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的房間,寂靜的環境,營造出了一股詭異的氣氛.端坐在沙上,臉色沉重,一言不,動也不動,看上去就像是一尊雕像。在他的面前,跪着一個人,是執行完任務回來的“夜鷹”小隊成員,十四。
“隊長,對不起,我沒能跟十三一起回來,您懲罰我吧。”十四低着頭,愧疚的說道。
“夜鷹”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這不能怪你,誰也沒能料到劉忙居然沒喝酒。每個人有每個人的任務,你的任務就是協助十三。他的離去不代表結束,恰恰是一個開始。”
“可是……十三他不能這麼白死,我一定要替他報仇。當時我就應該衝進去的,說不定還有一線希望。”十四擡起頭說道。
“夜鷹”搖搖頭,接着說道:“即使你衝進去也無濟於事,十三的身手我很清楚,他都沒能牽制住劉忙,就算你跟他聯手,也不會成功的,到時候只會多增加一條人命。我已經失去了一個兄弟,我不想再失去一個。”
十四還想說什麼,但卻又咽了回去。眼淚毫不爭氣的流了下來,他想忍住,但是沒成功。他恨自己,恨自己無能,恨自己懦弱,沒能跟自己的兄弟共患難。
“夜鷹”站起身把他扶了起來,沉聲說道:“男人可以哭,但是不能讓眼淚流出來,要流就要把眼淚往肚子裡流。失敗並不能代表什麼,只會增加經驗,讓自己明白地更多。仇一定要報,但我們一定要理智,不能衝動,你明白嗎?”
十四重重的點點頭,擦去眼淚,看着“夜鷹”。
“我知道你跟十三是最好的朋友,你們在一起的時間最長,放心,報仇的機會一定讓給你。看來時機應該差不多了,把七十三和二十四叫回來,提前實施下一步計劃。”
十四微微一愣,然後開心地點點頭,應了一聲出去了。
“夜鷹”轉過身走到窗前,俯視着下面的街道,良久,低聲說道:“劉忙,你玩完了,該我了。”
錢義愣了一下,一臉驚訝的看着劉忙,難以置信的說道:“你說什麼?組織裡面有內鬼?”
劉忙笑着點點頭,說道:“沒錯。死老頭,你不用這麼驚訝,我說的不是紐約的分部,而是這裡,特工組的總部。”
“你開什麼玩笑?居然說總部裡面有內鬼,這簡直就是無稽之談。要知道,能在總部做事的人那都是經過層層篩選的,每年都會例行檢查,身份背景比白紙還要乾淨。可是你現在居然說有內鬼,你叫我怎麼相信?”錢義搖頭說道。
劉忙微微一笑,說道:“老頭子,彆着急嘛,你聽我慢慢跟你說,我不是沒證據的。特工組嚴密地情況你我都很清楚,外人想進來那是想都不用想的。組織人員地資料更是封鎖的密不透風,除非是頂級黑客,不然的話根本不能入侵到組織的電腦程序。而據我所知,這樣的人在全世界不超過十個。”
錢義一邊聽一邊點頭,點燃了一顆香菸,慢慢的吸着。
“而最近我們的行動居然被‘夜鷹’瞭解的一清二楚,更厲害的是,他們已經查到了欣然地身份。就拿昨天晚上的事說吧,他們的目的就是想要綁走欣然,然後來要挾你。”
錢義狠狠了吸了一口煙,吐出一層煙霧,說道:“你也說了,只有頂級黑客纔有機會能入侵到我們的電腦程序。而‘夜鷹’好像就是你所說的那種頂級黑客,他想查到我的家庭背景很容易,知道欣然的身份也很正常啊。”
“你說的對,我曾經也這麼想過。但是爲什麼他對我們的行動也知道地那麼詳細呢?我跟馬丁想做什麼,他都一清二楚。昨天晚上,他的人擺明可以只在我和馬丁兩人地酒杯裡下藥,爲什麼酒吧裡所有人的酒杯裡都被下了藥?原因只有一個,他知道你事後又派了特工去。爲什麼一夜之間十三間酒吧被炸成平地,唯獨欣然地那間沒事?爲什麼第二天我和馬丁去的時候,‘夜鷹’小隊地人也行動了?這麼多爲什麼你有沒有想過?”劉忙沉聲問道。
錢義不說話了,靠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着什麼。菸灰已經很長了,最後掉在了他的褲子上,他都沒注意。
“如果說這一切都是巧合的話,那也太匪夷所思了,難道‘夜鷹’他能未卜先知?難道他有預測未來的能力?難道他有特異功能?十三在臨死的時候說‘夜鷹’小隊永遠都是這個世界上數一數二的情報組織,沒有任何人可以相提並論。
他不像是那種快要死了還要故意誇讚自己組織的人,他能這麼說代表他很有信心。安
訴過我,‘夜鷹’小隊的人,在情報探查方面,絕就連美國的中情局都不能與之相提並論。”劉忙接着說道。
“可是組織裡的人都是經過特殊訓練的,每年也都會進行幾十項檢查。如果變節的話,我們會第一時間知道的。”錢義說道。
劉忙笑着搖搖頭,說道:“世事無絕對,什麼事都有可能生。幾千年前,人類根本不會想到自己有一天會飛上天,也不會想到一個小小的手機能讓離的很遠的兩個人進行通話,更不會想到我們腳下的地球其實是圓的。都說這個世界上奇蹟很多,但是我認爲,生奇蹟最多的就是人類。”
錢義沉默了,掐滅了菸頭,又點燃了一顆香菸。良久,他低聲說道:“給我一點時間,我會查出來是誰的。這段時間內你馬上查出‘夜鷹’的下落,我突然有種不詳的預感,好像有大事要生。”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那我先走了。對了,別忘了,如果查出內鬼的話,通知我一聲。”劉忙笑着離開了。
錢義陷入了深深的思考當中,這件事可大可小。特工組是國內極其秘密的組織,它保護着國內的領導人。如果說這裡面有內鬼的話,那可就是極其嚴重的事情了。
做爲特工組的組長,錢義他揹負着的擔子實在是太重了,重重的壓力讓他喘不過氣來,這對一個人來說,太辛苦了。
劉忙回到房間,先洗了一個澡,換了一身舒服的衣服,然後開始整理自己的東西。這時,馬丁敲門走了進來,說道:“哥們兒,十三的驗屍報告有結果了,你看看。”
劉忙拿過報告,一邊翻看一邊說道:“不簡單啊,他全身的肌肉結構都達到了頂級,神經反射程度高於正常人三倍以上,絕對是經過非人特殊訓練。”
“嗯,當我看到這份報告的時候我也嚇了一跳。想不到‘鬱金香’裡面也有這樣的人,看來我們這回的麻煩大了。”馬丁點頭說道。
劉忙翻看了一會兒,突然他愣了一下,然後說道:“從他胃裡的食物殘渣看,他這兩天吃的食物應該是一些麪包和泡麪之類的東西,這就怪了。”
馬丁惑的看着他,問道:“這有什麼怪的?他們又不是超人,難道不用吃東西啊?”
“我說的不是這個,而是這根本不符合他們風格。‘鬱金香’的人向來高調,裡面的人都很高傲。就拿他們來北京的這事來說,很明顯是向我們示威,你說他們這樣的人會整天吃泡麪嗎?”劉忙說道。
“那你的意思是說他們還要天天下館子不成?既然這樣的話,我馬上叫人去‘全聚德’查一查,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嘛,不到萬里長城非好漢,不吃全聚德烤鴨真遺憾!他們既然來了,一定會去吃烤鴨的。”馬丁說道。
劉忙無奈的白了他一眼,說道:“可是在十三的胃裡沒有找到烤鴨的成分,連一滴鴨油都沒有。”
“聽你這麼一說,還真有點奇怪啊。但是這能說明什麼呢?他們不會是沒錢了吧?”
“爲什麼自打他們到達北京以後我們一點消息都沒有?是什麼地方讓他們藏起來我們卻找不到?這些你想過沒有?”劉忙問道。
“我當然想過,但是我也找不出個好理由。”
“如果想藏在一個別人找不到的地方,最好的方法就是躲在人多的地方。正所謂大海撈針,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嗯?你的意思是……”
劉忙放下手中的報告,說道:“這讓我想起了不久前我在紐約時生的一件事情,那時我一個朋友的妹妹被人抓了,被關押在了一棟很普通的公寓裡面。正當我不知從哪裡下手的時候,無意當中得到了線索,而線索的來源正是綁匪在買東西的時候暴露的。”
“你是說‘夜鷹’小隊的人很可能就在那些居民樓裡?”馬丁眼光一亮,問道。
“這也只是我的猜測而已,並不能十分肯定。麪包和泡麪都是很普通的食物,但是我想他們絕對不會到超市去購買。在北京,小的雜貨鋪多的根本數不過來,光是在居民樓的小區裡,就會有很多。我想他們每天的食物,應該就是從那裡買來的。”劉忙說道。
馬丁一拍大腿,笑道,“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呢?哥們兒,那你打算下一步怎麼辦?”
劉忙微微一笑,說道:“派出所有外勤的特工,搜索全北京的雜貨鋪,這次我要給他來一個大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