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的奇蹟王者!”
“粉墨登場!”
“爾等,在黑暗中顫慄吧!”
釋放了大招“人間地獄”後,陳楓在這片自己施展的領域中,如魚得水。
他在伸手不見的黑暗中疾馳,還很騷包發出所謂的“王者宣言”。
“嘭!”
下一秒,一個士兵發出慘叫,從幾十米高的城頭跌落,很快又聽到一聲利器穿破皮肉的聲音,城頭底下,到處都是散落的弓箭、斷刀、鐵劍等等。
跌落城頭,就意味着死亡。
這下子所有人都不敢妄動,不過地面上的士兵,開始在黑暗中摸索,想要走出這片黑暗。
可惜的是,身處在“人間地獄”之中,衆人的五官被遮蔽,摸索着前進,也不過是原地轉圈。
隨着時間推移,黑暗中越發陰冷,衆人的精氣神開始萎靡不振。
“噗……”
“噗……”
城頭之上,開始出現血濺當場的殺戮聲音,密密麻麻的刀劍聲,每一次響起,都有人倒地,死去。
然後是城頭之下,殺進來的數千百越國士兵,如瘋子一般,開始對周圍的同伴下手。
接着他們還是扭頭出了城門,城牆腳下,還有數不勝數的百越國士兵。
黑暗中,他們在相互廝殺。
所有人好像中了狂犬病一般,眼睛開始發紅,露出了一對對妖異赤紅的眸子。
哪怕是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幽暗中,依舊能看到一點點瘮人如野獸的寒芒。
七、八萬的百越國士兵,在看不見的“人間地獄”裡,肆意揮舞屠刀。
看不見,也不需要看見,因爲周圍都是人。
有些意志清醒的武道強者,想要喚醒衆人,可到處都是震耳欲聾喊殺聲,根本止不住。
到最後,這些實力最強的武道強者,也陷入了迷幻,眼睛開始發紅,加上空間裡充斥的濃烈血腥味,徹底激發他們骨髓裡的原始殺性。
沒有人再能守住己心,全在瘋狂廝殺。
沒人知道是誰倒下,也不知道是誰死去。
對於活着的人而言,一切都不重要了,不是自己活,就是他人亡。
黑暗能使人恐懼,也會使人瘋狂。
百越國無數士兵,陷入了無止境的癲狂之中,他們的內心被原始野性佔據,成爲一個個殺戮機器,不斷揮舞着手上屠刀,是保護自己,也是痛快殺戮。
不到十分鐘,三萬多士兵死於非命,血流了一地,城牆底下堆滿了屍體。
血水彙集成一條條血河,觸目驚心。
看着血氣沖天的畫面,儼如一派名副其實的“人間地獄”。
而活下來的贏國士兵,全都趴倒在地,他們自然聽到了那些血腥殘忍的殺戮聲。
哪怕是征戰沙場的老兵,此時也頭皮發麻,渾身惡寒。
這可不是戰場的敵對雙拼殺,互有勝負。
純屬是自己內鬥,自己人殺自己人。
“周圍出現的恐怖景象,真是特使大人做法,天降黑暗?”
“除了特使大人,誰還能有如此驚天手段?”
“早聽聞特使大人懂得呼風喚雨,我還一直不信,誰能想到,煉體境一重的特使大人,居然有這般本事。”
“幸虧他暗中傳音,讓我們就地匍匐,否則的話,我們可能也陷入殺紅眼的境地。”
“這算是古老某一種黑暗神通吧?”
“一人守一城,名副其實。”
“此次過後,百越國元氣大傷,未來三十年,將沒有與我們贏國抗衡的實力。”
……
大半個小時後,無盡的幽幽黑暗,幾乎是剎那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天地,復歸清明。
刺眼的亮光,讓所有人不適,大家都捂着眼睛,緩慢適應。
“大家快看……”
有人指着城牆底下,上萬守軍伸長脖子,往外觀看。
接着就看到一副讓他們畢生難忘的景象,死了,百越國攻城的士兵幾乎死絕了。
慘狀令人駭然,幾乎沒有多少完整的屍體。
並且屍堆四處燒起了烈火,陣陣濃煙飛起,涌上高空。
原先“人間地獄”籠罩的區域內,此時,僅有幾千人活了下來。
能活下來的,多數是一些武道實力強悍的強者。
他們站在橫七豎八的屍體堆中,滿身血跡,幾乎不成人形,長得的瞳孔,開始變得沒有光彩,好像被人抽離了魂魄一般,光明出現,這些武道強者手裡的屠刀滑落,接着一個個往後倒下。
他們沒有死,卻已筋疲力盡。
沒人知道,他們幾千人,究竟殺了多少人,因爲他們的表情都已麻木。
慘烈一戰。
百越國究竟死去了多少士兵,無法統計,估計不下於十萬。
而且都是最精銳的百越國強兵。
他們所謂的幾十萬軍隊,有大半是沒上過場的新兵,戰鬥力渣得不行。
所有的精銳強兵,在這一戰,損耗殆盡。
幾公里外,活下來的百越國軍士,看着堆積如山的屍體,看着那密密麻麻的死亡血泊之地,無不頭皮發麻,渾身惡寒。
哪怕是百越國的主帥,此時也冷汗直飆,戎馬生活多年,從未見過這種景象。
此時他又怒又驚。
而且十分不甘心!
再給他一個小時,必定攻下虎牢關,可是如今一切都完蛋了。
“撤退!”
百越國主帥下令,倖存下來的人,拔營起寨,不敢過多逗留。
誰也不知道,那種能讓天都變得陰暗的景象,會不會繼續上演?
虎牢關城池,倖存下來的將士,開始四處尋找創造奇蹟的特使大人。
陳楓正從城門口走回來,屠大出現,將體力透支的陳楓扛在背上,這個鐵骨錚錚的漢子,此時也動容了,咬着虎牙說道,“軍師,你立大功了!”
陳楓歪斜着腦袋,說道,“等會你去告知鎮南候,今天晚上,還有一場惡戰。”
屠大一愣,問道,“百越國還敢攻城?”
陳楓說道,“是虎牢關麗的內應。”
不出意外的話,嚴世亭回來了,而且帶着一支訓練有素的士兵。
按照陳楓推測,嚴世亭手裡的人馬,起碼能有七千。
在國都時,他就聽人說過,晉國公府暗地裡有不少私軍,數量過萬。
晉國公府不可能投入全部兵力,肯定要爲自己留一條後路。
屠大將陳楓背進一座主帥大營,鎮南候隨後進入,看到陳楓無恙,鎮南候懸着的心放下了,可是聽到屠大傳達的話,鎮南候立刻轉身,要出去佈置兵力。
虛弱的陳楓喊住,說嚴世亭極爲狡猾,消息敗露的話,他絕對不會上鉤。
一定要讓嚴世亭看到有機可乘,這樣魚餌纔會上鉤。
鎮南候虎目一開,說道,“我這個主帥裝病,虎牢關羣龍無首!”
“不行!”
陳楓說道,“鎮南候,你剛纔過來時,跑得比誰都快,雖然身上血跡斑斑,可明眼人都知道,你的傷勢並不重,裝病的話,反而會露出破綻。”
鎮南候想了好一會,只能問道,“特使,你有什麼計策?”
陳楓說道,“可以採用外緊內鬆的計策。”
外緊內鬆?
鎮南候疑惑說道,“特使,軍務整頓,一向不是要求外鬆內緊嗎?”
在鎮南候看來,明面上紀律鬆散,實際上緊張佈置,才能讓敵人看到有可乘之機。
陳楓說道,“鎮南候,嚴世亭在虎牢關安插了多少奸細?多少內應?”
鎮南候搖頭,說道,“可能不止五十人。”
陳楓說道,“這些人遍佈在哪一個地方,無從得知,所以外鬆內緊的策略,很容易被人家看穿;我們剛打了一場慘烈的勝仗,死傷過半,糧草不足,傷兵滿營,整個城池士氣低落,這個時候發佈外緊內鬆的號令,明面上各地戒備森嚴,實際上內部空虛,才符合我們目前的情況。”
內部空虛,魚餌看到有機可乘,纔會殊死一搏。
鎮南候說道,“可我們不知道嚴世亭的兵馬,今夜將襲擊哪一個地方啊?”
陳楓說道,“傷兵營地。”
“不會吧?”
鎮南候說道,“嚴世亭首先要對付傷兵?這不可能,我覺得他一定會派人燒掉糧草,暗殺將領,製造混亂,然後趁機進攻我這座大帥營帳。”
按照一般常理,偷襲者,的確會走這些步驟。
可是虎牢關還有多少糧食?
還有多少將領?
反倒是目前在醫治的傷兵,整整有兩萬多人。
傷兵沒有什麼戰鬥力,如果嚴世亭的私軍殺入,絕對是一邊倒的屠殺。
更主要的是,傷兵被安置在距離城池兩公里外的營地。
外圍兵士增援時,還要長途奔襲,加上夜色行軍,本就疲憊不堪的虎牢關戰士,還剩多少戰鬥力?
鎮南候立刻同意陳楓的策略,在關鍵節點,將傷兵秘密轉移,來一場甕中捉鱉的戲碼。
夜幕降臨。
一切都格外平靜。
夜裡十點鐘,三公里外的傷兵營地,忽然火光沖天,喊殺聲不斷。
忽然出現的這羣人,不穿甲冑,全都是老百姓的衣服,不過他們臉上裹着布條,遮住面容。
沒有一個起碼,但是比烈馬衝得還要迅速。
他們每個人持一個火把,拎着鋒利長刀,氣勢洶洶殺進了傷兵營。
爲首一個男子長髮亂舞,目如閃電,揮舞着手上利劍,不斷髮出號令。
“主子,不好,營地裡沒人!”
“主子,北面的帳篷全都是空的,沒有發現一個傷兵。”
“南面營地有很多染血的衣服,看起來那些傷兵走得極爲匆忙。”
……
對於不斷回稟的情況,嚴世亭心頭一跳,整個人涌起莫大的不安。
總計了?
這不可能啊?鎮南候怎會知道他們的行動?而且知曉他們的動點在傷兵營?
嚴世亭沒有懷疑自己的私軍中有間隙,而是首先想到一個人,他咬着牙,惡狠狠說道,“一定是該死的小贅婿,他看穿了局勢,提前佈局。”
有人說道,“主子,虎牢關守軍,現在有戰鬥力就一萬人左右,以我們的戰鬥力,足以快速殲滅。”
又有人說道,“主子,衝吧!”
“我們以逸待勞,體力充沛,鎮南候的疲憊之師,絕對不是我們的對手。”
“主子,下命令吧!我們殺上城頭,虎牢關就能掌控在手。”
……
嚴世亭沒有下令,周圍忽然亮起更大的火光,緊接着,無數箭雨瘋狂襲來。
“呼呼……”
整個營地內,頓時火光沖天,一重重大火燒天而起,火焰捲起幾十米高。
“混賬,這裡的地面,被澆築了大量燃油。”嚴世亭趕緊命令撤退。
可是周圍一片火海,到處都在燃燒。
大火洶洶,濃煙滾滾。
頃刻間,嚴世亭的兵馬死傷過半,遠處又有無數弓箭飛來,完全就是一邊倒的屠殺。
十分鐘不到,嚴世亭周圍就剩區區千人不到。
剩下的私軍,都是武道實力最強的一批人,靠着頑強意志,他們衝出了火海。
“殺……”
“殺……”
此時鎮南候率領兵馬出現,圍剿撲殺,期間還有一支惡水臺的人馬出現,看着一個個臉上佩戴惡鬼面具,渾身煞氣騰騰的的惡水臺高手。
嚴世亭絕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