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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沁雪聽到侍女的話,猛地睜開眼,揚聲問道:“你說什麼,他要過來?!”

侍女點了點頭,不解的望着她的反應,陛下過來看她,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嗎?

這時,一名侍女擺弄着她的頭髮,感嘆的說道:“小姐跟夕琳皇妃一樣,高貴又美麗,擁有這麼漂亮的黑髮、黑眼珠,難怪,陛下對您……”

另一名侍女笑了起來,手上捧着香油,在她身上塗塗抹抹,輕聲讚歎道:“是啊,像這麼白皙柔滑的肌膚,我們就算做夢,也無法擁有呢……”

原來,自己只是恰巧,符合這裡的審美觀,可是,她們卻不知道,像她這樣外貌的女子,在她的故鄉,隨處可見!

雲沁雪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隨口問道:“夕琳皇妃是你們陛下的妃子嗎?”

小侍女搖了搖頭,低聲道:“夕琳皇妃是陛下的……”

就在這時,一道寒洌如冰的聲音響起,“衛兵,將她拖出去,施以拔舌之刑……”

話音一落,魔魅金瞳的主人,如颶風一般,出現在雲沁雪面前。

一頭柔順的黑髮,無風自揚,金眸涌動着魔魅的波光,線條完美的脣型,組合出一張邪魅野性的臉孔,身軀挺拔修長,散發着一種帝王式的優雅,這種君臨天下的風姿,危險又迷人。

雲沁雪立刻站了起來,阻止了侍衛的行動,“等等!”

千夜煦眸子微眯,饒有興趣的望着他,殘酷的眼眸中,沒有一絲溫度,平淡的問話,更彰顯他的無情,“你要爲她求情?”

雲沁雪面目冷凝,沉聲道:“我不是要爲她求情!他是陛下的子民,我有什麼立場爲她求情,如果您是要向我召示你的殘忍,那註定要失望了,我在中原,見過比這更血腥的刑罰……”

千夜煦突然大笑了起來,低沉的嗓音,仿若呢喃的響起,“有意思,你果然有趣!”

隨即,他挑了挑眉,低聲宣佈道:“本君會赦免她的刑罰。”

他感到不可思議,這顆冷酷而殘暴的心,居然爲了一個女人,而變得柔軟起來。

千夜煦走了過去,牽着她的手,金瞳反射出刺眼的光芒,低聲道:“在這等一下!”

驀地,他放開她的手,走進了內室。

雲沁雪微微一愣,沒多久,見他從內室走了出來,拿出一張畫卷,紙質潔白純淨,她一眼就看出,是中土的宣紙。

只見千夜煦迅速解開纏繞在上面的繩結,畫軸宛如瀑布般傾瀉而下,瞬間在兩人眼前展開,其獨有的光澤,在夜明珠的烘托下,泛出淡淡光暈。

一幅美人畫像,傾現其上,瑩白玉潔的小手,宛如柔若無骨,婀娜的體態,清麗柔美的容貌,靈婉動人的神韻,清雅不可方物,像是隨時,都可能從畫卷中走出來。

畫中的女子,有一雙比星辰還璀璨的黑色眼瞳,她安靜的坐在荷花池畔,素指輕拈一株雙色並蒂蓮,而手腕處,還戴着一個白玉手鐲,擡眸一笑間,好似帶着惑人心魂的美,顧盼之間,盡顯風華,烏黑柔順的髮絲,隨風舞動,與荷花池的美景,融爲一體,美得讓人屏息。

女子的神韻、神態、動作,就連細微之處,都刻畫的十分傳神,精妙的筆觸,細緻的描畫,將畫中之人,勾勒得栩栩如生,畫中人宛如躍然紙上,以此足以看出,作畫之人,在繪畫之時,注入了多麼深刻的情感。

雲沁雪臉上露出驚愕的表情,她驚訝於畫中的女子的模樣,而千夜煦,不光是驚豔畫中人的美,以及那個東方國度的美景,都讓他感覺不可思議。

千夜煦伸手修長的手指,掐起她的下頷,由衷的讚歎道:“很美,不是嗎?”

雲沁雪卻震驚在原地,怔怔的問道:“你怎麼會有我的畫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