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沈沐妍沒有想到的。
“爲什麼？”
是太心疼她，還是看重林漾。
馮啓堯拿起她手中的鑰匙，將門打開，擁着她進去，又將鑰匙放在玄關臺上。
做好這些，他依舊站在門口，沉吟兩秒，說：“林漾確實很過分，但她的父親因你而身受重傷，到現在都沒有醒來，她這樣做，也是情有可原。”
沈沐妍這可是第一次從馮啓堯的口中聽到他在爲林漾說好聽的話，他在爲林漾開脫解釋。
還是，還是看重林漾了是嗎？
就算之前是爲利益，那麼現在是愛情嗎？
沈沐妍下意識的將手握成拳頭，眼中的狠辣一閃而過，取而代之是滿滿的哀愁。
“可我不是故意的……“
“你不是故意的，那麼誰在你背後有意這樣做了。”
馮啓堯說的平靜，但卻是暗流涌動，帶着無數的尖銳而來，他從不是任人宰割的人，更不會被沈沐妍牽着鼻子走。
他心中有一面鏡子。
沈沐妍在之前那一句話還沒聽出來他到底什麼意思，可現在她終於完全明白了，大腦中無數的血管瞬間爆裂的感覺襲來，她瞬間緊張起來。
“你說什麼？這是什麼意思？”她抓住馮啓堯的手：“我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
馮啓堯審視着她，但也不願將更多的猜測加在她的身上，哪怕她也會耍一些小心思，但因爲愛他，都可以原諒。
跟其他事無關，她一定還沒有到記恨一個人，就要讓她身邊的人死的地步。
“我相信你不知道。”他安撫沈沐妍的情緒，溫吞着開口：“也知道你肯定是被人利用了，無意識的，做了傷害林漾的事情，那麼你現在應該可以理解林漾的舉動了，她也並非針對你，只是她真的很傷心。”
馮啓堯爲林漾說話。
這件事比他們三個出現在馮家還要驚悚，如果林漾知道，恐怕要去買一份彩票，也許可以中獎。
沈沐妍更是沒有想到，他竟然爲了林漾說了這麼多，那樣用心的解釋，好像她比她沈沐妍還要可憐。
她心中不禁一沉。
“可我一想到她跟你結婚了，我就更傷心，她還那樣對我，我可以跟她解釋，她知道真相後，就不會這樣對我了是不是，啓堯，我聽着你幫她解釋，我的心反而更加的痛了。”
她默默的流下眼淚，垂着頭，輕聲說：“你什麼都沒給我承諾，我卻一門心思的想要站在你的身邊，這樣的我，也很傻吧。”
她太可憐，哪怕用了伎倆，馮啓堯還是有些不舒服，畢竟從小到大，他最疼愛的小姑娘是她，不是別的什麼人，更不是林漾。
畢竟他們曾談過戀愛，畢竟沈沐妍真的愛他。
而他欠她太多，需要償還。
抿了下脣角，他將沈沐妍擁入懷中，拍了拍她的後背，但卻什麼話都沒再說，兩人就這樣抱着。
直到敲門聲響起。
應該是外賣到了。
他纔開口：“沐妍，我和林漾的事情不想你參與進來，會傷害你，在你沒有找到最疼愛你的男人之前，我會盡責照顧你。”
畢竟當年，是他先背叛在先。
那個下雨的夜裡，他永遠記得那個下雨的夜裡。
說完這句話，他就離開了，沈沐妍面對着一桌子的外賣，卻是食不知味，最後煩躁的將所有食物揮到地上。
盯着某處，惡狠狠的說：“我放棄一切回來，絕對不會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