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寒跟着三個民警一起來到了拘押室,當房門打開後,葉寒赫然看到較爲悽慘的一幕,年僅十六七歲的陸有弟遍體鱗傷的躺在地上,陸瑤和她母親陪護在身邊,整個房間很暗,四周的窗戶被封的死死的,沒有一點光芒。
當房門打開之後,強烈的光線照射進了屋裡,陸瑤和她母親因爲長時間沒有見到光線,以至於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看到這樣的一幕後,葉寒整個人都在發抖,雙拳緊握,有一種想殺人的衝動。
華聘婷站在葉寒的身邊,看到葉寒如此模樣,當即伸手抓住了葉寒握緊的拳頭,小聲說道:“這裡是派出所,你就算再怎麼生氣,也不要發火,否則的話,事情就很難辦理了。一切的事情,都交給王太善處理,他是我爺爺的老部下,一定會有一個很好的交待的。”
葉寒忍住了心中的衝動,漸漸鬆開了握緊的拳頭,急忙走到了陸瑤的身邊,蹲下身子,關心的問道:“陸瑤,你沒事吧?”
陸瑤見到葉寒之後,眼淚頓時流了下來,情急之下,竟然一把將葉寒抱在了懷裡,泣不成聲的道:“葉大哥,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的……”
華聘婷看到這樣的情形,不知道爲什麼,心裡竟然有了一絲的酸楚。她走到陸有弟的身邊,看到遍體鱗傷的陸有弟,蹲下身子,用手摸了摸陸有弟的額頭,感覺到很燙,急忙對葉寒道:“陸有弟正在發燒,得趕緊送醫院。”
葉寒推開了陸瑤,伸手在陸有弟的額頭上摸了一下,確實感到身體發燙,而且陸有弟也在昏迷當中,他急忙問道:“陸瑤,你弟弟昏迷多少時候了?”
“差不多快一天了,一直都在發燒,我拍門,也沒人答應。”
“我的兒啊……”陸母緊緊的抱着陸有弟,潸然淚下。
葉寒二話不說,立刻將陸有弟橫抱了起來,同時對陸瑤說道:“你扶着阿姨跟我走,離開這裡,去縣醫院。婷婷,你去開車!”
話音一落,葉寒便抱着陸有弟奪門而出,迎面碰上了一臉笑意的何建,他用眼睛狠狠的瞪了何建一眼,華聘婷緊隨其後,陸瑤攙扶着她的母親,走在最後面。
很快,華聘婷便將路虎車開了過來,葉寒將陸有弟放在後座上,讓陸瑤和她的母親一起上車,五個人擠在一輛車子上,直接駛出了派出所。“咻”的一聲,像離弦之箭。
何建見葉寒他們走了,想起侯局長的話來,也趕緊開派出所裡的那一輛破桑塔納帶着兩個民警便朝縣裡開去,只留下一個人在這裡執勤。
一點左右,華聘婷開着車子來到了縣醫院,葉寒抱着陸有弟便去就醫,陸瑤和陸母則一路相隨。
等到葉寒將陸有弟安置妥當之後,這才放下心來。陸瑤和陸母陪伴在陸有弟的身邊,葉寒則出去買了一些食品和飲料,都拎到了陸有弟的病牀前面。
忙完這一切後,葉寒便對華聘婷道:“你和我再去一個地方吧?”
華聘婷小聲說道:“找楊新春嗎?”
葉寒點了點頭,華聘婷於是掏出了手機,拍了幾張躺在病牀上的陸有弟的照片,然後便和葉寒一起出去了。
陸瑤回頭時,見葉寒離開了,便追了出來,問道:“葉大哥,你要去哪裡?”
“找楊新春!”葉寒如實的說道。
“葉大哥,你別去,姓楊的心狠手辣,我怕你去了會吃虧。”陸瑤的眼神裡透出了一絲的擔心。
華聘婷笑着對陸瑤道:“陸瑤妹妹,你放心,只有姓楊的吃我們的虧,我們絕對不會吃姓楊的虧。”
“你回去照顧你弟弟吧,我晚上的時候會回來的。放心。”
話音一落,葉寒便和華聘婷轉身離開了醫院,一上車,華聘婷便拿出手機打了一通電話,問了一下楊新春的地址,很快,一條信息便發到了她的手機上,看來,華聘婷還是有些門路的。
今天去派出所的時候,路上葉寒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給了華聘婷聽,華聘婷聽後,便想出了這麼個注意,他用葉寒的手機將電話打給了十堰市公安局的局長王太善,把事情給王太善說了一遍,並且想出了扮豬吃虎的主意,讓葉寒到派出所要人。
王太善是華國安的老部下,曾經在暗梟擔任過一段時間的職務,後來退出暗梟後,便一直活躍在警界。華國安在從冰洞山回來的路上,打電話讓那個人善後,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王太善。
得到地址後,華聘婷便按照那個地址直接開車去了楊新春的家。雖然他對房縣的路不太熟悉,但好在車上有導航,按照導航儀的語音提示進行操作,華聘婷很快便將車子開到了房縣縣城東南角的一個地方。
抵達目的地之後,華聘婷將車子停放在路邊,指着一棟豪華的別墅,對葉寒說道:“這裡就是楊新春的家。”
葉寒一臉的怒氣,剛準備下車,卻被華聘婷一把拉住,問道:“你打算怎麼做?”
“陸瑤的父親因爲工傷斷了雙腿,最後服毒自殺了,全部都是因爲楊新春不給補償的引起的。我自然是去找他要賠償款了!”葉寒道。
“要錢可以,但是你要記住,千萬不能打人。即便是要打人,也只能是正當防衛,還要在有監控的地方打。以免人家反咬你一口。這件事我已經告訴王太善了,他會全權處理此事的,會追查到底。所以,我不希望你鬧出什麼大事來。”華聘婷道。
“放心,我自有分寸。你要是擔心的我的話,就和我一起來吧。”
“那是肯定的,我不陪在你身邊,還真怕你會惹出什麼事情來。”
葉寒、華聘婷下了車,徑直朝那棟大別墅走去。
別墅高三層,外面還有一個很大的院子,兩個人走到院子門口的時候,便有一個保安出來將他們攔了下來,大聲喝道:“幹什麼的?”
“找楊新春!”
保安見葉寒口氣很橫,便問道:“你們是誰?有約嗎?”
“約你個大頭鬼!把楊新春叫出來!”葉寒在門外大聲喊道。
保安見葉寒來者不善,扭頭衝門衛室裡喊道:“哥幾個,有人來搗亂!”
話音一落,門衛室裡便走出來了七八個身穿保安制服的保安,每個人的手裡都拎着一個警棍,有的嘴裡還叼着煙,一臉的猙獰。
葉寒見這陣勢,便笑道:“沒想到楊新春竟然養了那麼多條狗!”
“馬裡隔壁的!這小子居然敢罵我們是狗!哥幾個,一起上,將他打成殘廢!”
葉寒擡頭看到了大門上掛着一個監控,便向後退了幾步,站在了監控底下,衝那幾個保安喊道:“一起上來吧。”
保安們都是本縣的地痞流氓,被楊新春招來當了保安,別的本事沒有,這打架還是挺在行的。他們見葉寒如此挑釁,紛紛咽不下這口氣,揮去警棍便朝葉寒的頭上砸去。
葉寒雙手背在身後,見保安們朝他襲擊了過來,他只借用雙腳在幾個保安中間來回穿梭,根本沒有動手,結果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裡,那幾個保安都紛紛頭破血流,倒在地上一陣哀嚎。
華聘婷雙臂抱在胸前,站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看到葉寒故意這樣戲弄這些保安,讓他們自己人打自己人,便是一陣偷笑,心中想道:“這小子,還真有兩下子。”
八、九個保安全部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了,紛紛叫罵了起來,這個說那個打了他的頭,那個說這個打了他的手臂,反正他們互相謾罵,都互相埋怨對方出手太重。
葉寒解決了這幾個保安,便衝身後的華聘婷使了一個眼色,示意華聘婷和他一起進去。
別墅裡面,楊新春正在書房裡會客,來的客人是他礦場所在的鄉派出所的所長牛章淳,兩個人正在談論着怎麼進行下一步合作的事情。突然一個人闖了進來,面色慌張的道:“老闆,不好了,有兩個人把門口的保安都給打了,大搖大擺的闖進來了。”
“一羣廢物!”正在吸菸的楊新春,熄滅了手中的煙,直接站了起來,大聲罵道。
他走到牛章淳的身邊,笑着說道:“怕什麼,有牛所長在這裡,誰闖進來就抓誰!是不牛所長?”
牛章淳四十多歲,一臉的富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笑着說道:“你呀,不知道又惹了什麼人啦,可總是我來給你擦屁股,這樣下去可不行。若是這種事情太多了,我們派出所光給你管這雜七雜八的事情,那我們豈不是成爲你私人開的了?”
“呵呵,牛所長放心,我是絕對不會虧待牛所長的,等到陸家的事情解決了,事成之後,報酬絕對少不了。”
牛所長訕笑道:“這我就放心了。”
說完,牛章淳和楊新春一起走出了書房,來到客廳時,正好和闖進來的葉寒、華聘婷撞見。
牛章淳先是打量了一下葉寒和華聘婷,似乎沒什麼特別的,便喝問道:“你們是什麼人,光天化日之下,擅闖民宅,還有沒有王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