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恆冷道:“沒什麼不好的。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你趕緊的,給我下車來!”
我搖了搖頭,推門下車,說:“恆哥,你這……”
“別叫我恆哥,我沒你這樣弟弟。我們是仇人,是敵人!”他冷聲喝斷我的話,在路上一跳一跳的,那種熱身做得還是蠻標準的。
我點點頭說:“行吧行吧,我叫你楊總吧!其實我們之間不是仇人,是你自己理解錯了。”
“別說了。在華西醫院一戰,我敗給了你,但今天我未必會輸。”
我說:“都幾年前的事情了,難得你還記得,我都差點忘記了。”
“那我今天就讓你記個永遠!”他冷嘯着,突然就朝我衝撲了過來。
大爺的,這是一言不合就開打的節奏的。他來了,我會怕?
我心底冷哼一聲,迎着他就過去了,滿腔熱血沸騰,戰意盎然。
我不得不承認,這些年過去了,楊恆無論是力量還是速度上都有巨大的進步,不怕他喜歡和自己的女經理玩,但功夫沒荒廢。
然而,我的進步比他更大,一開始就擋住他一輪急風暴雨的進攻,不到一分鐘後,我就開始反擊了。
我之反擊一開始,他就招架不住。整個不到兩分鐘,我已一腳踹飛了他。
他向後騰空,摔在了自己引擎蓋上,安全警報都響了起來。
他咆哮着翻起來,咬着牙,忍着身上的疼痛又撲過來。
“楊恆,你又輸了,就點到爲止吧,別不依不饒!”我大聲叫道。
“滾你的,我剛纔是沒注意才讓你得手的。”
他咆哮着,又撲到我面前,猛拳重腿狂攻。
我幾下閃過,反手一拳轟在他胸口,又打倒在地。
他撐着爬起來,跟個瘋子似的,狂叫道:“我不會輸給你個小雜種的!!!”
唉,他還糾纏不放,又撲來了。
我乾脆迎了上去,呼呼幾拳幾腳,打得他在地上爬都有些難度了,才淡道:“楊總,何必呢?”
他總算是在地上掙扎般的爬了起來,失心瘋一樣指着我,吼道:“夏冬,我不會放過你的!”
然後,他跌跌撞撞回到車裡,瘋狂的掉頭,居然往成都方向奔去。
好吧,這傢伙輸了,連表哥的壩壩宴也不參加了,也不知道他表哥沒看見他,會不會傷心呢,我也真是服了。我也算給他面子了啊,沒打他個鼻青臉腫呢!
無奈的搖搖頭,我回到車裡,發了信息給阿丹他們,讓他們原地等候,我先去岷江大宅了。
然後,我開着向岷江大宅而去。一路上我都在想一個問題,怎麼楊恆又輸給我了呢,呵呵!他不會放過我,能怎麼辦呢?武力上他不行,財力上他不行,就是事業發展前景上看,他也不行。
當我到達岷江大宅的時候,其實車都是停在江上的老橋上了,離着宅子還得是有三百多米遠了,這隻能步行。
那時,我的車前面正停的就是人家那位首長的加長版訂製奔馳,在夏日的陽光下好拉風。前面二百多米遠的地方,他們一行人正在路上走着呢!
我下了車,抽起了煙,不緊不慢的晃向大宅子。反正也開席了,裡面上百桌人在吃着喝着,我也不趕那一口。
老遠我都能聞到酒菜的香氣,要說這常將軍的生日和退役壩壩宴,規格還是不錯,菜一聞都有山珍海味,酒一聞就是那種超陳釀的茅臺。這幾年,吃吃喝喝,我還真是吃喝過不少好東西,聞味道都能知道是什麼。
臨近大宅,也沒有站崗的軍人攔我。而大宅裡面,響起一個溫和動聽的聲音,老子一聽就是樓夢鴿的聲音,她說:“讓我們以熱烈的掌聲,有請谷衛青中將爲大家講話!”
頓時,一陣熱烈的掌聲響了起來。
我一聽“谷衛青中將”五個字,猛然聯繫到了路上遇到了首長,再想到了谷珂,這思維就是那麼活絡啊,什麼都能串聯起來一樣。
我心有驚歎,我的個乖乖,不會吧?我在路上遇到的是周曉蓉的外公嗎?這牛的人物,也來這裡參加壩壩宴了?
我只能繼續前行,得去看個究竟了。沒一會兒,我便聽到了一個也算是熟悉的聲音,果然是那位首長,他真的是谷衛青。
只聽他說:“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我感覺很遺憾,因爲常遠亭將軍還是將離開部隊,迴歸故土。但我也很欣慰,因爲常遠亭將軍作爲我的故人之子,爲國家和民族流血奮戰過,立下了汗馬功勞,回到地方,他依舊會爲國家的發展作出應有的貢獻。讓我們同飲一杯,感謝常將軍的功績,也祝福他在地方前程似錦,生日快樂,夫妻恩愛,白頭偕老。”
好吧,這個中將恐怕是現場最牛的存在了。他一番話,直接挑明瞭常遠亭是他的關係戶,而且也帶動了現場的氣氛,上千人一起吼着什麼“前程似錦,生日快樂,夫妻恩愛、白頭偕老”,氣勢真的很強,讓人聽得靈魂都在震顫似的。
樓夢鴿接着還請了個家鄉人代表,來說一說心裡話。這個代表是個原來的村長,一番話讓我給聽得明白,也覺得當初我父親給我說的也不假。
常遠亭的老家就是這岷江邊上常家村的人,自從他爺爺作爲一個少將崛起之後,這一帶的老百姓可沾光了。到上個世紀九十年代初,這常家村及附近四個村子的老百姓就全部住進了成都市區,而且很多人都在國企混到了工作。在家鄉人這裡,常家一門三將,口碑好得很呢!
常家的老家人要辦點什麼事情,都是很好辦到的,很多方面都有便宜之處。比如那些年一直在說要發展岷江上的旅遊觀光產業,讓原始森林更茂盛,國家投資封山育林,原來常家村等村子拆遷出去的人家,還按人頭每年有五千到一萬不等的耕地補償呢!
那個原來的村長剛講完,我已出現在大宅的門口。門口另外配有保安人員,不是軍人。我去的時候,裡面的人沒多少注意到我,都顧着吃、喝、聊天。常遠亭帶着可心姐,還在花園最裡面挨桌敬酒。最裡面的人物,絕對也是最顯赫有地位的。
但我在門口的時候,正好冷鬆那傢伙和一隊保安坐在外面的桌子上。他叼着煙一扭頭就看到了我,頓時臉色一變,馬上站了起來。
我以爲他要衝着我發飆呢,誰知他往裡面跑去了,估計是找常遠亭去了。
我站在那裡看了看,最熟悉的臉孔只有一張,那就是在最裡面的一桌。透過粉嫩色月季花叢,能看到周曉蓉的臉,白裡透紅,比月季花還美多了。而她旁邊的人,被漂亮的樹叢給擋住了,看不見。
我見常遠亭和可心姐還在裡面的角落裡似乎跟一幫大員在敬酒,冷鬆也急朝他們那邊去,但我不在意,我直接朝周曉蓉走去。
一路上,有些人在看我,但也只是自然而望,沒有什麼太在意的。我走得很自然,一點也不怕什麼。我避開了常遠亭和可心姐的方位,讓他們不能及時看到我。因爲我想先見一見周曉蓉,然後再說其他。
沒一會兒,我成功避開常遠亭,來到了周曉蓉的側後方。那時完全懂了,那一桌的人不多,谷衛青首長和他的保鏢警衛,周海鷗,谷珂,還有一個周曉蓉,這妥妥的就是一家人。
我苦苦的壓抑着心頭的激動,儘量溫和的叫道:“周曉蓉同學,是你嗎?”
頓時……