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夜的溫度不高,但我卻像是熱的一身汗那樣無言。
站在我面前的於菲,她的笑容就好像印在了我面前那明亮的月亮裡面一樣,月亮在她身後,襯托着她的純淨。
“於菲,我……”
她雙眼真摯地看着我,有着一種期許,又有着一種彷徨,我能看懂她的期許,卻怎麼也看不懂她的彷徨,她內心那不安的躁動是什麼……
“你願意嗎?”於菲用着那祈求似的話語看着我。
的確,現在的她讓我感覺到,只要我現在做一個表達的動作或者說一個應答的話語,我們就能忘記過去那樣重新開始,可是,我到底在糾結着什麼呢?
是她嗎?
忽然之間,我內心最深處的一個角落,出現了那個猶如丁香一樣的女人,她以另外一種純淨姿態蹲在那開滿花朵的草地上,在旁邊,有着的,是那開花結果的果實樹,它們都在微笑。
此刻,我以一種躲避的方式在口袋裡面摸出了一根菸,點了起來……這才發現原來,我們現在站的地方就是當初分手的奶茶店門口,只不過物是人非,現在的奶茶店已經沒有再開了,讓我想在這裡請於菲喝一杯奶茶的能力都沒有。
我終於在吸完了手中的這一根菸之後,再一起次把目光看向她,她在我面前的欄杆上架着腿,跳舞的人身材都非常之好,她所擡的高度並不是她的極限,我覺得她有能力把腿架在我的肩膀上,是的她有。
“能告訴我你的回答嗎?”她把腿從欄杆上放了下來,一步步走到我面前,我卻還是像剛纔那樣的無言,曾幾何時,我們有着說要一直在一起的傻話,要去世界上最美的海邊,可是,哪怕有着分離,但現在有着這樣一個重新去感受這一切的機會我開始猶豫起來。
這個夜晚,又開始下起了小雨,服裝店的老闆已經關上門開起自己的小電動回去了。
而我和於菲終於向着前面走了起來,和當初一樣,誰也沒有說話,只不過兩個人的心情卻好像倒轉了一樣,和當初那樣換了一個對調。
這一次她把我送到了家門口,我終於站在門口對着她說了起來:“你衣服溼了,進去吹乾吧。”
她思考了一會兒,最後跟着我走了進去,她的衣櫃裡面還有着幾件沒有帶走的衣服,我幫她拿了出來,她對着我說了句:“謝謝。”
“我幫你去放熱水,等雨停了我送你回去。”
“我能待在這裡嗎?”
她眼神極其的微妙,而整個房間也充斥着一種極其曖昧的氣息,她的衣服因爲溼透而把好身材在我面前展示着,我努力保持着自己心緒:“我送你回去吧。”
她也沒有再說什麼,而是把自己的目光收了起來,頭低了下去,看着自己的雙腳,雙腳一直甩動着。
我馬上從這個客廳走了出來,走到廚房幫着於菲打開熱水器,喊了一聲,“開了。”於菲才慢慢從客廳走了出來,手裡拿着換洗的衣服走進了浴室。
我打開水龍頭使勁沖洗着自己的臉,使自己保持着鎮定,絕對不能在這個夜裡做什麼後悔而又傷害她人的事情,對於我們都不公平。
打開電視,看着電視裡面的晚間新聞,我慢慢地把心緒從剛纔有點曖昧的氣息中回了過來。
忽然之間,我感覺到身邊已經多了一個身體靠了過來,只見於菲已經換好一切坐在我旁邊,她的頭髮還沒完全的幹,一直用着毛巾裹着。
她有着一種不可思議的語氣對着我說道:“你還會看新聞?”
“嗯,因爲緊張。”
“我讓你緊張?”
我沒有回答,於菲對着我又說道:“我總覺得我們之間多了一層隔閡,那種我怎麼也突破不了的隔閡。”
我終於把頭看向了她,對着她認真地說道:“我送你回去吧,不然我內心有點慌。”
“我知道你在慌什麼。”於菲突然抓過我的手,很是嚴肅地看着我:“我沒關係的。”
我把手立刻抽了回來,呼吸急促地對着她說道:“於菲。”
剛說下去,於菲就拉過我,把我撲了下來,對着我的嘴親了下去,被她這樣一親,我腦袋就好像發熱一樣,下意識的開始去做接下來的動作,忽然之間,我腦海中出現一個面容,一個讓我無奈又不敢觸碰的面容,那個面容上帶着一個永遠不能讓我忘記的微笑。
我立刻推開了於菲,因爲我力有點大,直接把於菲推到在地上,見到此,我連忙走上去扶起她,抱歉地說着:“對不起,我力用大了。”
於菲直接把我的手打開,自己一個人從地上站了起來,有點想哭地看着我,“這就是你的答案對嗎?”
我無奈着:“對不起,我不能那樣對你,因爲那樣對你不公平。”
她終於哭了起來,“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我這樣的去努力,你還是這樣的害怕這害怕那,你們分手了,已經分手了......難道現在的你,連給我一點去可憐自己的機會都不可以嗎?”
“對不起,不是我不想給你,是我給不起這樣的承諾,因爲我......”
於菲直接打斷了我,“你愛她對嗎,那種骨子裡最深的愛對嗎?”
我的喉結蠕動起來,於菲直接從我旁邊走了開來,推開門從這裡走了出去,外面的雨下的越來越大起來,看着這樣走出去的她,我連忙拿起傘往外面跑去。
“對不起。”我打着傘站在於菲的面前。
於菲滿是淚水地看着我,此刻的她情緒激動地對着我說道:“我不要對不起,不要你說對不起,我不要......我要的只是那僅有的一點溫存,那僅有的溫存你懂嗎。”
說完,於菲就很是崩潰地抓着我的身子,而我卻像個傻子一動不動的站着,她在我身上抽泣着,直到哭聲停止,大雨停止,她才慢慢地擺正身子從我身邊走開,而我依然像個傻子一樣看着她離去,走的是那樣的沉重,是那樣的彷徨,或許,我們都錯了,錯的不是那麼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