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元宵,京城的各大學府就要陸續開學了。所以對於這個春節長假中的最後一天,又是一年中難得的幾個沒有門禁,可以自由出門去玩的特殊節日,少男少女們都是卯足勁了準備,將這一天時間裡的活動安排得滿滿的,簡直連一分一秒都不願浪費。
劉朝緒早早地跟溫玉說了他的安排,清早起來,先跟着家裡的車馬到西山看梅花。接下來去相國寺的寒玉潭滑冰、雕冰花,然後去騎馬射箭。等晚上了,再去東市參加燈會。
正月初十,溫如韜啓程去往京州,溫玉也從外院搬到了四房的馥香院。四房只有劉朝緒一個孩子,所以原本便有屋子空着,正好讓溫玉住進去。不過這樣也更方便了劉朝緒,每每一起牀,便興沖沖地直奔過來找溫玉。他的奶媽和丫環們追過去找他回去吃早飯,抓了兩天,發現抓不回去,便在陳夫人的默許下,將兩人的飯都放在一處吃了。
陳夫人幫溫玉訂製的新衣、首飾都陸續送到了。對於陳夫人,溫玉還是很感激的,感覺她是真的將她當成自己的女兒來疼,一切吃穿用度都與劉朝緒是一樣的。
十四晚上,吃過晚飯,劉朝緒賴在溫玉房裡,說着明天的活動安排,以及往年這個時候發生的好玩的事情。溫玉一邊聽,一邊趴在桌上寫寫畫畫。劉朝緒忍不住湊過來,抓過溫玉畫的一小張一小張的畫,好奇地問道:“你畫這些,究竟做什麼用的?”
溫玉頭也不擡地說道:“好玩的東西,過幾天你就知道了。”
“已經過了很多天了!”劉朝緒不滿地說。好幾天前,溫玉就開始折騰這東西了,卻一直不告訴他是什麼用的。
溫玉停下筆來,想了想,說道:“那先玩吧!”她本來想畫一副撲克牌出來,這樣就可以在暖洋洋的屋子裡坐着玩了,免得被這活力十足的小傢伙拉着跑過來跑過去。雖然自己的體力還算不錯,但並不代表不會累呀!
溫玉讓紫菱把筆墨收好,自己數了數已經畫好,並已經貼到硬麪紙上的小紙牌,共有三十張。便平均地分成兩堆,每人十五張。然後帶着劉朝緒找了面空牆,取出一張,貼着牆推到自己所能夠到的最高處,然後讓它自然飛下。等它落地後,推推劉朝緒說道:“該你了。不管你怎麼飛,推的高度也由你控制,誰的紙牌飛得遠,就誰贏,紙牌就歸誰!誰的紙牌先輸光,誰就輸啦!”
劉朝緒轉着眼珠子想了想,問道:“我能站到椅子上嗎?”
“你站到桌子上都沒問題。”
得到應允,劉朝緒便指揮丫環搬了椅子過來。爬到椅子上,踮着腳尖把紙牌推到最高,然後讓它飛下,自然飛得就比溫玉的遠一點。“哈!我的遠,這個歸我了!”劉朝緒笑嘻嘻地跳下椅子,將地上的兩張紙牌都揀起來,握到自己手裡。
溫玉也沒有不高興的神氣,只說道:“換着來,這次你先。”
劉朝緒還是爬到椅子上推紙牌,這回有了點技巧,飛得比剛纔還遠了一些,滿意地拍着手跳下,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到了溫玉,她卻讓紫菱取了把團扇來。等紙牌飛下的時候,她照着那樣一扇,紙牌便“呼”地飛出老遠。
劉朝緒看得眼都直了,半晌纔回過神來,怒道:“你耍賴!”
溫玉將紙牌撿回手裡,“嘿嘿”地笑:“只要飛的過程中,不用身體接觸就不算犯規!難道就準你用椅子,就不准我用扇子呀!”
劉朝緒“哼哼”了兩聲,也回頭找扇子去了。
正是兩人“各顯神通”飛紙牌的時候,三小姐來了。她見兩人各捏了一疊紙牌,玩得臉蛋紅撲撲的,不由好奇地問道:“你們在玩什麼?”
“在玩紙牌。”溫玉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說道。“是個小遊戲,就叫‘讓紙牌飛’!三姐姐要不要一起來玩。”
“我……”三小姐微露爲難之色,遲疑着說道。“還是不用了,我來,是有事要與玉兒妹妹說呢。”
“嗯。”溫玉點點頭,將手中的紙牌交給紫菱,說道。“那紫菱先代我一會,我與三姐姐說會話。”
“是,小姐。”
紫菱應了,劉朝緒卻不依了:“什麼事,我也要聽!”
“女生的事,你聽去做什麼?”溫玉先將往常三小姐經常說的話說了。
不想這回三小姐卻說道:“你要聽也可以,不過你聽了,可就要幫忙了!你不幫忙,就不讓你聽!”
劉朝緒是個好奇心重的,見三小姐這麼說,敢情這件事情還能與他搭得上關係,那他就更要聽聽了。當即轉了轉眼睛,說道:“好!”
三人進了裡屋,讓紫菱她們都在外面守着,有人來了,就大聲喚一聲。剛坐下,劉朝緒便催着三小姐快說,說完他和溫玉還要去玩飛紙牌呢!
三小姐說道:“事情,是有關四妹妹的。”
一提四小姐,劉朝緒又不滿地哼了一聲。三小姐聞聲,扭頭說道:“你不肯幫忙的話,就可以出去了。”劉朝緒再次哼哼了兩聲,卻坐得穩穩的,沒有動的意思。
“四妹妹吃了幾天的藥,身體才見好了。前天盛陽侯府的兩位老爺,帶着幾位公子來家中走訪。老爺們在一處說話,兩位公子就由大哥和二哥陪着。我讓丫頭給二哥遞訊,讓他帶宋家的兩位公子到幽蘭閣坐坐。二哥依言引了他們過來,不想到幽蘭閣門前,宋二公子卻言道他曾託了五妹妹一些事情,便直接繞過幽蘭閣,去了五妹妹那。”
“我給二哥遞訊,本是瞞着四妹妹的。但是兩位公子是同時來的,卻只有大公子進閣坐了坐,四妹妹那麼聰明的人,又如何會想不到?她嘴上雖然什麼也不說,但是這幾天她日不安心夜不眠,藥斷了不說,連茶飯也都推了開去。每天不是彈琴,便是寫詩,我與她說話,也不理不睬。再這樣下去,她的身體……熬不住的。”
溫玉想了想,問道:“這個情況,大夫人知道嗎?”
“我不敢去說。四妹妹身邊的燕草去找過母親,母親也來勸過,但是四妹妹的心思進去了,除非是宋家二公子親自來勸,我看她是怎麼也拔不出來了。”三小姐說着,心疼擔憂地眼睛都紅了。
“三姐姐是想請宋家二公子過來,跟四姐姐說幾句服軟的話麼?”溫玉蹙了蹙眉。就憑宋二公子那日當面這樣說一個女孩子,看起來也是個個性強的,不會這麼容易服軟,這事恐怕有些棘手。
“我人笨,想不出什麼好法子,便想來找玉兒妹妹商量。若是五弟弟也願意幫忙的話,會多些方便吧。畢竟你們是一個院裡上學的,平日裡來往,總有些交情。”
“四妹妹喜歡梅花,明早的西山賞梅,她一定會去。我向母親屋裡的錦繡姑娘打聽過了,盛陽侯府也約了明天賞梅。到時候,我們想辦法引宋二公子過來,造成偶遇。好端端的,想必他也不出口出惡言。我們再從旁相勸,一定能使得他們冰釋前嫌,重修舊好。”
聽到這裡,劉朝緒便起身說道:“你們商量吧,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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