助我拿到這一個場地,我就做好了完全相信你的準備,哪怕是被坑了,只要場地能讓我們使用起來,我都願意去簽上這個合同。”許墨很是肯定地告訴着顏佳馨,然後就把合同放進了包裡面,立刻站起身來,對着顏佳馨說了句,“謝謝。”
說完,她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裡,許墨真的很爭分奪秒,她一走,就只剩下我們兩個人坐在這裡,顏佳馨攪拌了一會兒咖啡,喝完後,就拿起包對着我說道:“不好意思,我有事情了,再見。”
“聊聊可以嗎?”
沉默了半天的我,終於對着她說了起來,她站在原地停了許久,最後還是坐了下來,她願意與我交談。
“說吧,有什麼事情?”她語氣有點冷漠,冷的就像當初見她那樣。
我呼吸了一下,終於對着她問了起來,“你是怎麼借到這一塊地的?”
她看了我一眼,然後對着我問道:“你知道我爲什麼要來到這裡?”
我搖了搖頭,並不太清楚,但還是亂說了一句:“爲了我?”
她冷笑了一下,“你覺得我是個神嗎?難道我有預料會知道你每天的行動?”
“那你是爲了什麼?”
“如果我說,我也是爲了這一塊地來的你相信嗎?”
“什麼意思。”我並不太懂顏佳馨的話,而是對着她反問了起來,“你說你也是爲了這個場地過來的?”
“或許,你已經忘記了我們的信仰,但是在我的腦海中,那一直是我最想去完成的事情,藝術之魂,音樂的舞臺,我想把這個場地當作藝術之魂的發起地而開展你知道嗎?”
我頓時沉默起來,原來,她是爲了這些而來到這裡,爲了我們曾經的信仰與目標,她爲了讓藝術之魂完完全全的開展而做了這麼多的準備,而我現在卻只能任何事情都做不了,她爲了這些年的夢想奮鬥着,原本是這麼重要的第一步,卻在我的無奈下,她選擇了放棄,我頓時在心裡對着自己打了一巴掌,我是個混蛋。
“齊軒跟你要求了什麼?”我吱吱唔唔對着她問了起來。
她終於脫下了墨鏡看起了我,說道:“他沒有任何要求,他沒說任何話就把這塊地借給了我......但我很明白,這代表着什麼,你懂嗎?”
一個人情,一個天大的人情,一個不得不還的人情,齊軒知道,顏佳馨是一個什麼人,那些明面上的要求對着她根本沒什麼意義,他也不需要,他知道:她不是一個喜歡欠人人情的人,所以就和她什麼都不提,因爲她一定會用盡一切在他需要的時候把這個人情還給她。
而現在,顏佳馨放棄了這些日子下來的夢想,欠下了齊軒這樣一個不得不還的人情,而把這個夢想以另外一種方式轉移到了另外的人身上,讓許墨去完成了他們的期盼,而她卻是在這一場人情世故中受盡了最大的委屈。
“對不起。”我很是抱歉地對着顏佳馨說了起來,因爲,我再不知道用什麼方法該去彌補她所受到這些委屈。
“不要和我說對不起,因爲我們已經分手了。”
分手這二字她說的很沒底氣,哪怕我們已經真切實際地說了這二個字,她還是一副不敢去想象地訴說着。
點了一杯不加糖的咖啡,我喝了起來,她對着我詢問起了味道:“你的感覺是什麼?”
“有苦有甜,更多的是苦澀。”
喝了一半,我放了些許的糖進去,看着這砂糖慢慢的融化,直到完全融化在這杯咖啡裡面時,我纔再一次把這杯咖啡端了起來,手沒有抓穩,杯子裡的咖啡就一不小心的撒了出來,全部倒在了地上,我沒有機會去品嚐可以更甜的機會,因爲我自己的過失而導致失去。
我拿過紙巾連忙擦了擦,等擦乾後,我纔對着她說了起來,“讓我彌補你一次吧,隨便你提什麼要求,就當時我爲這些日子所做的一切給個抱歉。”
“嗯。”
我認真地看着她,等着她所準備提出的要求。
她居然落起了淚,對着我說了起來,“陪我肆無忌憚的瘋一次,讓我再任性地玩一回,給我這一天的美好,可以嗎,我這一天的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