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騰芽這一睡,竟然一覺到天亮。
黃桃和靜夜看她睡得沉,都沒忍心喊她起來用晚膳。
醒來的時候,她嗅到房間裡一股淡淡的香味,便坐起來揉了揉眼睛。
“那是什麼味道,好香啊。”
冰玉這才發覺她醒了,連忙走過來:“是花房才送來的茉莉花。奴婢覺得這味道好聞,就挪了兩盆進來放在房裡。奴婢這就讓人進來,伺候公主梳洗。”
“好。”騰芽看着那一朵朵嬌麗的白茉莉,只覺得心情舒暢。可能是睡的特別好的緣故,格外神清氣爽。
侍婢們魚貫而入,捧着各色的用具和飾品。
騰芽細細一看,進來伺候的人比往日足足添了一倍。“何以這麼多人進來伺候?”
“公主忘了麼,皇上已經冊封公主爲妃了。雖然還沒行冊封禮,但是既然是妃主了,便要按照妃主該有的規制安排宮人伺候。”說到這裡,冰玉特意使了個眼色讓騰芽放心。這些人都是她盯着挑的,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唔。”騰芽點了下頭,心想其實這樣滿多餘的。從前只有幾個人也怪好,一下子這麼多人在眼前晃悠,反而讓人覺得不習慣。“對了,昨天的事情查的怎麼樣了?”
“黃桃等下回來稟告公主的。”冰玉笑笑的說:“公主還是先梳妝好比較好。午膳之後,皇后娘娘邀請各宮的妃嬪去碧波宮聽戲。”
“聽戲?”騰芽不由得詫異:“這麼熱的天,那麼多人聚齊聽戲,恐怕不太舒暢吧。”
黃桃笑眯眯的進來,忙不迭道:“主子有所不知,皇后娘娘的碧波宮有一處聽戲極好的場所。就是碧波閣。碧波閣四周被清涼的湖水圍繞,夏日裡荷花盛開,朵朵娟秀,時不時有蜻蜓落在那荷花上,好看極了。亭子四周種植了幾株垂柳,柳枝隨風搖曳,長長的垂進水面,隨風動而揚起些許的波瀾,煞是好看,這也是碧波宮得名的緣故。整個碧波閣,恐怕是皇宮裡最清涼的所在了。”
“原來如此。”騰芽微微一笑:“倒是我孤陋寡聞。”
“是奴婢沒來得及將各宮的來由稟明主子,還請主子恕罪。”黃桃笑着低下頭去。
“罷了。”騰芽溫和的說:“宮裡那麼多事情要你們費心操持,能面面俱到已經不容易了。些許小事,無傷大雅。”
“主子寬容,是奴婢們的福氣。”黃桃將昨天整理好的禮品冊子呈於騰芽面前,恭敬的說:“經過奴婢等人連夜的徹查,將所得禮物逐一瞧過,卻沒有發現那個錦盒是什麼人送來的。”
“哦?”騰芽不免疑惑:“也就說每個人送來的禮物都記錄在冊子上,卻唯獨那一個錦盒沒有主人?”
“是。”黃桃恭敬道:“錦盒也只是普通的錦盒,宮裡有許多那種錦盒,沒什麼特別的。奴婢也仔細的查過盒子裡的痕跡,仍然一無所獲。”
“如此說來,送禮物的人並不像咱們想象中那麼一無是處。”騰芽不禁勾脣:“起碼她會小心的抹去自己的痕跡,還懂得用這種隨處可見的錦盒來隱藏自己的身份。”
“是啊。”黃桃少不得點頭:“看樣子此人的地位雖然不高,但仍然有一點小聰明在。不過也沒什麼了不得,多做多錯,她總會留下什麼把柄被咱們攥在手裡。”
“黃桃姐姐的意思是,這個人還會有所行動?”冰玉很是不放心。
“不錯,她一定會再做什麼!”黃桃篤定不已:“且奴婢在想,她現在保不齊正在暗處得意呢。以爲那幾只不乾淨的東西,能把主子您嚇壞。”
“且讓她樂去吧。”騰芽不以爲然的說:“看她能樂到什麼時候。”
人多了也未必見得就是快,梳洗打扮,塗脂抹粉,更衣選配飾的,好一通折騰,騰芽覺得更餓了。“差不多就得了,午膳準備了麼?我餓着呢。”
“都準備好了。”冰玉笑吟吟的說:“公主這就可以過去用膳了。”
“太好了。”騰芽凝眸道:“平時還是你倆在旁邊伺候就行了。讓這些心靈手巧的婢子去做點有用的活,不必時時刻刻跟着我伺候。人多,反而顯得拘束。”
“知道了,主子。”黃桃笑着點頭:“你們都下去吧。”
“奴婢告退。”宮人們整齊的行禮,隨後退出了宮去。
“這些人裡面,保不齊各宮的探子都有。用着也得防着好沒趣。”騰芽深吸了一口氣,道:“走吧,別管那麼多了,去用午膳要緊。”
午膳過後,皇后宮裡的頌豐就過來了。
騰芽正喝着茶,聞着茶香,就見小川子領着他進來。
“奴才給騰妃娘娘請安。”頌豐高興的說:“皇后娘娘讓奴才準備了軟轎,接娘娘您過去聽戲呢。”
“皇后娘娘真是太關懷臣妾了。”騰芽心想,漓樂宮離碧波宮最近了,還用得着軟轎嗎?皇后就是喜歡做這樣的門面功夫,讓人知道,皇上都在意的人,她自然要好好的對待。那些妃嬪也只會因爲帝后的地特殊對待,而更加討厭她。
“那奴才在外頭稍後片刻。”頌豐恭敬的說。
“好,我這就去。”騰芽目送他出去,才微微蹙眉:“皇后今天心情不錯呢,爲何要讓妃嬪們去看戲?”
“奴婢不知。”黃桃有些尷尬的說:“奴婢從昨晚到今日上午,都在查那錦盒的事情。倒是沒聽說皇后爲何這般高興。”
冰玉搖頭道:“可能是想覺得自己的碧波閣特別清涼,也好讓妃嬪們感受一下。”
“呵呵。”騰芽不禁樂了。“你這想法倒是不錯。”
說話的功夫,幾個人就走了出去。皇后讓人準備的軟轎的確舒服,騰芽坐在上面,輕搖慢晃就到了碧波宮。皇后的恩遇,軟轎一直停在了碧波閣沒多遠的湖對面。
“請娘娘下轎,乘船到閣中聽戲。”頌豐恭敬的扶着騰芽下來。
“皇后娘娘這裡,的確是最清涼舒服的。”騰芽纔到這湖邊,就已經感覺到絲絲的涼爽,十分舒心。
“騰妃娘娘喜歡就好。”頌豐安排了小船,送主僕三人過去。
這時候的碧波閣,已經非常熱鬧了。
讓騰芽有些意外的則是,妃嬪們簇擁着一個臉生的女子,如同衆星拱月一般。那女子卻安然的坐在衆人之中,滿面春風。
“呦,這是騰妃娘娘來了。”尤昭儀最先開了口。
衆人這纔將目光投向剛走上閣中的騰芽。
“咱們得給騰妃娘娘請安纔是。”尤昭儀走上近前,含着笑:“騰妃娘娘萬福。”
騰芽看着她矯揉造作的樣子,就覺得不舒服。她更喜歡與她針尖麥芒的尤昭儀,而不是她現在的這個樣子。
其餘的妃嬪自然也起身朝騰芽行禮。就連那個被簇擁着的妃嬪也不例外。
“冊封的日子不是還沒到麼,你們着什麼急?”溪夫人微微卷起脣角,凝眸道:“我想騰妹妹也不會急在這一時三刻。”
“給溪夫人請安。”騰芽微微一笑,欠身行禮。還沒見皇后的蹤影,這溪夫人,就是這裡位分最高的妃嬪了。
“妹妹不必客氣。”溪夫人饒是一笑:“咱們都是皇后娘娘請來聽戲的,同爲姐妹,實在無需多禮。”
騰芽心想,無須多禮,方纔何必一見面就說教訓人的話。不過她也懶得計較。後宮本來就是如此,不必把這些人太當回事。“只是我瞧着,這位妹妹有些眼生,從前好似沒見過。”
“臣妾毛凝,給騰妃娘娘請安。”那女子再度起身,一臉柔婉的樣子:“娘娘貴人多忘事,其實臣妾是有拜見過娘娘的,只是娘娘不記得了。”
“抱歉。”騰芽微微勾脣。
“可不就是貴人多忘事麼。”尤昭儀笑眯眯的說:“騰妹妹這些日子,都在皇上身邊侍奉。連出來逛逛御花園,和咱們這些姐妹走動走動說說話的功夫都沒有。又怎麼會記得從前誰去拜見過。不過毛妹妹也不必放在心上,你現在挪去傾波宮住着。離漓樂宮沒有多遠。往後走動的機會還多着呢。”
這就更讓騰芽奇怪了,好好的,一個不入流的妃嬪,怎麼會搬去了傾波宮。傾波宮可是離凌燁辰的九鑾宮最近的宮苑了。她正狐疑是怎麼一回事,就聽見頌豐的聲音說皇后駕到。
這時候,妃嬪們整齊的起身,朝走來的皇后行禮。
她也連忙轉身,微微欠身。
宛心笑着走過來,進入閣中落座,才道:“諸位姐妹無需多禮,都坐吧。”
目光落在每個人的臉上,她笑的明媚:“戲船馬上就要駛過來了,咱們在這閣中聽戲,戲聲從湖上傳來,最是涼爽愜意不過。希望諸位妹妹都能喜歡。”
“謝皇后娘娘關懷。”妃嬪們異口同聲的說。
“碧桃,讓他們準備開始吧。”宛心微微一笑,目光落在毛凝的臉上,語聲格外的溫柔:“你若是有什麼不舒坦,就來告訴本宮。左右聽戲也是爲了讓你能舒心些,這裡乘涼又好,若覺得累,只管回去歇着。”
“多謝皇后娘娘關懷,臣妾也覺得此處十分舒暢。”毛凝笑的合不攏嘴。
這時候,騰芽纔有些明白過來,原來皇后安排聽戲,讓這麼多人過來,就是爲了給毛凝做消遣的。這姑娘有什麼本事,一夜之間挪進了傾波宮,還成了衆人矚目的焦點,又能得皇后如此看中呢?
正想得入神,湖上已經傳來了鑼鼓聲,好不熱鬧。
妃嬪們的目光被吸引過去,便再沒有人多說什麼了。
這倒是讓騰芽更奇怪了。似乎每個人都知道答案,卻唯獨瞞着她。看樣子,這就是她們之間的默契了。
黃桃卻捏了一把汗,由此可見,後宮的妃嬪們,不管有沒有矛盾的,不管從前是怎麼樣的利益相關,如今她們難得同心同德,甚至說同仇敵愾的將騰妃杯葛。往後騰妃要應對的恐怕更多了。
衆人聽戲聽的正起勁,頌豐忽然步子有些急的走到皇后身邊,小聲的嘀咕了幾句什麼。
宛心的臉色稍微有些不自然,但很快就恢復了平和。“左妃怎麼有興致過來?她從前不是最不喜歡聽戲麼?”
“左妃娘娘來了?”丁貴儀微微詫異,心想左妃的胎一直懷的不好,素日裡人多的地方她都不會去。今天卻徑直來了皇后宮裡,該不會要出事吧?
“不如讓臣妾去迎左妃娘娘進來……”丁貴儀朝皇后點了下頭。
“也好。”宛心凝眸道:“那你就過去接左妃過來吧。”
“是。”丁貴儀笑着點了下頭,便起身走到了碧波閣下的小船上:“去對岸接左妃過來。”
左清清凝神等了片刻,就看見有人乘船過來,脣角的笑容禁不住有些涼。“來一艘船接本宮去聽戲不就得了,怎麼丁貴儀還親自過來了?”
“給左妃娘娘請安。”丁貴儀笑着行禮:“娘娘如今身子貴重,臣妾親自過來相迎,才覺得心安。”
“是麼。”左清清凜眸道:“你這麼替皇后着想,皇后給了你什麼恩惠了?還不是急不可耐的扶植新人獲寵?你說,來日那毛凝若是生下皇子,博得皇上的歡心,皇后還會不會讓你湊在身邊,仰仗大樹好乘涼?”
丁貴儀被左妃說的有些擡不起頭,臉龐微微發熱。“娘娘當心些。”
“本宮自己的身子,本宮心裡有數。可是你的前程,你心裡有數嗎?”左清清看出自己戳進了她的痛楚,便繼續道:“皇后若真的在乎你,貴儀這個位分也早該進一進了。那輕狂成性的尤昭儀,還沒有一兒半女,位分卻在你之上。倒是難爲你這般殷勤的討好她,處處爲她着想,她可有心疼過你一回?還不是更看重旁人一些!”
“是臣妾自己愚笨,沒有本事罷了。怨不得旁人。”丁貴儀低着頭,很是不自在。
“你是笨,否則就該明白怎麼爲自己的將來籌謀。”左清清微微斂眸:“話不必本宮多說,你若是長着眼睛,就該明白什麼事情能做,什麼事情不能做,謹慎去辦吧。”
丁貴儀不敢再吱聲,只是尷尬的笑了下。
左清清微微揚起下頜,沉眸看着那熱鬧非凡的碧波閣,心裡盪漾着各種的不滿。好一個皇后,想甩開她在這裡滋事,還真當她懷孕了就什麼都做不成麼!
“皇后娘娘請了後宮所有的妃嬪來聽戲,唯獨沒有邀請臣妾。臣妾不請自來,不知道娘娘會不會不高興呢?”左清清挺着略高的肚子,輕搖慢晃的走到皇后面前,才欲意行禮。
“免了吧。”宛心雖然不高興,但是絲毫沒顯露出來:“妹妹能來,自然是好。本宮只是擔心你的身子,不過如今看你氣色極好,又精神奕奕的樣子,便知道是本宮自己多慮了。碧桃,扶左妃坐着看戲。”
“給左妃娘娘請安。”妃嬪們自然還是要行禮的。
“多謝皇后娘娘美意。你們也都坐吧。”左清清自顧自的走到騰芽身旁的位置落座。“如今騰妹妹被冊封爲妃,與本宮比肩,自然是極好的。從前臣妾爲皇后娘娘分憂的事情,如今儘管可以讓騰妹妹繼續爲皇后分憂了。”
宛心一聽這話,不禁有些詫異:“左妃的意思莫不是要將你的分內事交給騰妃?”
“臣妾正是此意。”左清清笑着勾脣,道:“臣妾如今有孕,自然是力有不逮。又見不得皇后娘娘辛苦,所以讓騰妹妹替臣妾爲皇后分憂,是最好的打算。皇后娘娘想必不會有異議吧?”
“自然。”宛心只覺得憋氣,正想找機會收回左妃手裡的權勢,她管着的可是後宮的銀錢和戍衛調度。沒想到她居然這麼大方,把權力交給了騰芽。這兩個人怎麼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勾搭的這麼火熱了。
“妹妹該不會有異議吧?”左清清也只是象徵性的問了問騰芽。
“妹妹只怕未必能做好。”騰芽溫和的笑着。
“無礙。”左清清微微勾脣:“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只管來問我。再者,皇后娘娘最有耐心,妹妹不懂的地方,皇后娘娘也會細細提點。”
“那臣妾就謝過皇后娘娘、左妃娘娘了。”騰芽知道她是好意,雖然不知道她在替皇后分什麼憂,卻還是硬着頭皮答應下來。
“對了,哪一位是傾波宮的貴人?”左清清忽然開口,讓妃嬪的目光再一次集中到她身上。
毛凝連忙起身,恭敬的朝左妃行禮:“臣妾毛凝,給左妃娘娘請安。”
“哎呦呦。”左清清禁不住皺起了眉頭:“妹妹,你這是幹什麼呀。”
毛凝頓時就尷尬了,她不知道左妃這是什麼意思。“娘娘的意思是……”
“你也是有身子的人了,這樣忽然就站起來行禮的,萬一有什麼閃失,本宮可擔待不起。”左清清說這話的時候,與騰芽對視了一眼。她猜到皇后這些人肯定不會讓騰芽知道這毛凝驟然得寵的真相,所以才必須要來戳穿這件事。否則,萬一有什麼閃失,就成了騰芽的罪過了。
果然騰芽心裡一陣,這時候才總算明白了緣故。要不說呢,也怪自己學藝不精,連毛凝有孕都沒發覺。可真是活該被人算計。
“哪裡就這麼嬌弱了。”毛凝不自在的低下頭去,她知道這宮裡最不好熱的就是左妃,即便有皇后護着,也未必能安然無恙。“臣妾粗生粗養的,不打緊。謝左妃娘娘關懷。”
“粗生粗養?”左清清咯咯一笑:“怎麼會呢。你父親好歹也是吏部尚書,雖然因爲一些緣故被投閒置散,可你到底出身官宦之家,不是外頭那些貧民百姓。何來的粗養。”
毛凝被她說的臉上發燙,低着頭訕訕道:“臣妾不會講話,還請左妃娘娘恕罪。”
“你這是怎麼啦?”左清清疑惑的看着她:“本宮不過是問了你兩句,你瞧瞧你,這頭垂的跟本宮在數落你一樣。怎麼就這麼委屈了呢?皇后娘娘,您可要給臣妾當證明人,臣妾一向心直口快,想到什麼說什麼,可完全沒有欺負這位新貴人的意思。別回頭她回宮裡哭一鼻子,明兒一早皇上就來找臣妾算賬了。哎呦呦,那臣妾可真是要委屈的哭一場呢。”
“左妃就是愛說笑。”宛心只能把心裡的不滿都壓抑在胸口:“毛貴人年輕,又才獲寵,還有了身孕。許是成日裡少見妹妹的緣故,不熟悉妹妹的性子,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罷了。哪裡就委屈了呢。”
“那就好。”左清清笑吟吟的說:“毛貴人快坐吧。別站着了,回頭看動了胎氣,那可就不好了。”
“謝娘娘。”毛凝不敢再多說話,只能順勢落座。
左清清依然衝着毛凝笑笑。心想,皇后不就是要給騰芽難堪麼,那好,她偏要看看她鬧過這一場,誰更難堪。“你擡起頭來,給本宮瞧瞧。”
“是。”毛凝少不得擡起頭,只是看着左妃這樣看着自己,當真是彆扭極了。
“哎呦喂,長得真是標誌啊。”左清清禁不住嘖嘖。“這毛貴人水汪汪的,就像皇后娘娘宮裡湖面上的荷花一樣。帶着一股獨特的清香韻味,在這樣的烈日下看着都叫人覺得清爽。皇后娘娘可真是慧眼識人,挑了這麼好的妹妹送給皇上。當真是賢惠的讓臣妾佩服呢。”
這一句話,貶損了兩個人。
宛心幾乎嘴角抽搐的抑制不住。“是她與皇上有緣罷了。”
“照我看,有緣倒是其次。”左清清笑彎了眉眼:“最打緊的是有福氣。能得皇后相中進獻給皇上是她的福氣,能一次就有了孩子,更是她的福氣。如此福澤深厚,說不定來日一索得男,那可真是咱們後宮姐妹的福氣了。”
毛凝心裡像有隻貓在抓撓一樣,火辣辣的疼,可是她不敢反駁,更不敢顯出半點不愉快。她知道,即便是有孕,她也不可能跟左妃抗衡。既然沒有抗衡的本事,那就只能忍着!
“還是好好聽戲吧。”宛心少不得道:“正唱到最精彩的地方。”
“皇后娘娘好好聽戲就是。”左清清饒是一笑,起身道:“臣妾乏了,就不陪娘娘聽戲了。”
妃嬪們無奈的起身相送,心裡對左妃這一番鬧騰都有些慼慼然。
騰芽知道左妃的來意完全是爲她好,遂笑的格外甜美。毛凝,是皇后送給皇帝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