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蕭楠霆回來的時候,徐素瑤特意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發覺另有一番暗香後,才覺得心理平衡了些。
看來,蕭楠霆那邊的人,也會爲他仔細沐浴,拿他說笑之類的。
蕭楠霆覺察到她微微翹着的嘴角,好笑的問道:“偷樂什麼呢?”
徐素瑤抿着脣輕輕嘟囔:“你身上蠻香的。”
“胡說,我一個老爺們,香什麼香?”他自顧自的脫了衣裳,躺在了她的旁邊。
徐素瑤疑惑道:“明明就有一股暗香啊!”
她往他身上近了近,又仔細嗅了嗅,肯定的說道:“就是有一股香味。”
蕭楠霆看她一副較真的模樣,只好配合着擡起袖子聞了下,最後眉頭一皺,嘆息道:“這個啊,是以前一直服用的藥丸。沒想到這麼久沒服用,還存着點兒味道。”
徐素瑤疑惑了:“你以前服用什麼藥丸了?”
蕭楠霆抿脣不語,似乎不願意提及這個話題。
徐素瑤有些悶悶的,原來高擡着看他的好奇腦袋縮了回去,慢慢的,連帶着整個人都縮進了被子裡。
“好啦好啦。”蕭楠霆有些無奈,被子掀起一部分,像提溜蘿蔔一樣,把8≌,ww¤w.她拔出一截之後纔到,“有些事情你提前知道也好。”
“你不說也沒關係的,我並不是非得要知道。”
她的聲音冷靜了些。他們兩個,還有國界的間隙,又尚未成婚,此時的他們,並不是無話不說的夫妻。
“你要知道。”蕭楠霆肯定的說道,“以後你會有我們的孩子,你需要教導她們這些事情。”
徐素瑤的臉蹭一下紅了。
孩子,好遙遠的話題。
不過想一想,好像也不遠了。
臉紅紅的,徐素瑤沒有覺察到蕭楠霆說話時那一剎那的冷意。
“世上覬覦他人東西的人很多。”他將胳膊墊在她的脖子下,臂膀一彎,將人勾住,細細講述起來。“尤其是皇族之人,他們天生高人一等,天生便享有別人一輩子也得不到的東西。”
“所以,皇族之人總是處在危險之中。因陰謀而死的,因暗殺而死的,數不勝數。”他輕聲道,聲音中帶着幾分不易覺察的無奈……與暗恨。“所以,皇族之人出生之時,便會受到多種調、教。”
“其中一項,便是自小服毒。”
聽到這裡,徐素瑤愣住了。
“什麼?服毒?”她以爲自己聽錯了。
“嗯。服毒。”蕭楠霆給了她肯定。“剛出生的孩子便會每天服用少量的毒劑,長期以往,等他長大之後,便可以抵禦一些淺顯的毒藥了。”
徐素瑤皺眉看了他半天,才道:“我真沒想到,要用這樣陰毒的法子才能存活。”
“陰毒。確實陰毒。用這種法子活下來的皇族之子,也活不長久。”這本來就是折壽的方法。
“那麼你……”徐素瑤擔憂的看着他。
“我已經斷藥很久了。”他無所謂的說道,“這多虧了你,讓我在你的空間裡住了一陣子。”
“管用?”徐素瑤一喜。
“管用。”蕭楠霆颳了刮她的鼻子。
“那要不,你再多住一陣子……”她積極邀請道。
蕭楠霆:“……”
摟着人,堵住了嘴,而後……一夜好眠。
次日,用過早膳,徐素瑤問蕭楠霆今日的打算。
蕭楠霆想到,這幾日已經追蹤到暗的幾個分部,安排了人處理了去,自己倒不用再着急,索性安心等着鈴鐺的消息罷了。
“今日倒是無事,瑤兒,你有什麼打算嗎?”他便問道。
徐素瑤點了點:“若真無事,一起研究研究昨日的觀察日記吧!”
徐素瑤話音剛落,蕭楠霆便探手捉了人去。
“這也值得說?”他好笑道。
拖了人,取了小簿子,踏步進了裡屋,鎖了門,蕭楠霆帶着笑:“好了,幹正事吧!”
徐素瑤氣的燒紅了臉:“你這流氓!這也用得着鬧得人盡皆知?關門關窗戶?”
蕭楠霆嘻嘻的笑。
兩個人進了空間後,坐在菩提樹下頭碰頭一起翻看筆記。
看着看着,徐素瑤便將筆記往他那邊推了推。
蕭楠霆也沒注意,依舊一行一行細細的看,時不時的合上簿子,想一陣子。
徐素瑤便看着蕭楠霆的側顏,暗暗祈禱他能看出什麼來。
沒錯,昨日沐浴之後,她已經躲在空間研究許久了,可惜提出幾種可能性,都有自相矛盾之處。
原以爲菩提樹是按照毒物對人的傷害大小,展現相應的解毒能力。
可蠱蟲幾乎要人的命,也沒見它有什麼反應。
又猜測它是根據藥物成份判斷的,可惜這裡的條件不允許她做精細的成份分析實驗。
而事實上,她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小。
蕭楠霆看着看着,輕輕點了點頭道:“心裡大概有個猜測了。”
徐素瑤忙忙的問道:“是什麼?”
蕭楠霆轉眸看着她,颳了刮她的鼻樑道:“還有四個人的結果沒有出來,不要着急。”
徐素瑤不依,蕭楠霆卻道:“時間尚早,要不要做點別的?”
徐素瑤忙鄙夷的嗐了一聲,推着人離開了隨身空間。
問他的事情,自然不了了之。
出了空間,徐素瑤陪着蕭楠霆看了會兒書,就聽外面的人說,鈴鐺過來了。
蕭楠霆有些驚訝,他倒沒想到鈴鐺會這麼迅速。
可隨後他卻微微蹙了蹙眉,沉下喜悅去。
太快回來,不一定是好消息。
徐素瑤與蕭楠霆一同,去外面的廳堂見鈴鐺。
入眼是一個火紅的背影,如仙如夢,嫋娜多姿,徐素瑤禁不住心裡一提。
鈴鐺轉身,不再是之前那副獵戶的打扮,而是着了一身紅衣,化了濃妝,長眉入鬢,說不出的妖嬈,道不盡的嫵媚。
她見蕭楠霆與徐素瑤一同過來了,忽的一下突兀的貼近了蕭楠霆的身子。
“嘖嘖,不錯不錯,是恢復了幾分英俊。”她笑着笑着,眼波兒一轉,看向徐素瑤,妖媚的笑道,“端王爺莫不是使用了什麼採陰補陽之術,纔將自己那遺失的十幾年壽辰補回來了?”
徐素瑤頓時覺得有點噁心。這個鈴鐺,身上濃厚的脂粉味道,爲何她當初第一眼沒有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