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越顧不得兩人的耍寶,急匆匆地推門進屋,看見林湛葦坐了起身。
“師兄,你醒了?”師兄有精神多了,看來,是藥起作用了,芍越很高興。
“嗯!”看見芍越在牀沿邊坐下,林湛葦順勢靠了過去,把頭靠在芍越的肩上。
“你,你,你,林欠打,病得死了,還不忘吃人豆腐!”韓珏抖着手,氣憤地指着林湛葦。
“分開來,點分開來,雖然說是師兄妹,可也要避男女之嫌呀!”芍越妹妹的肩是她的,嗚,她都沒靠過呢!憑什麼便宜了那小子?
林湛葦的眼眯得成一條線,發出冷冷的光,射向韓珏:“我跟小師妹的關係,可不是你們這些外人所能比的。”
姿勢保持不變,轉而用棉花似的語調說:“小師妹,我頭好暈哦。”
我啐,韓珏差點罵了出來,病成這樣,還撒嬌裝嗲?外人?還說她是外人?她是芍越的結拜姐妹耶!這個臭小子,氣死人了。
“來,我幫你按一下太陽穴。”一聽見林湛葦說頭暈,芍越就忙不迭地想爲他按摩一下穴道,好減輕痛苦。
扶起林湛葦靠在牀頭,拿了個枕頭墊在他的腰間,十隻?白的手指飛舞在他額兩側太陽穴之間。
韓珏酸水直冒,看,林湛偉那小子還舒服地半眯着眼睛,挑釁地望着她呢!
可惡,他就是跟她過不去。好不容易跟芍越妹妹有幾天相處的時間,可中間總是粘着這個跟屁蟲,這也就罷了,現在,竟然還病了,整天巴着芍越妹妹,把她的時間都佔了去。真是孰不可忍。什麼師兄,說是師弟還差不多吧。
“哎喲,我的頭。”抱着頭,韓珏突然嚷嚷了起來。
“怎麼了?”芍越轉過頭,關切地問。
“好痛,突然間好痛哦!”身體搖搖欲墜,一手撫着頭,一手伸得長長的,似是想找個可以支撐她一下的物品。
“韓珏!”芍越想站起來去看一下韓珏的情況,不料,林湛葦一把拉住她的手。
“小師妹,頭好暈哦!”這下可好,兩人較上勁了。
芍越看了看作痛苦狀的林湛葦,看看抱着頭喊痛的韓珏,再看看?起雙臂袖手旁觀的雲澤月,總算明白是怎麼回事了。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透過指間的縫隙,韓珏偷偷地望了望牀那邊,發現林湛葦正巴着芍越。“哎喲,哎喲,痛死人啦,芍越,看在我對你這麼好的份上,趕過來看看我的頭到底怎麼了吧?”哭夭着。
也不想想,頭真的是痛得那麼厲害的話,說話還那麼中氣十足,有條有理嗎?
“來,我來按摩一下吧!”
“嗚,好!”一雙手伸了過來攙住她,她也就順勢倒向那雙手。看來,她在芍越妹妹的心目中的地位還是盛過那個什麼林欠打的。
咦,不對,這不是芍越的?音,芍越的手也沒這麼大吧?
韓珏放開抱着頭的雙手,定睛一看,原來是,雲澤月。
“誰要你來攙了?”整個人跳了起來,生龍活虎的,哪裡還有一點頭痛的跡像?
糟了,韓珏遲一步地發現,自己露餡了。
雲澤月開懷大笑,抓住韓珏的雙手,拖着她向房門走去:“韓珏我先帶走了,晚飯時再見。”
扭轉頭對着正在掙扎的韓珏說:“珏妹妹,我來幫你按摩吧!”故意說得噁心巴拉的。
“我不要你幫忙。”
“可是你剛纔不是說好的嗎?”雲澤月堅持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走開啦,你!”又打又捶又抓又耙的,可還是掙脫不了那雙臂膀。
“嘖嘖!”雲澤月乾脆抓住韓珏的手,不讓她放肆。這個小野貓的爪子可真利呀!
“芍越……”大勢去已,可憐兮兮的韓珏,只能被雲澤月緊抓雙手,拖着走出屋子,越走越遠,越走越遠,直至不見。
兩人一走,屋子裡就靜了下來。
“好點了嗎?”
“嗯!”
“這兩天我要回宮了,你乖乖地呆在輝月閣養病,等過了秋季大典我再來看你,好嗎?”
“不好!”一聽見芍越要回宮,林湛葦使起潑來。
“韓妖女這麼兇,她一定會乘機虐待我。”
“說不定你前腳一走,後腳我就被趕到柴房去。”
“不給我吃飯。”
“不給我喝水。”
“整天要我洗碗,洗衣,拖地。”
“做到三更半夜,晚上睡覺還不給蓋被子。”
“然後,我只會越養越病,你再回來時,一定見不到我了。”
“師兄,你頭不暈了嗎?”滔滔不絕地說了這麼多,她從來都沒想到師兄的想象力這麼豐富。
“暈,比剛纔更暈了。”頭又軟軟地靠在芍越肩上,整個人好象無骨的一樣。
“少胡思亂想一點,頭就不會那麼暈了!”芍越彎起手指輕輕地叩了叩他的頭。
“不是胡思亂想,這是很有可能發生的。”林湛葦撐起身子,眼對眼,很認真的說。
“韓妖女每次都是用很兇的眼光瞪我,還罵我。你在這裡的時候她都這樣做,你回宮了,她不趁這個機會整死我纔怪!”
“你還不是一樣罵回去?”
“我是逼不得己的。”委屈得像個小孩子。
“那怎麼辦?我總不能不回宮吧?”秋季大典真的是不能不參加的呀!
“要不,我寫信給師父,叫她來接你,怎樣?”試探地問。
“不要!咳……咳……”一聽見叫師父接他回去,林湛葦激動起來。
“好,好,好。”芍越連忙安撫:“那你說,你想怎樣吧?”
“真的要我說?”眼睛亮了一亮。
“嗯。”
“那我就說了哦。”
“嗯。”
“那,我要跟你回宮!”
“跟我回宮?”芍越有點吃驚,原來師兄是打這個主意。
“對!”
“可是……”
外面傳來喧譁聲,打斷了他們的話題。
兩人有志一同地望向屋外,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