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孃,這裡的水好甜哦!”一位少女正站在清泉旁邊,手捧清水淺嘗。
這位少女相貌甜美討喜,扎着兩條小辮子。
“是呀,這泉名爲甜泉,其水清甜無比。”被喚爲奶孃的女人回答。雖然被喚爲奶孃,其年齡卻是不大,三十有餘,梳着婦人之髻。
坐在泉邊的大石上的奶孃望着這口泉,似乎是回憶起了什麼,雙眼微眯。
徐徐的風吹來,清清涼涼的,令人舒暢無比。
“小越,過來坐一下。”奶孃指了指所處的大石,這小越一來到這口泉水處就只顧着玩水,也不休息一下。一路走來,怕是很累了吧?
“嗯!”小越乖乖地走到大石旁坐下,奶孃掏出小手絹,細細地爲她拭去臉上的水滴。
“咱們再休息一會,今晚要趕到山那邊。”奶孃憐愛的目光凝視着小越。
“還要多久呢?”小越半眯着眼睛,舒服地靠着奶孃。
“很快了,過了這口泉,再轉個彎就進入採姓的地盤了。”這口甜泉,又名爲迎客泉。
“那今晚我們住哪?你家嗎?”小越微仰起頭,小臉上滿是好奇。
“我家……?”奶孃的目光移向遠處,這裡的一草一木呀,對她來說是那麼的熟悉又是那麼的陌生。
“我家……暫時還是不要回去。”
“爲什麼?”詫異地揚起眉。奶孃離開家鄉這麼多年了,一定很想念家人吧?難道是近鄉情怯?
“傻小越,你忘了,我們易了容了呀!”慈愛地輕撫着小越的秀髮。
“哦……”嬌滴滴地。
五天前,藉口要到京城外的寶蓮寺禮佛並閉門研醫一兩個月,她獲得父皇同意,出了宮。然後,丟下望着一大堆醫書欲哭無淚的易容爲芍越的綠蜓,她和奶孃日夜不停地趕到了這裡。爲了怕被劭哥哥認出而被送回去,一來到採沿族的周邊她們就易了容。
靜靜地坐了一會。
“肚子餓嗎?”奶孃柔柔地問。
芍越搖了搖頭。
“那我們上路吧!”
“嗯!”
兩人站起來,打算継續趕路,突然……
“奶孃,這是什麼東西呀?”芍越驚叫。
一團泥糊糊的東西一路滾了過來。
奶孃皺了皺眉,也不知那團褐色的是什麼東西?
“什麼呀,我不是東西!”那團東西在她們面前停了下來,發出聲音。
“怪物呀!”泥團竟然會說話!芍越摟緊奶孃,差點沒爬樹似的爬上奶孃的身子。
娘奶急忙摟住她。
“小越,不要怕,是人來的。”只是……髒得像泥。
“對,我不是東西,也不是怪物!”
稚幼的聲音再度出現,泥團伸出了手腳站了起來,原來,是個小女孩。
小女孩從頭到腳渾身是泥漿,衣服可怕得分不清是什麼顏色,頭髮則是全部粘在一起,活脫脫的一個泥人兒,只有黑白分明的眼珠子骨碌碌地轉來轉去,像極了一塊會轉動的黑玉。
“這……”芍越還來不及發表感想,山那邊又出現了一個人影。
“小云雲……我看你還跑哪去!”隨着聲音,衝過來一位白衣男子。
此男子年方二十,高額挺鼻,長長的流海撥到一邊,露出右眉上方的一小塊淺紅色,狀似菊花的胎記,有點似紋身。
好……好特別的男子哦!芍越心裡不由得感嘆。
菊花胎記使得這位男子英氣中帶有幾分嫵媚。當他挑起右眉時,菊花胎記就散發出無限的魅力,像是在勾引你,可當他表情正常時,又是個充滿英氣的俊俏男子,比起劭的溫和,臨的爽朗,雲澤月的陰柔,林湛葦的桃花,這位男子毫不遜色,足以一較高下。
小泥人一見急閃,可惜人小腿短,才跑開一小段路……
“小云雲……我可抓住你了吧!”男子輕笑,飛快地拂過,芍越眼前一花,發現小泥人己落入白衣男子之手。
“哎呀……”小泥人驚覺己被抓住,拼命地揮動四肢,試圖掙脫,在白衣裳上留下了無數個泥印。
真是白白糟蹋了一件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