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 重逢

這幾年來,不論是去哪裡,不論遠近,母子二人從未分開過,上京一趟,一來一回少說也得大半個月,長途顛簸,雖是初夏,對於一個年幼的孩子來說,百害而無一利。

最重要的,是如果一行人一同上京,又是老人又是小孩的,勢必要帶上許多下人隨行,很難做到‘悄悄’進京城。

方耿想了想,道:“大姑娘,要不這麼着吧,你帶着人悄悄的把老爺他們送回京城去,我在家裡陪着小川好了。”

“不!”方巖斷然拒絕,搖頭道:“耿叔,最應該上京的人是你纔對,阿裴如今孤身一人在京,身邊連個主事兒的人都沒有,所以耿叔,最好是您老收拾東西回京城去,往後就留在阿裴身邊,幫他打理府中事物,有您在阿裴身邊,這樣我在江南也能安心些。”

方巖確實不方便正大光明地出現在方裴身邊,但是方耿可以,他本就是方家的老僕,如今迴歸主家,也沒什麼不對的,再加上當年的事兒早已經被抹滅,估計也沒人有興趣對一個管家的來歷刨根問底。

方耿知道她在擔心些什麼,但她是方家的後人,護送老爺靈位回京的事兒,方家的後人比自己這個方家的僕人更適合去,且如今方家好不容易翻了身,方耿想讓她親眼見證那份榮耀。

如今江南的局面基本已經穩固,大小掌櫃各盡職責,她躲在幕後主持大局就行,不用親自路面,反覆斟酌過後,方耿認真地道:“大姑娘。耿叔知道你擔心什麼,但裴少爺邀你上京的事兒攝政王也是知道了的,想必京城裡他們已經打點好了,纔敢請你上京一趟。”

那張紙條以及包袱,是夾在方裴送回來的書信裡一起送回來的,攝政王定然是知道了此事,且也同意了方裴的做法。說明京中他們已經打點好了。纔敢讓人將這封信送出來。

闊別多年的老宅,這些年來,也只能是在午夜夢迴時才能見到。那裡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方巖無不懷念,方裴在信中提到過。新宅並未重建,而是按照方家老宅的格局。重新翻修了一遍,與原來的宅子相比,基本沒多大改變,幾乎是一模一樣。

說不想去京城。那是違心的話,這些年來,方巖無時無刻不在懷念老宅裡的一切。

“大姑娘。我知道你放心不下小川,放心好了。我留下來照顧小少爺,順便交代一些鋪子裡的事兒,等你回來了,我再收拾東西去裴少爺那裡。”方耿見她開始動搖,便趁熱打鐵地勸道。

方巖不想上京的原因,一是怕給方裴帶來不利,二就是擔心小川,現在京城那頭有攝政王,家裡又有方耿在,徹底斷了她的後顧之憂,方巖還有什麼可擔心的?當即便命人收拾東西,啓程往京城去了。

雖說有了保障,但爲了避免萬無一失,方巖並沒帶上方裴父親以及曾祖的靈位一同上京,打算日後讓方裴親自回來一趟,名正言順的將他們請回去。

爲了掩人耳目,路上也只帶了一名車伕,乘坐的也是樸素得不能再樸素的馬車,她不想給方裴帶來一丁半點的危險。

幸好是在初夏,天氣還不到最熱的時候,趕路也方便得多,七日過後,兩人便抵達了城外的客棧中。

到達客棧時是下午,離城門關閉還很早,爲了安全起見,方巖便先在客棧投宿,第二日也不急着進城,先讓車伕自己進城,去方裴那裡先報個信,確認平安了,她再進城。

車伕一大早便獨自進城了,方巖在客棧等了一整個上午,卻沒見到人回來,到了下午,來了一輛馬車,趕車的僕人點名要見方巖,遞上一塊令牌,稱自己是狀元府的下人,奉命來接人入城。

方巖不疑有他,便跟着那人上了馬車走了,一路上安安靜靜地坐在車裡,連車簾也不敢掀開,去看看京城的繁華。

進了城後,穿過一片人聲鼎沸的繁華街市,這裡是京城的最外層,是平頭百姓住的地方,魚龍混雜,熱鬧非凡,再往前走,就到了內城,居住的都是達官貴人,圍繞着整個皇城的權力核心部分。

相比外城的繁華喧囂,內城安靜許多,一路上人聲漸遠,直到完全消失,四周靜悄悄的,只聽到車軲轆轉動和車輪刮過地面的聲音。

方巖抱着膝蓋,安安靜靜地坐在車裡閉目養神,直到馬車停下來,那車伕搬了個凳子放在車下,敲了敲馬車的門柱,喊道:“大小姐,到了,您下車吧,小的帶您進去。”

方巖深吸口氣,這才抱着懷裡的包袱,掀開車簾一角鑽了出去。

早上特意換了身淺藍色的紗裙,面上蒙着同色的面紗,只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長眉下,一雙杏子眼明眸璀璨,熠熠生輝,像是白水銀中養着兩汪黑水銀,煞是動人。

下了馬車,方巖四處打量一番,才發現現在身處的地方並不是方家的大門,而是一條長長的小巷子,前方不遠處有一道小門,並不曾在她記憶中出現過。

“這是哪裡?”方巖眯着眼打量那車伕,大概四十上下的年紀,生得憨厚老實,一開口說話,便露出滿口的大白牙。

“回大小姐,這裡是偏門,新開的,老爺說了,走正門太找人矚目,不讓小的走正門,老也是爲了大小姐您的安危着想,大小姐莫要生氣。”那車伕應對如流地回道。

方巖打消了顧慮,笑道:“怎麼會呢,你們老爺考慮得周到,我高興還來不及,行了,你快去叫門,別在外面呆太久了,反而不好。”

那車伕又做了個揖,忙上去叫門,朝裡面喊道:“快開門啊,我接大小姐回來了,老爺正等着呢。趕緊兒的。”

話音一落,門便被人打開了,那車伕三兩步跑過來,將方巖請了進去。

從後門進去,一眼瞧見的便是滿眼綠意,小池青柳,青藤繞樹。藤蘿遍佈。綠意盎然,美不勝收,卻陌生得很。

還不待方巖發問。一名端莊秀麗的丫鬟便上前福了福身子,對方巖解釋道:“大小姐,這是擴建出來的園子,老爺恐大小姐不識得路。特命奴婢候在這裡,爲大小姐引路。”

“你是何人?”方巖盯着她上下打量一眼。姑娘生得標緻,規矩禮儀很是規範,説起話來也頭頭是道,方裴才住進來幾天?怎麼可能調/教得出這樣的丫鬟來。

“回大小姐的話。奴婢原先是在攝政王府上伺候的,此番是被九千歲派遣過來伺候老爺。”那丫鬟又是一蹲身,回完話。側轉了身子,做出個‘請’的手勢。道:“大小姐,這邊請,容奴婢給您帶路。”

若是攝政王府上調.教出來的,倒也附和,方巖點點頭,打消了心中的顧慮。

那丫鬟領着她穿庭過院,走了大概一炷香的功夫,纔將她領到一處環水而建的廂房前,卻不肯走了,再次蹲身行禮,道:“大小姐,老爺就在裡面等着您,請進吧,奴婢就不進去了。”

那廂房環水而建,倒是與從前趙家的綠玉軒又兩分相似,方巖擡頭,見門口的匾額上刻着‘品墨軒’三字。

推開正門,裡面的構建擺設跟當代的建築風格並沒多大區別,也是最中間爲正堂,往左右各自延伸出去,一邊做臥室,一面做書房。

屋中的擺設很是講究,地上鋪着暗金繁複盤花的地毯,傢俱都是配套的黃花梨,應該是有些年頭了,桌椅邊角以及椅子扶手的地方光滑無比,圓潤而飽滿。

壁上掛着字畫,高凳上擺放着盆栽,通往兩旁的圓門上垂着珠簾,方裴並不在正廳裡,方巖左右瞧了一眼,掀開珠簾一角,轉進了左面的書房中去。

書房裡佈置得更加精緻,四壁上掛滿名家字畫,兩排巨大的書架霸佔了整面牆壁,書案上堆滿了公文,卻擺放得整整齊齊,有條不絮。

書案後的椅子是反着放的,一襲玄色錦袍的主人雙手橫在胸前,面朝牆壁而坐,正盯着牆壁上懸掛着的配劍出神。

從方巖的角度看來,只能瞧見他束髮的玉冠,以及錦袍領子上的暗紋,但她卻能斷定,那人不是方裴!

不知爲何,方岩心頭‘砰砰砰’地亂跳起來,就像是老鼠遇到貓,羔羊遇到了野狼,牛犢遇上了猛虎一般,突如其來的就如臨大敵,讓她魂不守舍起來,只看了那背影一眼,便再也邁不動步子,整個人像是被凌遲了一般,說不出的難受。

她想放聲大喊,嗓子就卻像是被人塞了一團棉花,想拔腿就跑,腳下卻像是灌了鉛,半步也挪不動,緊張得冷汗淋淋。

“方霏,別來無恙?”

那聲音就像是六月的大熱天裡,忽然被人兜頭澆下一桶冰雪水來,寒意刺骨,從頭皮一直蔓延進心底。

話音落下,那聲音的主人驀然發力,連人帶着椅子轉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彎,俊美無儔的面容,長眸微眯,脣角朝上彎起,卻帶着一種殘忍的笑意,讓人毛骨悚然。

方巖整個人抖如冷風中的落葉,手中的包袱掉在地上也不自知,還沒從這巨大的震驚中緩過神來,只怔怔地望着對面,眼睜睜地看着他優雅起身,負手向自己走來。

眼前的人長身玉立,正一步步朝自己逼近過來,帶着一陣優雅的清冷梅香襲面而來,方巖打了個激靈,像是從噩夢中乍然驚醒似的,踉蹌着退後兩步,驚慌而蒼白地制止道:“陳譽!你別過來,你認錯人了!”

對方顯然並未能將她的話聽進去,長袖一揮,方巖只覺得眼前劃過一道玄色流光,隨後面上一輕,自己的面紗就已經到了對方手裡。

“認錯人了?呵!”陳譽不屑一笑,反手一揮將手裡的面紗扔到一旁,冷冷道:“原來你還認得我,看來我並未認錯人啊,方霏,既然你還活着,那咱們之間的帳,也該好好清算一下了。”方巖咬着脣,胸膛急劇起伏着,半響後,忽然聲嘶力竭地咆哮道:“我欠你的,早就用方霏那條命去償還你了!現在活着的人是方巖,不欠你什麼!”

陳譽眸中閃過一抹冷厲,兀然出手,快如閃電,不過眨眼間的功夫,就已經卡住了方巖的脖子,強勢地用手背擡起她精緻的下顎,逼迫她與自己四目相對,一字一頓地道:“還沒還清,是我說了算,由不得你。”

壁上掛着字畫,高凳上擺放着盆栽,通往兩旁的圓門上垂着珠簾,方裴並不在正廳裡,方巖左右瞧了一眼,掀開珠簾一角,轉進了左面的書房中去。

書房裡佈置得更加精緻,四壁上掛滿名家字畫,兩排巨大的書架霸佔了整面牆壁,書案上堆滿了公文,卻擺放得整整齊齊,有條不絮。

書案後的椅子是反着放的,一襲玄色錦袍的主人雙手橫在胸前,面朝牆壁而坐,正盯着牆壁上懸掛着的配劍出神。

從方巖的角度看來,只能瞧見他束髮的玉冠,以及錦袍領子上的暗紋,但她卻能斷定,那人不是方裴!

不知爲何,方岩心頭‘砰砰砰’地亂跳起來,就像是老鼠遇到貓,羔羊遇到了野狼,牛犢遇上了猛虎一般,突如其來的就如臨大敵,讓她魂不守舍起來,只看了那背影一眼,便再也邁不動步子,整個人像是被凌遲了一般,說不出的難受。

她想放聲大喊,嗓子就卻像是被人塞了一團棉花,想拔腿就跑,腳下卻像是灌了鉛,半步也挪不動,緊張得冷汗淋淋。

“方霏,別來無恙?”

那聲音就像是六月的大熱天裡,忽然被人兜頭澆下一桶冰雪水來,寒意刺骨,從頭皮一直蔓延進心底。

話音落下,那聲音的主人驀然發力,連人帶着椅子轉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彎,俊美無儔的面容,長眸微眯,脣角朝上彎起,卻帶着一種殘忍的笑意,讓人毛骨悚然。

方巖整個人抖如冷風中的落葉,手中的包袱掉在地上也不自知,還沒從這巨大的震驚中緩過神來,只怔怔地望着對面,眼睜睜地看着他優雅起身,負手向自己走來。

眼前的人長身玉立,正一步步朝自己逼近過來,帶着一陣優雅的清冷梅香襲面而來,方巖打了個激靈,像是從噩夢中乍然驚醒似的,踉蹌着退後兩步,驚慌而蒼白地制止道:“陳譽!你別過來,你認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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