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將人拉出來。吳管家,你可否解釋一下如今的情況!”
吳恕看着厲色的顧念雲,心中一陣後怕,這位大小姐一向好騙弄,如今卻怎麼這般肅穆,還偏偏被看見了這樣的事。
“回大小姐,我來是給姨娘送冰塊的。”
“哦?我倒是不知道,送冰還需你一個堂堂的顧府管家親自來送?”
“府裡管事的生病了,我便暫代一次。”
“是嗎?”顧念雲輕笑,管家立馬以爲她信了大半,誰知她下一句立馬將自己打入了地獄。
“我還真沒聽說過,送冰能送到牀上去的,送冰還能送地琉姨娘這小臉通紅?”她笑得諷刺。
“小姐慎言。我不過是來盡分內之事,如此便要離去了。”管家黑透了臉。
“站住!我不說走,誰敢走?還有翠碧,她如今昏迷……惡意傷奴,這罪名可是要做牢獄之災的,我看琉姨娘也不是這般大力人物,該不會是你迷姦琉姨娘,被翠碧這丫頭髮現了吧,所以殺人滅口!?”顧念雲編故事也是隨口道來,倒是顧玉柔聽此眼前一亮。
“姐姐……你要爲我娘做主了,剛纔便是我發現了,吳管家卻威脅我若是說出去,便要殺了我與孃親,我實在是受於脅迫,他還要殺了翠碧!”顧玉柔哭哭啼啼一臉委屈,眼淚流地比下雨還快。
啊呸!簡直無恥!玉珠心裡暗罵,抱着翠碧在一邊替她擦拭,有些心疼地擦了擦她紅腫的脖頸。這手指印怎麼看都是顧玉柔的,哪裡來的吳管家?
“妹妹莫哭,我知你委屈,這件事我必會上報孃親,讓她爲你們做主!”顧念雲強忍着厭惡,握着顧玉柔的手安慰。
“做什麼主呢,喲,今日這兒怎得這麼熱鬧?”說曹操曹操到。
這不,顧夫人就來了。
吳管家見狀,趕忙告狀:“夫人做主,我不過是來給琉姨娘商量冰塊分量的事,只因今日劉管事病了,誰知這琉姨娘竟勾引我,小的實在是冤枉啊……”你們不仁,也別怪我不義!吳管事看着驚訝的顧玉柔,心中冷笑。
只有多少若是小姐知道,他或許礙於琉姨娘的情分在還會兜着,可如今這顧玉柔卻反咬他一口。平日裡還不知吃了他多少好處去,這時候便迫不及待反咬了?果真是下賤之女!
顧夫人看了眼赤裸*身體的琉姨娘,身上還留着印記,頓時惱火。
“來人吶!將琉姨娘拖下去,亂棍打死!”一向溫柔的顧夫人此時無比冷厲。
顧念雲等人還來不及笑上一聲琉姨娘的花名“花柳”,便被顧夫人一句“拖下去亂棍打死”給驚呆了。
好!爽快!
這幾乎是房裡所有人的想法。
琉姨娘面如死灰,顧玉柔卻是呲目欲裂。
孃親威武!
若不是此時不是個適合的場合,顧念雲簡直要爲自家孃親鼓掌歡呼了。
果然是當家主母,這氣派就是不一般。
一句亂棍打死讓三人白了臉色。
“孃親莫急,且聽聽這前因後果吧。”顧念雲見着顧玉柔慘白的臉色,心中痛快。
“吳管家,今日之事,既已發生,你可有解釋?”顧夫人聽此,先壓下了怒氣,轉頭去問了吳恕。
“夫人英明,老奴自跟着老爺開始,如今已是整整三十年了,我自問多少大小事都是盡心而爲,從未欺騙過老爺夫人,還望夫人明察!”語氣之冤屈,連顧念雲都要爲他叫好。
數十年的手下,顧夫人怎會看不清吳恕此時的表情如何,只是他終究與顧府淵源深厚,就算不念着他與老爺的那一層關係,顧府這些年大半事物都經由着他手……想了想,顧夫人還是覺得吳管事的事交給老爺處理纔是。
“夫人饒命!求夫人饒命啊!奴婢冤枉啊……”琉姨娘光滑着身子連滾帶爬地到了顧夫人身前,顧不得取衣遮羞,便拉着顧夫人的衣角求情。
“女子不貞,按照長興大律是要騎木驢的,再淺也要沉塘,可我們顧府丟不起這個人!琉姨娘自己清楚,我們夫人這已經是重情的了,死了之後好歹有個全屍,換了別人家,那是連屍體都要扔到亂葬崗上去的。”顧夫
人身邊的嬤嬤冷聲說道,狠狠踢了一腳匍在顧夫人腳下的琉姨娘。
“不……不!這是陰謀!”琉姨娘忽而想起自己先前的模樣,那渾身發熱的感覺,頓時知道了不對勁——今日這定是一個局,只是不知是誰這般可恨,竟對她下藥!
想起今晚的燕窩,她眼神一亮。
“夫人,是今晚的燕窩,定是有人在今晚的燕窩裡下了藥,夫人若不信,可去查證!”琉姨娘斬釘截鐵地說道,吳恕想起今日來時她異常熱情的模樣,心裡也有了幾分思量。
“哦?此話當真?”顧夫人皺了皺眉,“那翠碧何以在你房內?還受了如此重的傷?”
琉姨娘啞口無言。
見此,顧夫人冷笑:“既如此,那便去叫了大夫來。驗一驗便知。”
琉姨娘與顧玉柔臉色均是一喜,顧念雲看着場中情況不動聲色。
驗了又如何,別忘了還有個人證在。人證脖子上的紅印更是個鐵證!翠碧吃了那許多苦頭,就是爲了你們娘倆,只要有翠碧在,就別想逃過這一茬!
大夫很快就來了,拿着那碗細細看了一陣,點頭道:“這碗邊緣確實有春藥。”這話便已證實了琉姨娘的清白。
頓時兩人大吐口氣。
“夫人,這必定是府裡的人在作亂,玉柔再如何,好歹也是爹爹的女兒,孃親也是爹爹的人,怎能如此容那些下人們欺負,還請夫人爲我們做主啊!”此時,顧玉柔那驚慌的全然沒有了,反倒有股乘勝追擊的事態。
只不過,顧夫人看着倒並無任何軟下態度的意思:“這件事我會嚴查……”
“夫人。”這時,大夫突然開口道。
所有人一愣,均望向他。
大夫頓了頓,還是如實說了出來:“這碗裡雖然有春藥,但藥性卻不烈,一般人只要忍忍,一炷香的時間便可過去了。”這話一出,場上黑白頓時又顛倒了一次。
“所以說……琉姨娘並不是因爲春藥?”顧念雲嘀咕了一句,大夫所言無疑又一次坐實了琉姨娘的罪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