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會來這裡?許墨呢?”
“因爲我知道你需要我,所以我就來了……許墨回賓館了。”
我點了點頭,便跟着顏佳馨走了起來,她身上已經換了一套新衣服,白色的羽絨服,帶着一個白色的帽子,應該是下午購物的結果。
走了一段,她又對我說了起來:“其實我很對不起她。”
“嗯?”
她有點愧疚的說道:“我知道她喜歡你,而我卻還是不由自主的喜歡上了你,這麼多年,她……”
我連忙打斷了她:“感情不是這樣算的,就算沒有你,我和姑奶奶也不一定會在一起,因爲我們早就在愛情這條路上越走越遠,不是我們沒有機會,哪怕我和她有着這麼多次機會可以表明,卻還是壓抑在了心裡……說真的,我真的挺渾、挺笨、也挺不是個人的,爲什麼我身邊遇到的姑娘總是這樣的好,而我卻總是沒讓她們省心過。”
我低吟着,停下了前進的腳步,和她在麥當勞外面的小椅子上坐了下來,我點起了一根菸,帶着複雜情感抽了起來……我不是一個多情的人,只想真正只爲一個人去愛。
顏佳馨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了一根菸,我以爲她要抽,連忙制止住,說道:“許瘋子教你抽菸了?”
她笑嘻嘻的對我指了指,我又看了看這根菸,才發現是一根假煙,糖果煙,記得小時候,爲了裝的自己很厲害,很會抽菸,沒少買這東西在那些小屁孩面前裝逼,裝的自己好厲害,想到這,我又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
“許墨說她要戒菸了,買這種煙就是爲了告誡自己給自己一個警惕。”
“戒了也好,戒了也好。”
顏佳馨沒有看我,目光看着我們前面,我不知道她是在看ktv的牌子,還是在看月亮下的樹影。
“她說,真的後悔去抽菸了,煙就像毒藥一樣,無論煩惱或開心都會想抽上一根,煙就像那個不離不棄的朋友一樣,陪她走了不知道多少個”日日夜夜。”
“那她恨那個第一次帶她抽菸的人嗎?”
“恨,但又不恨,好了,回家啦,老爹還等着我們回去吃飯呢。”
她終於站起來,拉上我的手往前走去,回到家,果真如顏佳馨所說的,老爹擺滿一桌子的菜等着我們。
吃了飯,顏佳馨爲我們收拾着碗筷,她真的把自己融入進了我家……老爹把我叫到陽臺,醞釀了一會,對我說了起來:“見到瑤丫頭了嗎?”
“老爹你怎麼知道?”
“在你走後,那個丫頭來家裡看了看我……挺惋惜的,我也挺喜歡這個丫頭的,和馨丫頭一樣……如果不是你喜歡上了馨丫頭,我真的會讓你和瑤丫頭在一起,說不定今年就讓你兩把婚給辦了。”
我頓時驚訝,老爹低嘆起來:“我們雷家總是欠着老陳家……無論是你,還是我。”
“欠老陳家?”
老爹問我要了根菸,一副非常苦悶的愁然抽了起來,“當年,我和你陳叔一起入伍當兵,再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你陳叔爲了救我,把自己的腿給搭上,雖然沒有太過怎樣,但還是給行動留下遺患……他沒有怪我,只是對我說了幾個字,一腿換一命,值!……後來他因爲這條腿受傷,不得已退伍了,而我卻因爲一次次的任務得到重視,發展的越來越好,本來他也可以和我一樣,是我耽誤了他……直到20年前,我再次遇到他時,他已經有了一個女兒,我帶着你媽去拜訪他們,你媽一見到瑤丫頭就喜歡的不得了……你不是常問爲什麼我會對瑤丫頭這麼好嗎,因爲這是我欠他陳家的,我想把所有沒有還上的情,全部當做好意去對待這個丫頭,無常的……而你陳叔是那樣的大氣,也願意把那寶貝丫頭嫁到我家,只可惜沒有這個機會了……瑤丫頭喜歡你,我其實也知道。”
說到這裡,老爹又感嘆起來,他真的很喜歡姑奶奶這個姑娘,姑奶奶是個好姑娘,卻因爲我耽誤了這麼多年,此刻,我真的挺恨自己的。
老爹拍了拍我肩膀,說了一句,“陳家有難,雷家必幫。”就走了開來。
我沉靜起來,因爲我感覺到這幾個字代表着多麼厚重的責任,這麼多年了,老爹現在把這個擔子交到了我的身上,我在心裡暗暗的下了一個定義,只要姑奶奶有難,我一定會第一個站出來,幫助她……
在老爹走後,顏佳馨終於走了過來,來到我旁邊,我便對她詢問起來,“如果我瞞着你奮不顧身的去幫助另外一個女人,你會恨我嗎?”
“陳瑤對嗎。”
她是如此的聰明,一下子就點破了我的話,我嗯了一句。
她拿過一條小板凳,踩了上去,此刻,她站在了與我同一高度的平面,雙眼平視着我,如同天使的她說了起來:“恨,恨你不把事情告訴我,恨你沒有在心裡考慮我的感受。 ”
我頓時沉默,而顏佳馨的表情卻是這樣的平淡,平淡的她又說起來令我明瞭的話語:“我知道,這是你的責任,也是你必須去做的……我不會阻攔你,但你要知道,你並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人,我會痛,會心酸,我不想一個人獨自的掉眼淚,從你在石子路牽起我手那刻,你就是我的天,我抓不住天,只能讓他自由的去做想做的事情,而我就是雲,我希望你能把事情告訴我,我們兩人去面對,無論是什麼樣的事情,我們兩人去幫助她,兩人一起去面對……不僅僅是你,我也欠着她。”
我的愁然似乎在這一刻煙消雲散,看着身邊這一朵純白的白雲,她就如同初夏的溫暖圍繞在我的身邊,給了我最明瞭的答案。
“有流星。”
她擡起頭,指着黑夜那突然穿過的星影對我大喊起來,她下意識的許起了願望,美好的願望。
星光飄過的這天,我好似看到了姑奶奶這顆最耀眼的星辰,她一定會像自己內心所期待的那樣,成爲最耀眼的星光,最閃亮的陳瑤,我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