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國國庫撥款的一大筆錢財,南行的驛站前,皆被陳楓下令賞給了底下兩千老兵,此時傳回贏國國度,必然引起軒然大波。
陳楓並不在意,他是此次南行特使,統御全軍。
自然有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權利。
夜色如水,繁星點點,陳楓走到樹底下,十多個文武官還被吊在空中,他們的貼身隨從,則百無聊賴坐在樹底下,陳楓沒有發令,誰也不敢放人。
他開口說道,“你們覺得委屈?”
刑部尚書邢凱憤憤說道,“姓陳的,你公然對朝廷重臣用刑,該當何罪?”
陳楓說道,“有嗎?”
邢凱瞳孔爆紅,咬着牙說道,“此事我一定上奏朝廷,你等着大難臨頭吧!”
“你私自挪用朝廷軍費,按照律法,剝奪所有官職,查抄家產,永不錄用。”
“你鼓動士兵毆打朝廷重臣,應受砍頭之刑。”
“你公然辱罵朝廷命官……”
“你無視朝廷諸多法度……”
一時間,吊在半空中的官員,對着陳楓就是一陣口頭誅伐,直接給他羅列了十八個罪證。
尼瑪。
你們從哪想出這麼多“莫須有”的罪名?
平日裡,難道平日裡,都在朝局內勾心鬥角,把心思浪費在太子,五皇子的黨爭上邊了?
陳楓說道,“你們就沒有罪嗎?”
有人理直氣壯說道,“我等何罪之有?”
陳楓說道,“你們暗中寫了一封書信,與虎牢關的鎮南候暗通款曲,這不是大罪?”
“胡說八道!”
那個官員明顯心緒說道,“姓陳的,你豈敢血口噴人?我等寫了一封書信,不過是提醒鎮南候,到時派兵接應我們罷了,何罪之有?”
陳楓說道,“那封書信呢?敢不敢讓我看看?”
現場忽然沉寂了一分鐘,官員說道,“我等忠心耿耿,豈容你污衊加罪。”
陳楓說道,“前往虎牢關的路上,我已經命人守住各個官道,小道,你們那封書信跑不了。”
與陳楓有殺子之仇的張志成,怒目圓睜說道,“姓陳的,有本事你就殺了我等,否則的話,我們會將你種種罪行公之於衆,要你死無葬身。”
其他人神色陰晴不定,陳楓的話,戳到了他們的痛處。
私下與一個鎮南候暗通款曲,毋庸置疑,是謀反大罪。
陳楓說道,“希望那份書信截獲之時,你們還能如此淡定;還有一條,你們公然對特使不敬,按照律法,需要領三十軍棍,沒意見吧?”
陳楓揮手,幾個軍官校尉走出,開始執刑。
也不管這些人如何掙扎,如何哀嚎,兩個官員被放下,摁倒在地,軍棍揮舞生風,狠狠砸落。
“啊……”
“啊……”
一聲聲慘烈的驚叫聲,劃破夜裡的寧靜,這一棍子下去,直接皮開肉綻。
吊在樹上的其他人,瞳孔放大,額頭冒冷汗,三十軍棍砸在身上,還能活嗎?
即便能活,不死也要半殘吧?
吳德拎來一把板凳,陳楓坐下,幽幽說道,“不想被打得皮開肉綻的話,當衆跪下,完成之前在皇宮的賭約,跪一個晚上,可以免去一部分軍棍懲罰。”
當日在皇宮,陳楓警告過,他們如果敢認賭不服輸,後果自負。
現在就是承擔後果的時候。
陳楓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我等……絕不低頭……你這是私仇公報,要是國君知曉,你也吃不了兜着走。”有官員還在嘴硬。
陳楓揮手,說道,“將他脫下來,一百軍棍,儘管打,死了我另找人挖坑。”
“混賬。”
“我王式安乃正六品內閣侍讀,直歸國君管理,你無權對我動用私刑。”
這官員滿臉張紅,氣急敗壞叫嚷着,一百軍棍啊!
就他這文官的小身板,能活下來嗎?
可惜,陳楓現在要殺雞給猴看,他神色凝重說道:
“別說你是什麼狗屁內閣侍讀,就算你是宰相,犯了法,照打不誤,來人給我狠狠打。”
王式安被拖到地面,摁倒在地,依舊是一個虎背熊腰,滿臉煞氣的軍官校尉動手。
第三棍砸下,這王式安已經疼得昏死過去,不過陳楓沒有喊停。
十幾棍後,王式安儼然成爲一個血人,看着有氣進,沒氣出了。
“特使大人,再打下去,他一定會死。”軍官校尉冷冷說道。
陳楓說道,“一百軍棍,一棍都不能少!”
到最後,簡直是碎肉、鮮血橫飛,王式安死了,渾身破破爛爛,已經不成人形。
周圍人看得直吐冷氣,這小贅婿太狠了,活生生給打死了啊!
林先朝,張志成等人臉色慘白到極點,只覺得頭皮發毛,脊背冒出真正寒意,他們不敢相信,一個朝廷六品官員,就這樣慘死了。
陳楓他怎麼敢當衆杖殺一個六品官員?
不要命了嗎?
面對百無禁忌的陳楓,他們都怕了。
再看着地面那具血糊糊的官員屍體,一個個更是噤若寒蟬,不敢發聲,膽小一點的文官,比如翰林院修撰的董大寶,險些嚇尿。
“跪,還是不跪?”
陳楓態度強硬,此時他站起身,一旦離開,這些官員還能活命嗎?
“跪,我跪,我認賭服輸,我朝着皇宮的位置跪一晚。”董大寶聲音發顫喊道,就差沒哭出來喊媽了。
其他人還保持沉默,拖沓了幾分鐘,一個個只能把怒氣嚥下肚,答應跪一晚。
陳楓一副上位者的語氣,語氣森冷說道:
“除了董大寶,其他人三十軍棍照罰;下次再有人敢不尊,敢心懷鬼胎,殺無赦!”
隨後陳楓離開,也不理會這邊鬼哭狼嚎的慘烈局面,吳德跟過去,憂心說道,“軍師,我們這樣會不會太過了?”
陳楓說道,“我向來有仇報仇,有問題嗎?”
吳德說道,“國君要是問罪呢?”
陳楓不以爲意說道,“大不了訓斥一頓,國君不敢拿我怎樣,我是此行特使,統領全局,手下人不聽話,還不能動了?那我還當個屁特使。”
回到驛站,一直沒有露面的常山王,卻在房間裡等着。
常山王沒有責怪,直接閉口不談此事,說道,“特使大人,嚴家的嚴世亭,已經進入百越國境內,據說還帶去一宗秘寶,我擔心百越國會翻臉。”
陳楓說道,“嚴家也太明目張膽了吧?”
常山王說道,“晉國公是條老狐狸,知道自己在贏國勢力龐大,必遭國君猜疑,所以早早佈置了退路,多年以來,這條老狐狸一直在維持與百越國王的關係,兩者如今是一條船上的螞蚱,同存同亡。”
陳楓問道,“有百越國的軍力部署圖嗎?”
常山王說道,“有,不過上邊的信息,有接近七成還無法辨認真僞。”
一張地圖鋪開,看着上邊種種詳細標註,陳楓知道這是惡水臺密探帶回的地圖。
仔細看了三遍,陳楓指着地圖一處區域,困惑問道,“百越國在這裡,沒有派遣士兵?”
“蛇仙山?”
常山王想了想,驚異不定說道,“蛇仙山與虎牢關遙遙相對,地勢很高,可以輻射周邊各處道路,是一處易守難攻的好地方,確實應該在這佈置士兵防守。”
陳楓說道,“蛇仙山的地勢,起碼要有五萬以上的軍隊,才能保證應對虎牢關的威脅。”
可是地圖上,空蕩蕩的,蛇仙山上沒有一點標註。
陳楓又問,“這地圖是什麼時候送來的?”
常山王說道,“十分鐘前。”
陳楓立刻起身,朝屋外喊道,“集合隊伍,十分鐘後出發,夜奔虎牢關。”
常山王有點蒙,問道,“軍師,你看出什麼了?”
陳楓指着地圖,說道,“常山王,你看這三個地方,每個佈置了兩萬大軍,呈掎角之勢,而蛇仙山這裡,猶如一柄利劍,將直搗黃龍,說明今天晚上,百越國大軍一定會偷襲虎牢關。”
兩國即將舉行一場古老的“君子之戰”協議,這種時候,守城力量是最鬆懈的。
並且嚴世亭經過虎牢關時,肯定命人打探到消息,帶去給百越國王。
按照陳楓推算,嚴世亭進入百越國幾個小時了。
獻上計策的話,百越國王能不動心?現在可能已經在召集兵馬。
常山王神色凝重起來,“可我們只有兩千士兵,對戰局沒有多大幫助啊?”
陳楓說道,“常山王,我給你一千兵馬,爭取明天午時,能增援虎牢關正面戰場。”
常山王問道,“剩下一千兵馬呢?”
陳楓說道,“直搗黃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