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飯回來,葉寒重新回到了醫院,下午的時候,他沒有再給錢偉等人上課,而是放了一個大假,讓他們溫習一下這些天學過的一些內容,他準備給這幾個人來一個小小的測驗。
錢偉等人聽後,都是面露難色,但面對葉寒的考驗,又都卯足了勁,人人都不肯落後,在辦公室裡學的不亦樂乎。
葉寒也沒有閒着,他有正事要做,回憶起來了幾年前他曾經當助手做過的那個Batista手術,開始細心的寫起了回憶錄,將手術中遇到的一些細節都記錄了下來。
忙活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的時間,葉寒纔將這個回憶錄寫好,洋洋灑灑的寫了三頁紙,在關鍵的地方上,也做出了標記。
之後,他重新瀏覽了一遍,在心中暗暗的叫道:“如果把這個拿給柳依依看,相信以她的聰明才智,一定可以寫出一篇很好的論文來吧?”
這時,葉寒的手機響了,是一個陌生的號。他按下接聽鍵,問道:“喂,哪位?”
“大哥哥,是我,馮珊。”
“哦,是你啊,有什麼事情嗎?”
“大哥哥,你忘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了嗎,不是說好今天要見一面的嗎,可是我左等右等,你都沒有打電話來,我這纔等不及了,給你打了一個電話。是不是大哥哥你太忙了,我打擾到你了?”
“沒有,我剛好忙完。是關於手術的事情吧?你和你的父母都說好了嗎?”
“都說好了,我父母也都來到了我們的學校,只是,我父母想見大哥哥一面,不知道大哥哥現在方便不方便?”
葉寒看了一下時間,是下午三點多,又瞅了一下窗外錢偉等人,見錢偉等人都在埋頭苦讀,用心學習,他正好也完成了自己要做的事情,這才說道:“現在有些時間,那我現在去學校找你?”
“我現在不在學校,我在東海大酒店,和我爸媽在一起,你要是方便的話,我讓司機去接你,然後你和我爸媽見上一面,具體談一下手術的事情。”馮珊在電話那頭說道。
“嗯,不過,接我就不必了,我自己打車去還方便的多。你告訴我住在那間房,我一會兒就過去。”
“那……好吧,我和爸媽就住在東海大酒店888房間。”
“我記住了,那你們稍等一下,我一會兒就過去。”
掛了電話後,葉寒將寫好的回憶錄疊放整齊,然後走出了裡面的那間小辦公室,來到了錢偉的身邊,將那封回憶錄交給了錢偉,問道:“心胸外科的柳依依你認識吧?”
“認識。”錢偉答道。
“你幫我把這個交給她,我有些急事,就先走了,另外轉告她一聲,晚上的時候,我就不和她一起吃飯了。”
錢偉接過那幾張被疊放整齊的紙張後,便狐疑的望着葉寒,問道:“老師,那你去哪裡?”
“有些急事要處理一下,反正跟你沒有多大的關係,記得幫我把這個親自送到柳依依的手中。”
“哦,好的。”
葉寒剛走,過了沒有多久,錢偉讀完一個章節的課程後,這纔拿着葉寒給他的東西走了出去,去心胸外科找柳依依。
可是,柳依依當時正在做一臺手術,沒有在辦公室裡,錢偉又不想等,乾脆便那幾張紙從柳依依辦公室門底下的縫隙裡塞了進去,然後揚長而去。
說來也是巧合,趙陽剛好從這裡經過,無意中看到了錢偉的舉動,便快步的走到了柳依依的辦公室門口,四下看了看,見周圍沒人,便伸手將那幾張紙又給抽了出來,打開匆匆看了一遍,眼前頓時一亮,趁人不注意,便順手牽羊,直接拿走了。
趙陽走了之後,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這才翻開細細的看了一遍,看完之後,只覺得受益匪淺,暗暗的想道:“錢偉那個紈絝子弟,怎麼可能寫出這樣的東西,一定是葉寒寫了給柳冰山的。這下倒好,落到我的手裡了,看來這次副教授的評選,非我莫屬了。”
她得意洋洋,沾沾自喜,心中也樂呵不已。可突然,她的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這幾張紙明明是給了柳依依的,如果到時候問起來,柳依依沒見到,那肯定知道有人從中做鬼。
她思考了一番,立刻想出了一個辦法,重新拿過來幾張紙,照着那幾張紙重新抄寫了一遍,然後在關鍵的地方,卻故意篡改了,改的似是而非,任誰也看不出來。反正柳依依沒有真正做過Batista手術,她也不會知道注意什麼細節。
忙完這些之後,趙陽又偷偷的溜了回去,將那封她抄寫的東西從門縫下面塞了進去,見四周沒人注意,這才得意洋洋的離開。
柳依依做完一臺手術回來,打開自己的辦公室後,赫然看見了地上的紙張,撿起來看了一眼,見是關於Batista手術的,便想到是葉寒寫的,心中暗想道:“這傢伙,辦事效率還蠻高的嘛。”
……
東海大酒店。
這是一家五星級的酒店,葉寒下了出租車,一進門酒店的正門,便感受到了撲面而來的高貴氣息,這種酒店,標間一晚上都要上千塊,不是一般人能夠消費的起的。
有些時候,一家賓館是否屬於高檔,除了看裝修之外,還要看服務人員的素質。葉寒一進門便有服務員來進行接待,而且還是個長得不錯的美女,笑的是那麼的甜蜜,並且親切的進行詢問。
當美女服務員得知葉寒是來找人的時候,非但沒有改觀,還親切的幫助葉寒,帶着葉寒來到了888房間,完事之後,這才下了電梯。
葉寒站在888房間的門口,擡起手敲了敲門,不一會兒,門就開了。
一個穿着黑色T恤,帶着墨鏡、身材魁梧的大漢出現在門口,看了一眼比他矮上一個頭的葉寒,問道:“找誰?”
“對不起,我走錯房間了。”葉寒見到開門的不是馮珊,便立刻道歉。
“砰”的一聲響,房間的門又關上了,葉寒看了又看門牌號,是888沒錯。可是,爲什麼開門的不是馮珊?
葉寒帶着一絲狐疑,又敲了敲門,開門的還是那個帶着墨鏡比他高一個頭的壯漢。
“又是你?你到底想幹什麼?”壯漢不耐煩的問道。
由於墨鏡的遮擋,葉寒看不見這個壯漢的眼睛,更無法看出他的眼神,但從這個壯漢的聲音中可以聽得出來,這個壯漢明顯有些不耐煩了。不過,他沒有一絲的懼意,朗聲詢問道:“請問,馮珊是在這個房間裡嗎?”
“大哥哥?”房間裡立刻傳出來了馮珊的聲音,然後便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而擋在門口的墨鏡男也主動讓出了一條道,馮珊就這樣出現在了葉寒的面前。
馮珊看到葉寒站在門口,當即衝裡面叫道:“爸、媽,大哥哥來了……”
說着,馮珊便拉着葉寒的手,將葉寒拉進了房間,而墨鏡男則立刻讓開了道路,等馮珊和葉寒進屋之後,這纔將房門給關上了。
這是一個套房,葉寒一進門,便看見客廳裡坐着一男一女兩個中年人,男的約有四十五歲左右,身材微胖,滿面紅光,留着一頭短髮,小眼睛,大鼻子,大嘴巴。女的則顯得很年輕,最多不過三十多歲,看上去,比葉寒大不了幾歲,面容嬌美,膚色白皙,穿着一件紫色的晚禮服,頭髮高高盤起,脖子上戴着一條鑽石項鍊,看上去十分的高貴。
除此之外,在這一男一女的身後,都各自站着一名穿着黑色T恤,戴着墨鏡,身材魁梧的壯漢,雙手都背在了背後,而在對面的一個沙發後面,也站着一個如此的壯漢,加上先前開門的那個,房間裡一共有四名這樣的壯漢,看上去像是保鏢。
馮珊拉着葉寒來到了那一對男女的面前,當即介紹道:“爸、媽,這位就是我向你們提起的大哥哥,也是在火車上救了我一命的那個人,叫葉寒。”
男人、女人同時站起了身子,男人先是打量了葉寒一眼,緊接着便伸出了手,一臉笑容的說道:“你好,我是馮珊的父親,我叫馮道,這位是我的太太宋淑敏。”
葉寒跟馮道握了一下手,緊接着又和宋淑敏輕輕握了一下手,然後客氣的說道:“你們好,我是葉寒。”
說句實話,房間內的氣氛不怎麼好,反而顯得很是壓抑。至少葉寒是這麼認爲的,馮珊的父親馮道更是給了葉寒一種不安的情緒,那對小眼睛裡面射出來的道道精光,讓他有些坐立不安,這種精光,看上去像是一種無形的壓迫力,壓的他透不過氣來。
彼此坐下後,葉寒顯得有些拘謹,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而且馮道、宋淑敏身邊站着的保鏢也讓他感到十分的彆扭。最後,他便假裝房間裡有些悶熱,希望能夠打開窗戶透透氣。
站在馮道身後的一個保鏢說道:“對不起,我們不能打開窗戶,我們要確保首長的……”
馮道突然擡起了手,打斷了站在身後的保鏢說的話,一臉和藹的道:“無妨,來着是客,既然客人有這個要求,就按照客人的要求作罷,將窗戶打開,透透氣吧。”
“可是……”
“就這樣辦吧,不會有什麼事情的。”馮道道。
“是。”
葉寒見那個保鏢叫馮道首長,而且做事雷厲風行,走起路來也是風風火火的,腰板挺得很直,像是在部隊裡當過兵,心中對馮道的身份,有了一些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