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辰劍一路被梅仁品,給強行拉着走了數步,才終於找到機會,將他的手,從自己的胳膊上甩了下來。
他沒好氣的衝那梅仁品呵斥道:“哎,我說,你這人怎麼如此無恥啊?剛纔要不是我出箭救你,只怕你連命都沒有了好不?怎麼一轉眼,就變成了我在佔你的便宜了?我告訴你啊,你別跟着我,大不了,我把這狼妖的令牌還給你,行不行?”
說着,柳辰劍就從懷中取出了那狼妖的令牌,一把擲在了地上,看都不想再看這梅仁品一眼,轉身邁開大步,就自己走了開去。
他此時心中,正着急着要尋找那李興文倆兄弟,可沒有時間和這無恥地胖子廝混在一起。
誰知道那梅仁品看着雖胖,動作卻十分迅捷,只見他飛快的將柳辰劍拋下的那枚令牌,從地上撿了起來,一把塞進了自己的袖中,然後一路小跑,很快就又追上了柳辰劍。
他跑到了柳辰劍的身邊,和柳辰劍並排而行。
由於他體型肥胖,此時一路小跑過來,令他有些吃力。
他氣喘噓噓地,衝柳辰劍乾笑道:“哎!那個,柳兄,你別走那麼快啊,剛纔是小弟我說錯話了,你可別跟我一般見識啊。這不是俗話說的好嘛,多個朋友多條路。等咱們這次試煉過了以後,將來還可能是同門師兄弟呢!你我二人如此投緣,何不就結個伴兒,一起闖這幽魂洞呢?對不?”
說着,他一雙賊眼,又滴溜溜地轉了幾下,那原本捂着左肩的右手,更是不自覺的,就往自己的衣袖處,移動了過去。
卻是暗暗將那袖子裡地口袋給緊了幾下,似乎生怕柳辰劍再把他剛撿回來的那枚令牌,再給奪走了去。
卻不料柳辰劍掃眼過去,便正好將他這個小動作,給收入了眼中。
頓時,柳辰劍對他這種小人的行徑,更增添了幾分厭惡了之感,只覺得自己生平,從未遇到過如此厚顏之人。
他厭惡地撇了一眼,這跟在自己身側,亦步亦趨的胖子。
口中不耐煩地道:“我說你這人煩不煩啊?都跟你說了,別跟着我、別跟着我,你怎麼就是聽不懂人話?”
“老實告訴你,我最瞧不起的,便是你這種爲了自己活命,而出賣他人的傢伙。我最後警告你一次,離我遠點兒,不然我現在就捏碎了你的令牌,讓你失去這次試煉的資格,你信不信?”
那梅仁品哪裡不知道柳辰劍是在裝腔作勢?
像他這種在凡塵中混跡過的人,那所見過的人可是多了去。
他早就看出,柳辰劍這人,嘴上說的很狠,其實心地卻是極好的,不然在自己出賣了他一次之後,他也不會再幫自己了。
而且他斷定柳辰劍功力高深,如果能抱上這麼個大腿,那麼這次試煉,想必也就不難應付過去了。
想到這裡,他全然不懼柳辰劍的威脅,反而裝作很硬氣的樣子,一把將自己的上衣拉開,露出了自己脖子上掛着的那枚,刻着自己名字的青銅令牌,衝柳辰劍道:“柳兄,小弟這條命,都是你救的,即使你讓小弟我去死,我也絕不會皺一下眉頭!更別說只是捏碎我的令牌了,你如果喜歡,現在就捏碎吧!來吧!”
說着,他大喊一聲,挺起胸膛,向着柳辰劍的方向,又走近了一步。
梅仁品這人生的極爲肥胖,此時他拉開了衣領,露出了衣衫包裹下的,那一層厚厚地脂肪,令柳辰劍看得一陣反胃。
柳辰劍眼看着他那一團,白花花的油膩脂肪,向這自己這邊一顫、一顫地湊近了過來,心中登時冒起一股惡寒之感,直噁心得他臉色發白,猛地往後挪了一大步,這才堪堪地躲開了那梅仁品的肥肉侵襲。
他頹然地嘆了口氣,這才滿臉無奈地衝那梅仁品道:“好吧!好吧!你要跟着我,就跟着便是了,不過,我醜話可是說在前頭,你要是再遇到了危險,我可不會再救你了,聽到沒?”
聽到這話,那梅仁品的臉色,當真是變的比翻書還快。剛剛他還是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現在馬上就又換上了一副嘻嘻哈哈的神情。
他大大咧咧地走到了柳辰劍的身前,伸出胖胖地左手,重重地捶了柳辰劍的胸膛一下,高聲笑道:“哈哈,我就知道兄弟你最夠意思了!走,咱們玄瀟雙驕,這就結伴闖蕩這幽魂洞,定要拿個前兩名,讓所有人都對咱兄弟倆刮目相看!”
說完,他高興的摟住柳辰劍的肩膀,就要向那幽魂洞的更深處走去。
柳辰劍被他這肥胖的身軀,攬在懷中,頓時覺得連呼吸都開始不順暢起來。
他一把將那梅仁品推開了數米遠,口中喝道:“哎!我可警告你啊,咱們說歸說,你可不要碰我啊!我說你這人,臉皮也真是夠厚的了。還玄瀟雙驕呢!您老可真是不怕風大閃了舌頭,究竟是誰給了你這麼大的勇氣,讓你能說出如此大言不慚的話來啊?”
聽了這話,梅仁品訕訕地笑了兩下,撓了撓頭,嘿嘿笑道:“哎呀,其實我也就是那麼一說罷了,這裡又沒有外人,誰還能笑話咱們不成?”
柳辰劍一聽這話,頓時對這梅仁品是徹底地無語了,他萬萬沒想到,這次幽魂洞之行,居然會讓自己遇上個這麼一號人物,不過,經過這梅仁品這麼一鬧,他剛進幽魂洞的那一絲緊張之感,卻也是完全消失了。
兩人結伴走了不多遠,柳辰劍突然想到一事,便問那胖子道:“哎,對了,你是怎麼一開始就知道我的名字的?”
那胖子聽這話,笑了一下,一臉奉承地說道:“你柳兄天資超凡,咱們玄瀟天閣,有幾個不知道呢?”
柳辰劍白了他一眼,根本不信他的鬼話,衝他道:“你到底說實話不說?你要不說,我可真不帶你了啊!”
聽了這話,那胖子愣了一下,倒是沒有想到,這柳辰劍性子竟如此剛正,一點也不吃他的阿諛奉承。
尷尬地笑了一下,那胖子才實話實說道:“嗨!這不是今日上午,你和那裘飛宇發生過沖突嘛!當時我就在人羣裡圍觀呢,所以自然便知道了你柳兄的大名了!”
柳辰劍聽他這樣一說,才終於想通,自己和這胖子原本一面都沒見過,可是他卻認得自己的緣故了。
兩人這一路走來,也撞到了不少正在奮力殺妖獸的其他弟子,看那些人殺的起勁,柳辰劍也沒有上去和那些人答話,自顧自的和胖子一路不停的向着幽魂洞的東邊行了過去。
路上,又遇到了兩隻看起來不算很強的妖獸,柳辰劍不想節外生枝,只想快點和那李家兩兄弟匯合,因此便沒有去獵殺那兩隻妖獸。
只是苦了梅仁品,他好不容易,纔看到兩個軟柿子,當下就按捺不住,想要出手獵殺那兩隻妖獸,但是又見柳辰劍完全沒有出手的意思,他猶豫了片刻,一時也拿不定注意,到底是要繼續跟着柳辰劍往洞穴的深處走,還是先殺了這兩隻妖獸再說。
衡量了許久,他終於是長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又快速地追上了柳辰劍的步伐。
柳辰劍將他的神色,看得是一清二楚,見他沒有爲眼前地利益所打動,倒是吃了一驚,暗想道:“想不到這人性格雖然可惡,但腦子倒還算靈活,竟然知道跟着我,總能混上令牌的道理。”
想到這裡,他停住了腳步,問那梅仁品道:“你剛纔爲什麼不出手殺了那兩隻妖獸?那樣你不就又多了兩個令牌了麼?”
聽了這話,那梅仁品肥胖地臉上,露出了一絲狡猾地神色,嘿嘿一笑,卻反問他道:“那你爲什麼不出手呢?難道你不在乎多兩個令牌嗎?”
柳辰劍被他問的愣了一下,這纔沒好氣的答道:“我還要先去尋找兩個同伴,我們之前約好了的,我怕他們遇到危險,因此想先找到他們以後,再來獵殺妖獸。”
聽了這話,那梅仁品道:“對啊,我既然把你當兄弟了,那自然是要跟着你,先一起去找你的朋友了,我梅仁品,豈是那種爲了區區兩個令牌,就至兄弟情義於不顧的人呢?”
柳辰劍聽了他這話,不由轉過了身,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衝他道:“就你?會那麼夠意思嗎?我看還是算了吧!你這話騙三歲小孩子,都沒人信!我告訴你啊……”
他正要再和梅仁品說些什麼,突然那梅仁品的臉色狂變了一下,猛地將柳辰劍一把拉在了身後,並撅起了他那肥大地屁股,狠狠地將柳辰劍給撞翻了在地,同時,胖子的口中大喊了一聲:“小心!”
柳辰劍猝不及防,頓時便被他這突如其來的一撞,給掀翻了在地。
他打着滾兒,骨碌出了數米遠,一路上也不知道磕碰了多少下洞穴內的岩石,直震得他腦子裡嗡嗡作響,一陣地頭暈腦脹。
片刻後,他才緩過了一絲神來,氣憤的揉了揉腦袋,從地上站了起來,指着那梅仁品地方位,憤怒地大喊道:“你瘋了?你好好地推我幹什……”
他最後一個“麼”字,還沒有說出口,就被眼前的一幕景象,給驚的呆住了,只見,一把純白色的長劍,正死死地插在梅仁品,那長着一團肥肉的左肩之上。
長劍的劍尖,透過梅仁品的肩胛骨,從他的後背之上,鑽了出來。
那劍尖之上,還正有着一滴滴地鮮血,在順着那鋒利地劍鋒,滴滴落下,灑在這洞穴的青石地上,發出空蕩地“叩、叩”聲。
柳辰劍愕然地向着梅仁品望了過去,只見他一張肥胖地臉龐,因爲巨大的痛楚,已經顯得扭曲了起來,滿頭冷汗地他,緊緊地咬着牙,右手正在死死地握住,那刺在他左肩之上的長劍。
長劍地另一端,是裘飛宇那因爲極端憤怒,而顯得有些猙獰地臉孔,在他的身後,正站着三個面無表情的少年,冷冷地看着,那正在苦苦掙扎地梅仁品。
感受到柳辰劍的目光,梅仁品強忍着巨大痛苦,艱難地轉過臉,滿臉大汗地衝柳辰劍大喊道:“你、你還愣着幹什麼?快、快跑啊!”
那刺着他的裘飛宇,聽到了他這話,冷冷地獰笑了一下,狠力一腳踹在了梅仁品的胸口,將他踹倒了在地,而那卡在梅仁品肩膀中的長劍,也被他一把給抽了出來。
隨着他長劍“錚”地一聲抽出,頓時一大股鮮血,從梅仁品的左肩之內噴涌了出來,直直地噴灑在了那,裘飛宇的衣襟之上,將他原本一身雪白的長衫,給染的一片鮮紅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