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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沁雪忽地擡眸,脣角浮現自嘲的笑,淡淡道:“王爺沒有錯,錯在妾身,是妾身不知好歹,傷了王爺的自尊,妾身在這裡,向王爺道歉!”

東陵弈桀目光一凜,銳利的眸子眯緊,冷哼一聲,道:“道歉!這是你道歉的態度?”

雲沁雪面色平靜,一個轉眸,反問道:“王爺要想妾身如何道歉?”

東陵弈桀的厲眸漸漸變得幽深,冷眼看着眼前女子的臉,她眸中的不屑和冷淡,讓他的胸口像是有把火在焚燒,無法抑制憤怒的情緒,手下一個收緊,冷聲喝斥道:“雲沁雪,你以爲本王寵你,你就可以無法無天?”

雲沁雪不由吃痛,眉頭緊蹙起來,神情冷漠如霜,聲音帶着淡淡的慍怒,“王爺似乎很喜歡曲解別人的意思!妾身沒有自識甚高,但王爺也要清楚,並不是你想給,人家就得要。”

聞言,東陵弈桀的面色,陡然變得陰沉,眸中一片冰寒,胸口微微起伏,像是在極力壓抑心中的憤怒,一個閉眸,迅速睜開,緩緩勾脣,冷冷一笑,道:“本王真是錯得離譜,爲你這樣的女人費心思,不值!”

他不該爲了她,而擾亂自己的心神,冷冷的拋下這句話,一個毫無留戀的拂袖,人已經決絕的轉身離開。

雲沁雪怔怔的望着,那憤然離去的背影,彷彿千年不化的寒冰,不帶一絲溫度。

良久,初蕊悄無聲息的走了過來,幽幽道:“小姐這是何苦呢?繡心她……不會怪你的!”

雲沁雪微微搖頭,垂下眸羽,看着依舊滿是水泡的手,淡淡道:“快扶她進來上藥吧!”

初蕊看了她一眼,最終嘆了口氣,趕緊走了出去。

雲沁雪抽回視線,把手從冰冷的水中拿了出來,針蟄一般的扎疼,驀地,從手上傳了過來,那瞬間,彷彿連心也被蟄得疼痛難忍。

初蕊始終不懂,像他那樣的人,又怎會爲一個女人停留呢?今天,他可以給你,全心全意的寵愛,明天,也可以給別人。

那書中的伉儷情深,舉案齊眉,專情於一個女子的男人。

這世上,恐怕沒有這樣的人吧!

自小看到母親,卑微的希望,自己的夫君,能向她投來一眼,明明知道是奢求,若是一開始,就不沾染這情,便不會有期待,也就不會受傷。

她何嘗不向往幸福呢,本來堅決的心,卻在他一再的撩撥下,變得搖擺不定。

她總是在不斷的在想着,他爲何這般這樣待她,這樣讓她難以招架,這樣讓她的心,漸漸無法冷硬,陷進這些特殊的溫柔裡,無法自拔。

如果能管好自己的心,她就不會這樣害怕他的接近,她知道,他的心底,還有一個人,註定給不了她唯一,那就不要再來招惹她!

書房裡,一杯接一杯的酒下肚,東陵弈桀卻沒有一絲醉意,腦中的思緒紛亂。

他知道,也明白,不能這樣繼續下去,他怒的是,她對自己的影響力,竟然已經慢慢的超過了悅兒,他氣的是,她一直都在拒絕他。

想到這裡,他不覺緊握手間的酒杯,許過今生來世的悅兒,都能背叛自己,而云沁雪,還是那個老賊的女兒,根本不值得他如此!

手緩緩收緊,太過的用力,酒杯啪的一聲碎裂。

因爲沒有使用內力,碎片直刺入掌間,鮮血頓時涌了出來,血水從指縫中滲出,蜿蜒而下,凝成血珠,一滴一滴,掉在地上,像是朵朵紅梅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