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居高臨下望着自己的柳辰劍和他那猙獰無比,正在散發着幽幽青光的臉,裘飛宇肝膽俱裂。
被柳辰劍這副模樣,嚇得跌倒在地的他,彷彿是見到了鬼一般,不住的用右手撐着自己的身體,往後面慢慢倒退,一邊往後退,他的嘴裡一邊喃喃地嘟囔道:“鬼!你是魔鬼!你不是人,你是魔鬼啊!”
柳辰劍默然地看着他,看着他一點點的往後爬去,卻並沒有急着上去追他,而是緩緩地站起身,邁着步子,悠閒地從他的身前跨了過去。
當經過那裘飛宇的身邊時,柳辰劍低下頭,森然一笑,嘶啞着嗓音,陰聲對他說道:“不要急,遊戲,纔剛剛開始。我先去幫你,把你的同伴,都叫回來,你就在這裡等我,好嗎?”
說着,他輕輕地拍了拍,那早已嚇得癱軟在地的,裘飛宇的肩膀一下。
裘飛宇被他這輕輕一拍,嚇得渾身一顫,褲襠低下,頓時涌出了一灘黃色地液體,似乎還有一股股腥臊的味道,從那處傳了出來。這一刻,裘飛宇竟是被柳辰劍給嚇得,尿了出來。
柳辰劍越過了裘飛宇,緩緩地向着幽魂洞深處,那剛纔逃跑的,其他三人的方向,行了過去。
此時,空蕩地洞穴中,除了裘飛宇不斷髮出地“鬼...鬼”的低喃聲,便只剩下了,柳辰劍那一步一步向着遠處行去的“噠、噠”腳步聲,這似有節奏般的腳步聲,傳在裘飛宇的耳中,令他渾身抑制不住地,輕輕顫抖了起來。
他此時,已經被柳辰劍給嚇壞了,在他的心頭,隱隱地覺得,這柳辰劍的行爲,有些不大正常,就好像是被什麼厲鬼,給附身了一般,行爲言行,都不像是一個十幾歲少年,應該有的表現。
想到這裡,他渾身一顫,猛然想起,柳辰劍前幾日,纔剛從聽瀾峰上下來,而據說,那聽瀾峰,是鬧鬼的!
他這麼一想,心中無端驚悚起來,暗道:“這人,該不是被那厲鬼,給附上身了吧?”
想到這裡,他渾身又是一陣劇烈的狂顫,再也不敢抱有僥倖的心理,右手慌忙地伸進了自己的懷中,將自己那枚青銅打造的試煉令牌,給摸索着,取了出來。
裘飛宇看着自己手中的令牌,心中很是掙扎了一下,但猶豫了片刻,終究還是那逃生的心理,佔據了上風。
他狠下心,重重地一咬牙,右手狠狠地擡起,就要把那枚令牌摔在地上,激活其內的陣法,引出傳送陣,將自己傳送出,這片被陰森氣氛所籠罩的洞穴之中。
但是,就在他的右手,剛剛擡到一半兒的時候,那背對着他往前緩步行走的柳辰劍,忽然急轉身形,口中爆喝一聲道:“就知道你不老實!將我兄弟傷成這樣!居然還想跑?”
話音未落,他便拉弓御氣,擡手又是極快的一箭,射向了裘飛宇那高舉在空中的右手。
下一刻,一聲炸響傳出,只見裘飛宇的右手之上,被柳辰劍用光箭,狠狠地射穿了一個大洞,潺潺地血水,從裘飛宇右掌上,那個偌大的血窟窿處,“咕嘟嘟”的冒了出來,而那枚青銅令牌,也是“叮嚀”地一聲脆響,從裘飛宇的手中,掉落了下來,骨碌碌地,往前滾動了數米之遠,令裘飛宇一時之間,無法觸摸得到。
看着那越滾越遠的青銅令牌,裘飛宇的心,彷彿也隨着那令牌的遠去,而漸漸地跌到了谷底。
片刻後,手掌之上傳來的劇痛,令他發出一聲絕望地慘叫。
他顫抖着左手,緊緊地向着自己的右手手腕處握去,企圖能將這不斷往外冒出的鮮血止住,但是那血窟窿如此之大,儘管他已經拼命地掐住了自己的右手手腕,但仍然還是有血液,不斷地從他的右掌之上,往外滴滴答答地流淌出來。
他一聲悲呼,衝着不遠處,那柳辰劍的背影,死命地磕起了頭,一邊強忍着手掌之上,那不斷傳來的巨大痛楚,一邊艱難地開口求饒道:“兄弟,兄弟!是我不好,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你,你饒了我吧,這次試煉,我放棄了,放棄了!你,你不要再折磨我了,好不好?”
柳辰劍聽了這話後,正要邁開步子繼續往前走的身形,突地僵硬了一下。他的臉龐之上,似乎閃過了一絲掙扎的神色,彷彿在他的靈魂之內,正有着一個微弱地聲音,在不斷地提醒他:“冷靜下來……冷靜下來……”
這種猶豫掙扎地神情,只持續了不到片刻時間,柳辰劍胸口的玉佩處,就又是一陣青芒大盛,下一刻,他的臉色,似乎顯得愈發的幽青起來。
他衝着身後不斷磕頭求饒地裘飛宇,頭也不回地微微冷哼了一聲,嗓音嘶啞地道:“現在知道求饒了嗎?可惜啊……太晚了!”
說完這話,他邁開大步,再也不理會身後那裘飛宇的嘶聲哀叫聲,衝着之前三人逃跑的那個拐角處,走了過去。
拐過了一個小彎兒,柳辰劍終於走到了,那倒在地上抱着小腿痛呼地,三人的面前。
那三人見他滿臉煞氣的走來,都是心中大寒,其中一人似乎已經被柳辰劍給嚇破了膽,見到柳辰劍向他走過來,不住的搖頭低呼道:“你站住!不要再過來了,我,我們放棄試煉了,我們認輸,你放過我們吧!”
見他這麼一喊,其他兩人也不再硬撐,都是開口衝柳辰劍求饒了起來。
柳辰劍默然地看了他們三人許久,才詭異地,咧嘴低笑了一下,張開口,用嘶啞地嗓音道:“放了你們?可以啊!”
那三人一聽到這話,都是面露狂喜之色,忙衝柳辰劍拜謝道:“謝謝,謝謝兄弟,你可真仗義,那我們現在就走,保證不會再出來礙你的眼,我們現在就走……”
說完,這三人對視一眼,都是暗暗地鬆了一口氣,各自從自己的懷裡,將那青銅令牌,給取了出來,拿在手上,就要往地下狠狠摔去。
便在此時,柳辰劍嘿嘿陰笑了一聲,又衝他們道:“等等!”
他這一出聲,頓時嚇得那三人渾身哆嗦了一下,手靜止在半空中,久久不敢摔下那手中的令牌,三人都是一臉迷茫的望着柳辰劍,等待着他繼續往下說。
只見柳辰劍衝他們三人,陰森地咧嘴笑了一下,然後就這麼面帶着濃濃地笑意,緩緩地走到了他們三人的身邊。
柳辰劍伸出手,緊緊地捏住了其中一人的手腕,用力一掰,將那人手中的令牌給奪了過來。
然後,他又依次將其他兩人的令牌,也用同樣地方法,給奪了過來。
他在那三人不解的目光中,將這三枚令牌拿在手中,向上拋動,把玩了起來,那三枚令牌在柳辰劍的手上,上下跳動,那令牌碰撞間,所發出的清脆“叮叮”聲,久久地迴盪在這空曠的洞穴之內。
柳辰劍就這麼把玩了那令牌好一會兒,才凝視着那三人,衝他們陰側側地道:“我是答應放過你們了,但是,我兄弟,還沒有答應呢!”
他這話一出口,頓時嚇的那地上的三人,面色狂變。這才知道,柳辰劍根本就沒打算這麼輕易地放過他們三人!
說完了那句話後,柳辰劍再不和他們三人多說一句,將他們的令牌放到了自己的懷裡收好,然後就這樣陰沉着臉,不顧那三人的大喊大叫,一個接一個,如拖死豬一般地,將三人從那拐角處,生生地拖到了裘飛宇所躺倒的位置處。
柳辰劍忙活了小半晌,才終於完成了這項工作,看着眼前,這排成了一排躺倒在地的四人,柳辰劍發出了一聲滿足地輕笑,他拍了拍自己的雙手,發出了一陣“啪、啪”地鼓掌聲,笑着衝地上的四人到:“這下,人到齊了!”
看到柳辰劍露出這等詭異的神情,四人嚇得面如土色,裘飛宇顫着聲,結結巴巴地衝柳辰劍問道:“你,你要幹什麼?你莫非敢殺了我們嗎?我告訴你,你要是真敢動手殺了我們,我大哥定不會放過你的!還有,你如果在這裡殺了我們,就是殘害同門,等試煉一結束,你就會被玄瀟天閣的人,給抓住的!你,你可要想清楚……”
看着柳辰劍那陰沉似水的面孔,他越說越沒有底氣,聲音也越來越小,到了最後,幾乎就像是在自言自語了一般。
柳辰劍默然地看着他,那陰冷地眼神,就如同在看一具死屍一般,沒有一絲的感**彩。
等他喃喃地把話都說完了,柳辰劍纔開口衝他們道:“本來,如果你們不來惹我的話,我根本不會這麼對你們,甚至,如果你們真的傷了我,我也不會這麼對你們,可是,偏偏,你們傷了我兄弟。所以,今日,你們一個都別想通過這次試煉了。”
依然是這句話!
只是剛纔柳辰劍說這句話時,四人猖狂地大笑不止。
而此時,柳辰劍再次說出這句話時,四人卻噤若寒蟬!
裘飛宇不知是從哪裡涌上來了一股勇氣,衝柳辰劍大吼道:“可是,我們不是已經認輸了嗎?我們已經放棄試煉了,你爲何還不放我們走!”
柳辰劍看着他,嘿嘿冷笑了一聲,道:“沒錯,我是說過,不讓你們通過試煉。但是,不讓你們通過試煉,有兩種方法啊!第一種是捏碎你們的令牌,第二種嘛……就是,殺了你們!”
說完,柳辰劍的兩隻眼眸之中,突然就爆出了一團耀眼的幽青色光芒,而他胸前的玉佩,也是一陣青光連閃。
那玉佩之中,似乎有無數的青色幽煙,像一條條絲線一般,將柳辰劍整個人都給纏繞住了,一時間幽幽地青光大盛,將柳辰劍的臉龐映照的一片慘然。
下一刻,柳辰劍猛然從背後,將那落雪鎮魔弓給拿在了手上,手拉弓弦,就聚出了一道銀色的光箭虛影。
那虛影所化的箭頭,正對準了躺在地上的裘飛宇四人。光影琉璃,箭氣衝空,眼看那銀白色的光芒,就要將地上無法掙脫的四人,給吞噬殆盡。
突然,從那洞穴的拐角處,傳來了兩人的驚呼喝止之聲:“辰劍兄弟,快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