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素瑤果然被蕭楠傅的話吸引了注意力。
“端王爺?他什麼時候進宮?”面色帶着幾分急切,徐素瑤一點不掩飾自己急於見到蕭楠霆的心情。
都算得上老夫老妻了,也沒必要過於羞澀,反正,蕭楠傅從聽到她的傳聞到看到她真人爲止,對她的印象就沒好過。
一旁的竇坦之倒沒想到徐素瑤性子竟然這麼坦率。
這麼坦率不懂得避諱的人,偏偏胸中又有城府……實在有意思!
徐素瑤雖然緊盯着蕭楠傅不放,等着他的答案。可眼角的餘光仍舊關注着竇坦之在。
此刻,見到他帶着幾分深意的笑,心裡咯噔了一下。
這人,比貴妃娘娘難對付多了。
蕭楠傅原本只是隨口一說,想攔住徐素瑤,不讓她出宮的,可徐素瑤真正問起來,他又不知道從何說起了。
場面冷了下來。
一旁的竇坦之兩邊看了看,忽然笑道:“許是明天,許是後天,貴郡主也不要着急了,端王爺受的只是輕傷,將養了這麼多天,早就好了,該是怕貴郡主擔心,纔等着扯了膏藥才見你吧!”
他說着話,臉上依舊帶着幾分笑。
蕭楠傅急急地、毫不£∷,ww√w.避諱的捂了他的嘴,一面又不停的給他使眼色。
竇坦之等說完了,才又表現出一副後悔不及的樣子來:“難道貴郡主不知道端王爺受傷的事情?是坦之的錯,坦之不該胡亂說話的!”
蕭楠傅原本捂的就不緊,迷迷糊糊聽他說着這些話來,更是鬆了手:“阿竇,你向來性子直,嘴巴快,唉,真拿你沒辦法!”
竇坦之便順着蕭楠傅的話往下說:“也是因爲有聖上護着阿竇,阿竇纔敢一直直言不諱!”
徐素瑤連嘔吐的時間也沒有了:“端王爺受傷了?他現在在哪裡?立馬安排馬車送本宮過去!”
兩個正在互相吹捧的人被徐素瑤突如其來的話嚇了一跳。
蕭楠傅本能的就要拒絕,可竇坦之嘴更快。
“貴郡主,一切都是坦之的錯,倘若貴郡主不嫌棄,便乘坦之的馬車出宮吧!端王爺住的端王府並不遠,兩刻鐘便能到。”
蕭楠傅瞠目結舌的看着已經轉身離開的徐素瑤,又愣了眼看着竇坦之。
竇坦之又是一副,很後悔說錯話的模樣。
這些,徐素瑤都不知道了。
攥着帕子,她坐上了竇坦之的馬車。
只是在上馬車之前,她將四周打量了一番,上了馬車之後,更是將自己一直藏在身上的鈴鐺繞了馬車放了四個角。
無論竇坦之借自己馬車一用之事,是臨時起意,還是早有的安排,做些混淆視聽的事情,對自己肯定沒壞處。
倘若竇坦之是事先跟別人串通好了,要送自己出宮,那麼躲在暗處的人,看到馬車上多了與事先說的不一致的鈴鐺聲,也該忌諱一點行動。
而她,只要這麼個猶豫的時間,便可以進行自救。
馬車不急不慢的往端王府走去。
徐素瑤將自己整個人隱藏在馬車的一個角落,精神集中在了馬車上。
就這麼神情緊繃的直到了端王府……
下了馬車之後,她又看了看周圍,見周圍似乎毫無動靜,心裡感嘆一句,莫非真的是自己多疑?
她跨步進了端王府。
迎面而來的,卻是王子玄和姚冉紫。
他們兩個人看到徐素瑤之後,萬分詫異,隨後姚冉紫忙忙的來到她的跟前,扯了她的衣裳看了半天,才驚喜異常的嚷道:“貴郡主,您還活着!”
徐素瑤覺得很莫名其妙。她這一陣子,雖然說不上好過,但至少安全一直是可以保證的啊。
見徐素瑤有些茫然的樣子,王子玄忽然撫掌道:“咱們都被端王爺騙了!”
姚冉紫也回過神來了,她抹了淚,看着徐素瑤好不可憐的道:“貴郡主,您的牌位還擺在祠堂呢!”
徐素瑤:“……”
不過,現在重點不是她的牌位,而是蕭楠霆的傷勢:“發生什麼事情了?蕭楠霆呢?”
她都有牌位了,那蕭楠霆豈不是受了更重的傷?該死的蕭楠傅,該死的竇坦之,竟然還那麼淡然的告訴她蕭楠霆只是受了小傷!
見徐素瑤很是着急,姚冉紫忙安慰:“貴郡主,您別急,別急,主子只受了一點小傷!”
小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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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素瑤不解的看着姚冉紫。
王子玄緊跟着解釋道:“京城裡傳來徐府走水的消息,您痛思老夫人,心念着徐大人與長公子,可礙於軍令狀不能回京,只得尋了熙安城最高的山遠祭老夫人,亦是取爲徐大人與長公子祈福,爲大元聖上以及大元國運求平安之意。只是不幸的是,您與端王爺乘坐熱氣球的時候,被山上的土匪看到了,他們不知熱氣球是何物,便取箭來射。端王爺中了兩箭,您中了三箭,熱氣球從空中掉落的時候,掉落山澗裡去了……衆人尋的時候,只找到了端王爺,端王爺這幾日,都帶着傷,與咱們一同沿着山澗尋找您,前幾日在熙安城外臨近父子山的地方,找到一副酷似您的屍體……”
徐素瑤:“……”
這故事編的,嘖嘖。
“這是給大元的說法?”不用動腦子,徐素瑤也知道,這說法,肯定不是大齊的了。
王子玄與姚冉紫跟在徐素瑤身後往蕭楠霆休息的地方走,聽到她這麼問,互視一眼,不解的道:“我們知道的,都是這樣的消息。”
徐素瑤頓了步子:“今日我在宮裡見到竇坦之了,他並沒有詫異的模樣。”
王子玄了一聲:“他啊,剛從蠻夷回來,只知道端王爺受了傷,其他事情,只怕還沒聽到吧。”
姚冉紫也呸了一聲:“那個竇坦之,真不要臉!”
徐素瑤知道蕭楠霆並沒有受到多大的傷害後便定了心,此時也有心思跟姚冉紫、王子玄說別的話了。
“竇坦之怎麼了?”她有些好奇。這人給他的感覺絕非善類,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對他還是多點了解的好。
姚冉紫見徐素瑤有興趣,也不避諱,倒豆子般的說道:“他啊,承了父蔭,又靠着一張厚臉皮,在妹妹與準妹夫訂婚前期,將聖上騙了去,當場撮合了他的妹妹與聖上,還到處說她妹妹功夫好,日後一定能母儀天下!”
王子玄訕訕的摸了摸鼻子,這,他一個男子在這裡,兩個女子說這些,一點都不避諱不大好吧?
姚冉紫見他弄古怪,不屑的道:“你摸什麼鼻子,這些消息不都是你查出來的?當年還是你告訴我的呢!”
王子玄的臉一下子漲成了紫色。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當年的他只是爲了顯擺下自己年紀輕輕,手下無數,能人多多,也只是爲了在姚冉紫面前瑟一下自己無所不知……結果,結果……這麼多年,他無時無刻不在後悔啊!
姚冉紫吐槽完他不合時宜的神情後,接着跟面上帶着幾分尷尬的徐素瑤道:“這麼一個僞君子,竟然還自詡跟咱們主子齊名!他算個什麼東西!”
徐素瑤會意的點點頭,看他跟武直徵比的樣子,也大概能猜出幾分他的性格了。
王子玄拉住了姚冉紫,不讓她接着說了:“他一個人瞎鬧騰,隨他鬧去唄,主子都不在意,你在意什麼?”
姚冉紫聽了王子玄的話,火氣更大:“是是是,主子不在意!我就不明白了,主子怎麼一點都不在意,以前不在意吧,也無所謂,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看得見也知道該相信誰,可如今,主子身上的污水都被潑了那麼多了,爲什麼還不在意?不出來解釋一番?”
徐素瑤住了步子:“污水?什麼污水?”
王子玄聽了徐素瑤的問話,忙忙的扯着姚冉紫的袖子:“貴郡主,沒什麼,都是竇坦之胡說八道,沒人信的。”
姚冉紫甩了他拉着她的手,扭頭衝着徐素瑤道:“貴郡主,說起來這事兒還跟你有關係呢!”
徐素瑤有些茫然。污水?跟她有關係?她又不是什麼紅顏禍水,能有什麼關係?
誰知道,姚冉紫緊跟下來的話就是直言她是紅顏禍水。
“貴郡主,冉紫一直想不明白,爲什麼你們的親事要在大元成親呢?您知道那個竇坦之怎麼說咱們的主子嗎?說主子是一個小白臉,說主子是靠着貴郡主上位的,還說主子是千百年來第一個和親的男子!”
說着說着,姚冉紫哭了起來:“咱們主子,從小到大,何時受過這樣的侮辱?偏偏主子還不跟人解釋!”
徐素瑤沉默了。
她對於別人對蕭楠霆的評價,知之甚少。
在位面空間的時候,她能看到的視覺領域,只是蕭楠霆身邊的範圍,別的都看不見,也聽不着。
而蕭楠霆呢,這麼多年,除了一回被人當着他的面說了他的父親蕭索易一番,與那人打了一場架之外,並沒有在意過別人的評價。
蕭楠霆看到的,聽到的,便是她能看到的,聽到的,所以她對別人對蕭楠霆的評價一無所知。
想必那個竇坦之,每天寢食難安的跟他比來比去,每天絞盡腦汁的想着怎麼詆譭他,怎麼陷害他的時候,他根本想不起來竇坦之這號人物吧!提示:如何快速搜自己要找的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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