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漁看着喬秩只因憐月一句話就綻放的笑容,心中更是不甘,明知自己現在說話必遭六叔厭惡,但還是忍不住的想要開口,李嬤嬤窺出她的動作,趕忙用眼色制止。同時也吩咐旁邊的宮女借力將十一公主架起往山下擡去。
沒有了喬漁,整個御景亭的空氣都清爽了起來,從御景亭俯瞰整個皇宮,才能更深一層次的理解皇宮的奢華。
不過,憐月並不喜歡這裡,四周的城牆就像一個牢籠一般,將所有的奢華都隔絕在這個牢籠裡面,剛剛在慈寧宮看到那麼多的妃嬪,她們衣着鮮豔,榮華富貴,可是卻終日的活在勾心鬥角中,其實還不如在宮外找個尋常人家嫁了,終其一生相夫教子。
想到這裡,憐月的目光就忍不住的向闇冥看去,他應該是喜歡自己的吧。
闇冥感受到了憐月的目光,毫不避諱的對了上來,眼中是滿滿的真誠。
這種眼神,讓憐月心中的疑問破土而出,一刻都不想再等下去。可是今天的場合適合嗎?憐月還是猶豫了。
這麼近的距離,夢初晨自然可是感受到憐月心中的糾結,其實在心裡面,夢初晨知道憐月是不應該和闇冥在有瓜葛的,憐月和宇文凌汐的婚約是因爲三大世家的關係才被承認的,但是對象若換成羅剎殿的殿主,同樣是七大勢力之一,但是意義卻又不同。
對於在樹林裡找到憐月後那幾天憐月心中的變化,絕對沒有人比夢初晨更清楚,只是他尊重憐月的想法,再問了一次憐月不想說時,便沒有再問過。
也許現在將心中的疑問問清楚了會對憐月好一些,夢初晨在心裡對着正在出神的憐月道:“想問就問吧!”
憐月猛然聽到心底的聲音,微微一愣,知道自己不經意間又把心事暴露在了二哥面前,心中有氣又惱,但也知道這是兩個之間特有的感應在起作用,只能幹瞪了夢初晨一眼,但是心裡還是考慮着他的建議。
再三猶豫之下,她還是沒忍住對着闇冥道:“能借一步說話嗎?”
一時間整個亭子裡的目光都集中在憐月的身上,夢初晨嘴角含笑,他知道憐月一定會遵循他這個建議。
坐在憐月身邊的喬恪擡頭看了看憐月,又看了看闇冥,眼睛閃過一道窺視了秘密的亮光,但轉瞬就被童真取代。
嶽令鈞只是眉頭微皺,危險的看了眼氣定神閒的闇冥和滿臉期盼的憐月,最終還是沒有開口阻止。
而平時特別喜歡湊熱鬧的夭夭,今天出奇的安靜的坐在夢初晨的身邊,專注的對付着手中的水蜜.桃。
南平王和周蠻對於他們年輕人之間的事情也不會過多的干涉。只看了一眼,便繼續他們的話題
至於宇文凌汐(霄)心裡咯噔了一下,依舊喝着自己手邊的茶,好像這件事情跟自己一點關係也沒有。
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收回了目光,只有喬秩,他剛剛從憐月的話中知道這個闇冥就是當時把憐月擄走的那個黑衣人,而剛剛喬漁撲上來後闇冥的反應,讓他知道這個闇冥對憐月也不一般。
尤其是兩個人還單獨相處了那麼長的時間,憐月今天的反應也是有些失常,這一系列的事情串起來,不得不讓喬秩對闇冥產生敵意。
他選擇默默的守候,是顧念着和宇文凌汐之間的生死之情,但是換成另外一個人地時候,他可不會那麼容易的善罷甘休。如果他知道這個闇冥就是宇文凌汐或許就沒有這麼強烈的敵意了。
闇冥心裡暗道,這一刻還是來了,心裡微微發澀,但是還是堅定的點點頭。
憐月眼中閃出喜色,開口建議道:“那我們出去走走。”
“恩!”闇冥起身,憐月自然的跟在他的身後,一如當時在樹林裡一樣。
“我和你們一道去。”喬秩最終還是沒忍住的挺身而出,然後覺的又有些突兀解釋道:“宮裡地形複雜,以免你們迷路。”
喬彬這才認真的看着自己的弟弟,眼睛滿是若有所思。
憐月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和闇冥獨處的機會,問的又是一些兩個人之間的秘密,自然是不會讓喬秩跟着的。
“不用,我們只是在附近說兩句話,不會走遠的。”憐月看着喬秩的眼中滿是警告。
喬秩還想說什麼,但是都被憐月的這個眼神瞪了回去,只好訕訕的坐回原位。
待兩人剛走出亭子沒多遠,夭夭就捂着肚子道:“那個,我肚子痛,去去就來。”但是沒等她站起身,一雙有力的雙手便將她按坐在椅子上。
“乖乖呆在這裡不準去打擾。”
夭夭失敗的衝着雙手的主人夢初晨眨眨眼睛,眼中滿是哀求。
今時不同往日,夢初晨直接忽視了夭夭讓他心動的眼神,依舊沒有鬆口。
一旁的喬恪用雙手捂住嘴巴,眼冒金星的看着夢初晨,心裡感嘆着,好霸道,好厲害!
夭夭示弱了幾次,都沒有得逞,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憐月身影消失的地方。
憐月看着眼前這個熟悉的背影,走一步就想起一個發生在他們之間的事情,他們一起掉下懸崖,那個溫暖堅實的懷抱,自己醒來後那個溫柔的臂膀,還有在樹林裡他教自己劍法的樣子,給自己烤食物的樣子,雙手握在一起的感覺,還有最後那個溫柔擁別,好像這些事情就發生在昨天,他們還在一起,還是這樣走着路。
憐月迷戀的看着這個背影,猶豫了再三還是率先開口,“你沒有什麼要和我解釋的嗎?”
闇冥的身子略微一頓,看着四下並沒有人,轉身看着仰着小臉的憐月,緩緩的開口道:“我騙了你。”
憐月的眼中閃過受傷,心也一下被刺痛,他承認了,他真的騙了自己,但是憐月還是不滿足這個答案,希冀的繼續問道:“你是有苦衷的對嗎?”
闇冥也就是宇文凌汐看到她眼中的受傷,心裡也格外的不是滋味,原來準備好的說辭在開口後也濃縮成了一個字:“是。”
這個字,卻讓憐月格外的欣喜,他有苦衷不是真的要騙我,臉上一下容光煥發,美豔無比,然闇冥的眼底越來越深,心中的愧疚也越來越濃,當下有了決斷,認真的看着憐月道:“你如果想問,我可以一五一十的告訴你。”哪怕是最後發生的那些事情,自己也毫不保留。
但是憐月卻搖了搖頭,理解的道:“我知道你一定是有苦衷的,否則你一定不會瞞着我,我只有幾個簡單的問題,我問你答就可以,如果涉及到羅剎殿的秘密,你也可以不回答。”說完又追加了一句,“你只要回答我是或者不是就可以了。”
闇冥點點頭,等着憐月的問題。
憐月斟酌了一下,從最開始的問題問起:“在樹林裡的黑衣人是羅剎殿的是不是?”
“是。”
闇冥注意着憐月的眼神,卻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看來她早就猜到了。
“你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殺我滅口是不是?”雖然是一個問題問出來的,但憐月的語氣,其實都不用闇冥回答。
“是。”
“那些樹上多出來的記號是他們做的是不是?”
闇冥就知道這些絕對瞞不過憐月,也從來沒有打算瞞着憐月,不然在樹林的時候,他就是在憐月回去之前讓人將那些記號抹去。“是”
“我昏迷的五天也是因爲他們追上來,你故意的是不是?”
“是。”闇冥決定如果她開口問那五天發生的事情,自己一定會告訴她,可是憐月接下來的問題卻有些出乎他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