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臣坐下，看着高朋滿座的奢華大廳，早就聽過古典音樂會是文藝青年的裝逼利器之一，當然也少不了即將開始的芭蕾舞。
反而葉蓮娜，神情嚴肅的看着舞臺，藍色眸子裡閃爍着嚮往和某種遺憾？
“其實我從小就夢想當一個芭蕾舞演員！”女孩幽幽道：“從五歲學習，直到十歲因爲搬家的問題才中斷，很多次問自己，如果當時沒有放棄，那……”
莊臣沒有回答，世界上哪有如果？
燈光逐漸暗淡，衆人安靜下來，伴隨着和音樂響起，大幕緩緩開啓。
今天是天鵝湖，堪稱經典中的經典，柴可夫斯基的想象力中所誕生的白天鵝，永遠是俄羅斯芭蕾的象徵，象徵着純潔、偉大和高貴的美。
相傳公主奧傑塔在天鵝湖畔被惡魔變成白天鵝，王子齊格費裡德遊天鵝湖，深深愛戀奧傑塔。王子挑選新娘之夜，惡魔讓他的女兒黑天鵝僞裝成奧傑塔以欺騙王子。
王子差一點受騙，最終及時發現，奮擊惡魔，撲殺之。白天鵝恢復公主原形，與王子結合，以美滿結局。
看着舞臺上優雅芭蕾舞者，身材苗條、面容精緻、尤其是修長美腿，簡直……
想起老郭的話：真正想要欣賞芭蕾舞的精髓，必須買第一排的票，然後……
躺着看！
葉蓮娜見莊臣露出微笑，以爲被劇情所征服，低聲道：“他們再舞臺上的舉手投足都是爲劇情服務，比如將雙手貼在胸前，表示我。”
“把雙手放於身體胸口左邊的位置，右手於裡面，左手在外面，掌心向自己，代表愛。”
“食指與中指併攏，並將手舉向天空，是對天發誓。雙手舉過頭頂，在上方交替畫圓，表示一同來跳舞。”
目光復雜的看着舞臺，羨慕道：“能站在這裡的都是頂尖舞者，尤其是古典芭蕾，從頭到腳對整個身體都是百裡挑一。”
“長胳膊、長腿、長脖子、小腦袋，還有因爲要在腳尖上舞蹈，腳趾的要求也很苛刻，大拇指、二拇指與中指最好是一樣長，這樣才能平均地分擔整個身體的重量，也可以在舞蹈過程中將痛苦降到最低。”
她的話讓莊臣又想起另一個職業，小偷。
聽說也是對手指頭有嚴格要求，高手必須一樣長？
“腿部一定要比上半身長20釐米，因爲芭蕾舞重心移動全靠腿，觀衆的視線會不自覺地集中到腿部。如果不夠長而剛好觀衆在舞臺下位置遠，就會給人產生只有上半身的感覺，同時毀掉傳統芭蕾輕盈飄逸的美感。”
劇情到第二幕，四小天鵝邁着優雅的步伐閃亮登場，莊臣不由自主盯着舞者的雙腿，筆直勻稱，就算自己不是腿控，也不得不賞心悅目。
葉蓮娜目光隨着舞者靈活的雙腳不斷移動，嘴裡喃喃自語道：“如果一個外行宣稱跳過很長時間芭蕾，只要看一看腳背，誰也騙不了人。”
“開繃直立爹媽給，不得不承認芭蕾絕對是老天爺賞飯吃的傑作！”
“膝蓋骨要繃進去，直是膝蓋要一條線流下來，立是脊椎要和地面呈垂直狀態，這叫開繃直立，這樣的身形纔能有高貴的氣質。”
“你注意看她們的腳背，很多人不懂得欣賞細節，行家不光看腳背還要看膝蓋，要看她腳背是不是很鼓，腳肱是不是很好……”
“體重更是敏感話題，生怕自己胖一星半點，每天都稱幾次，甚至誰胖了一斤瘦了一斤都會成爲團隊裡的焦點。”
莊臣按照葉蓮娜的標準，欣賞細節之美，隨着劇情發展，高潮逐漸來臨。
白天鵝瞬間向空中伸展，迅速而利落地落盡同伴的懷抱，情感優雅而熱烈，有種直指人心的魅力。
臺上一分鐘，臺下十年功。
踩穩重心後屈膝、雙臂向外延伸成倒V型，一腳撐地、一腳向後踮步。
看似一個芭蕾舞最基本的滑步鞠躬動作，從第一天跳到退休前，沒有一天不是在練習。
爲實現理想，她們的腳也被摧殘到目不忍睹，很多已經練到變形，患有神經和關節等腳部病症。
做做手術，打個鋼釘，都是家常便飯，在芭蕾舞者心中，肉體的磨難與精神的享受是並存的，高手誰沒點自虐傾向？
全身重量全部壓在三根腳趾上，就算高高跳起，落地也寂靜無聲。一次次高速旋轉，面帶笑容的背後不知道隱藏着多少辛酸？
音樂越發激昂，黑天鵝登場，葉蓮娜看着臺上舞者，興奮道：“她就是我的偶像！”
“3歲學習舞蹈，6歲開始芭蕾的專業學習。8歲進入布宜諾斯艾利斯當地的專業芭蕾舞學校。14歲進入國立芭蕾舞團，15歲的時候，獨自一人來到莫斯科。”
“經過一年學習，正式加入芭蕾舞團，從羣舞到獨舞領舞，直接跳過羣舞領舞和獨舞兩個級別，在20歲生日時被提拔爲首席，成爲萬衆矚目大明星！”
莊臣看着舞臺的表演，不得不承認對方驚爲天人的舞蹈功底。可能是來自南美，她身上具有很明顯的特質——爆發力強。
尤其是黑天鵝這個角色，充滿矛盾和誘惑，如同來自地獄的火焰，激發人內心最野性的慾望，這使她的舞蹈具有別樣的熱情和活力。
“我聽說她爲練習，一個月能穿破六十雙舞鞋！”
葉蓮娜滿臉敬佩道：“甚至學會自己修補芭蕾舞鞋的本領，將磨破磨爛的不同部位拆分，重新拼接，比真正裁縫都好。因爲只有她們知道，絲毫的差距會導致再穿芭蕾舞鞋時巨大不舒適感。”
隨着劇情跌宕起伏，終於達到尾聲，全場起立，爆發雷鳴般掌聲。莊臣也站起身，長時間鼓掌，表示對於藝術的敬意和尊敬。
沒有人可以永遠站在舞臺中心，甚至沒有人可以永遠站在舞臺上，無論你贏得多少掌聲，謝幕後的寂寥只能一個人承受。
可能是芭蕾舞演員已經習慣這種無常的命運。沒有掌聲和鮮花，但是漫長痛苦的訓練，換來異於常人的足尖力量。
回到酒店，脫光讓葉蓮娜展示展示，尤其是纖細鼻子的小腿劃過，那雙雪白玉足……
別有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