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我的人格魅力,不可否認的一種內在實力啊!”
容華別過頭沒有理她,心情十分沉重,舊寵跟着新寵私奔,怎麼想怎麼難過。
侍衛將獒狗帶走的時候,獒狗對沈凌酒表現出了深度不捨,容華差點氣得兩眼一翻暈過去。
沈凌酒但笑不語,兩人並肩走了一段距離後,沈凌酒出聲道:“容華,如果這蠱王真的將司行儒的蠱毒解了,你說……我能殺了他嗎?”
“蠱王的實力,我不清楚。”容華說着,神色有些凝重,“他能在西禹混這麼多年,想來是不好對付的。”
“你覺得我殺他有把握贏嗎?”
“我正在調查他的底細,找他的弱點,你別擔心,總會有辦法的。”
“嗯。”
兩人回到偏殿時,看到衆人還待在外面,沈凌酒不禁有些着急,“這期間,蠱王一直都沒出來過嗎?”
蘇玉樓淡淡點頭,“坐下等等吧,沒有那麼快。”
沈凌酒坐下,忽然想起什麼,擡頭看向容華,“對了,大燕有給我來信嗎?”
算算日子她來到王宮這麼久,容華也讓人給藍安行捎過信,卻一直都沒有何人回覆。她又去極寒之地耽擱了半月。
容華搖了搖頭,“沒有任何信件送過來。”
“這是怎麼回事?”沈凌酒捧着茶杯暖了暖手,“如果京都出了事,昭王府還有蕭摯和蕭禹,有什麼動靜,他們也會想方設法的給我報個信,可現在卻連一封書信都沒有,讓人很是擔心。”
“擔心也是多餘的,你現在在這裡,分身乏術,也做不了什麼。”蘇玉樓放下暖爐,喝了一口茶水。
沈凌酒目光不時飄向屋內,蘇玉樓閉上眼養神道:“我知道他在用什麼法子解蠱。”
“什麼法子?”
“先是放一隻小蠱進去將司行儒體內的相思蠱喚醒,再把那隻小蠱引出來,相思蠱醒了之後,飢渴難耐,會遊走在身體各處,四處覓食。相思蠱醒了之後,他會培育新的母蠱,再用母蠱將子蠱吸出來。”
“這母蠱還能再新的培養嗎?”
“擅長使用蠱毒的人,給人種蠱習慣性的會保留宿主之前的血液,以備不時之需。”
“也就是說,蠱王當初種蠱的時候保留了和他一起種母蠱那個少女的血?所以他能避開少女養出新蠱?”
“不錯,但這種方式風險極高,這也是蠱王爲何常年要住在極寒之地的原因。”
沈凌酒雖然對這種方法存疑擔憂,但這是目前唯一能將司行儒從這種無知無覺的狀況挽救的機會,她只能懸着心臟接受。
蠱王這門一關便是三天,期間除了送飯進去的宮女,其餘人都不得而入,即便擔心,衆人也只能在外面輪番候着。
夜深了,沈凌酒趴在主殿案几上昏昏欲睡,離爐火很近,渾身被烤得暖洋洋的,這兩日容華經常出去不見蹤影,迷迷糊糊中,沈凌酒聽見有人走來的腳步聲,在蠱王門前不眠不休的堅持了兩三日,身子很是困頓,她睜了幾次眼睛,纔看清走來的男人,容華一邊走一邊拆開肩上黑氅。
沈凌酒驅散睡意,勉強打起精神,單手撐着頭,“怎麼樣,有消息了嗎?”
“怎麼睡在這裡?”容華倒了熱茶遞給她,“醒醒神。”
說罷容華擠着她坐在氈子上,又擡手推開桌案上的燈盞,才道:“事情,可能不是我們想的那麼簡單。”
沈凌酒打了一個哈欠,瞌睡醒了大半:“你查出什麼了?”
她揉了揉眼睛,長睫顫抖了一下,臉頰被炭火烤的粉裡透紅,有股醉酒後的微醺姿態,看着她這副慵懶模樣,他想到了他那幾個美人,冬日不肯動的時候,也是這般龜縮在狗窩裡,十分惹人憐愛。
容華搭在桌邊的手指一頓,正想伸手幫她理一理睡亂的頭髮,主殿的門便被人推開了,看到來人,方纔旖旎的芬芳氛圍都被他夾雜帶來的寒氣,粉碎的一乾二淨,容華捏着眉心,“怎麼哪兒都有你,就不能讓我和小酒兒獨處一會兒嗎?”
“就是看到你回來了,我纔不放心過來看看。”
容華:“……”
蘇玉樓徐徐走來,推門進來時風雪捲了一地,帶來的寒氣,讓沈凌酒往火爐旁邊挪了挪,“師父,過來坐,正好聽聽容華打探到的事情。”
蘇玉樓見容華有想說的意思,便真的坐下,目不轉睛地看着他,容華瞧着他挨着沈凌酒的距離近些,便恬不知恥的往沈凌酒身邊擠了擠。
沈凌酒被莫名其妙的夾在中間,她左右推不動,表示心好累。
容華擠着她,聞着她身上若有似無的馨香才愜意的開口道:“你們不覺得這蠱王出現的有些及時嗎?”
蘇玉樓的眼神動了動,扣着茶盞的手指忽而用力地撰緊了些,“你在懷疑什麼?”
“你們不覺得這一切都太順利了嗎?”
容華卻沒有繼續說下去,沈凌酒倒是在極短的一瞬間猜想過後面的話,她偏頭看着他,“這事我也懷疑過,我們從大燕一直到西禹,再到王宮,身份暴露無遺,甚至如願以償的找到蠱王,感覺都像是被人安排好的。”
“不錯。”容華盯着那盆炭火,儘量用平淡的聲音道:“我查不到蠱王的底,查出來也是一些模棱兩可的信息,沒有絲毫依據,因爲這人活的時間太長,差不多已經有一百年了,凡是知道他底細的人不是老死了,就是被除掉了,他身上的蠱術又是邪門歪道根本沒有多少人願意和他往來,這就意味着,我找不到他的弱點,沒有同他交過手也不知他武功如何……”
沈凌酒大概明白了容華的顧慮,嗚咽的寒風悄悄鑽入大殿,炭火飄飄忽忽地搖晃着,如同每個人的思緒。
“我聽他說,他每到月圓之夜都要喝血,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蘇玉樓放下了茶盞,轉頭看她,“他需要喝血?”
“他自己這麼說的,還說要吃奇奇怪怪的蟲子,還……”
“還做了什麼?”容華嘴角一抽。
“還用自己的孩子煉蠱。”
容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